趙吉有些吃驚的看著剛才的一幕,沒想到身為騎士也能使出超自然力量,看來他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克勞騎士一拳清掃干凈牛圈后,感覺心情能好一點了,不再是被剛才手下丟臉后的一副臭臉。兩位騎士靠近了觀察著搭在牛圈圍欄上的耕牛頭顱,邊看邊發(fā)表著各自的觀點。
克勞騎士:“你瞧瞧,這個牛眼里還有著細小的蛆蟲。的確死了有幾天了?!?p> 福爾茲騎士用手按按牛的頭頂骨:“里面是空的,沒有腦髓了,這個東西原來還吃腦子的啊?!?p> 克勞騎士用一塊隨手撿來的木片撥弄了一下牛的耳朵:“耳朵上沒有那種淡黃色粘液,沒從連接腦子的耳朵出來過。”
兩人互相說了幾句,趙吉都一一記錄在本子上了。
克勞騎士和福爾茲騎士兩人翻過柵欄,靠近了牛尸的身體部分。兩人看著耕牛背部的破口發(fā)表著各自的看法。
克勞騎士比劃了一下各個破口和墻壁上的污血:“瞧瞧,從身體里破開而出后血液滋了多遠,都濺到了墻上,還挺兇殘的。呵呵?!?p> 福爾茲騎士:“你這個想法不對,你不能以人類自己的看法來判斷怪物的想法和行為。”
“那你給判斷一下怪物的這個想法?!?p> “嗯,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把你關(guān)在牢房里很長時間,少吃少穿。突然有一天,你從牢房里跑出來了,來到了一個放滿了食物的倉庫,你這時候會怎么做?”
“我會少吃一點,多帶一點,趕緊跑路再說。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再捉回去呢?!笨藙隍T士回答道。
這個答案明顯是不能讓福爾茲騎士滿意,而克勞騎士看穿了福爾茲騎士的想法,就是專門回答一個不一樣的答案給他。
福爾茲騎士用手指指趙吉:“你來說一下,就我剛才的那個問題?!?p> 趙吉撓撓鼻子,然后回答道:“我會吃飽喝足后,直接睡一個大覺。等睡醒了后再考慮之后的事情。”
“嗯,就這樣吧,還算對。就我來看,這個怪物明顯是從封印它的瓶子里跑出來后,在這個耕牛身上飽腹之后,就非常的興奮,所以才會這樣子胡亂的破壞它的食物?!?p> 克勞騎士挑挑眉頭:“所以這個怪物它還有點智力?不對,不是智力。是情緒?”
福爾茲騎士嫌棄的看了克勞騎士一眼:“你的坐騎平常都能有點情緒,還不能讓一只怪物也有情緒了?!?p> “說不過你,說不過你。”
兩位騎士接著又看起了耕牛攤了一地的內(nèi)臟和四肢,趙吉趕緊把剛才的話都記在本子上。
克勞騎士一眼就看到了耕牛一條腿上的破口跟其他的不一樣,拍了拍福爾茲騎士,兩個人一起觀察著那里。
“你瞧,這個是進去的,腿上邊還有粘液,粘液一直延伸到地上,我瞧瞧看啊?!笨藙隍T士沿著粘液追查,但幾個人的腳印把牛圈里的地面踩得有些混亂,他一時沒有找到。
趙吉記錄下了克勞騎士剛才的話和動作,看出了他的為難,出聲幫著指示了一下怪物進入牛棚地方:“克勞騎士,容我插一下嘴,怪物是從你們背后的墻面鉆進來的。就在牛圈最角落二十厘米高的地方,兩條原木圍墻的縫隙中間?!?p> 隨著趙吉的指示,克勞騎士一下就找到了怪物進來的地方:“沒錯,是這里,福爾茲你看,你的小怪物連木頭也能啃動,而且這么小的一個洞都能鉆進來?!?p> 福爾茲騎士說道:“不是我的‘小怪物’,是某位長官的東西。很明顯,這個東西可以隨著進食而增大自己的體型,你看,鉆進牛棚的時候還只有這么小,等到它進食完畢后,在耕牛背上隨意破壞的時候,身體粗細至少增大了五倍左右?!?p> “沒錯,是這樣,從這個小口子看,它的確是可以裝進你身上的那個金屬瓶子里。那它現(xiàn)在這么大了,咱們怎么一會兒把它弄走啊。對了,你要活的還是死的?”克勞騎士問道。
福爾茲騎士聳聳肩:“當(dāng)然能是活的就最好了,死的就白來這一趟了。怎么把它弄走?嗯,我想想啊,木頭的桶明顯不行,它原來的瓶子也太小了。只能用鐵做的桶或者其他的什么金屬把它裝起來了?!?p> “現(xiàn)在哪有那東西?。∵@種農(nóng)莊里面鐵制的除了農(nóng)具外就剩做飯的鍋是鐵的了?!笨藙隍T士抱怨著。
“哈,你還真是聰明,兩個一樣的鍋正反一扣不就行了嗎?哈哈?!备柶濖T士想到了點子,哈哈大笑起來。
說完話后,福爾茲騎士為了穩(wěn)妥起見,用他的短矛把耕牛尸體撥倒。兩人又檢查了一下耕牛的身軀內(nèi)的情況。
說真的,兩個騎士能面對著腐爛膨脹的耕牛內(nèi)臟還一邊說笑,趙吉實在是沒想到。這兩個人的心可真是大。趙吉還注意到,耕牛體內(nèi)的蛆蟲并沒有死去,此時隨著耕牛尸體的翻倒,紛紛受驚四處爬動起來,可沒有任何一條的蛆蟲會向著兩位騎士的方向爬去,都紛紛向著相反的方向一曲一曲的拱動著。
趙吉猜不出為什么會有這種現(xiàn)象,只能猜測是兩位騎士身體里有著超自然力量阻止了其他弱小的動物接近。
如果是真的這樣,那倒是非常方便了。在沼澤和森林里就不用各種驅(qū)蟲手段驅(qū)趕著各種煩人麻煩又危險的昆蟲了。
--------------
檢查完后,三人一起走出了牛棚,克勞騎士拍拍趙吉的肩膀,小聲的鼓勵了他一句:“干的不錯?!壁w吉趕緊點點頭,然后把記錄的東西還給原來的男性書記官。
“納科,崔茜,你們兩個怎么樣了?”克勞騎士向著兩位書記官詢問著。
“還好大人,現(xiàn)在好多了。主要是沒什么可以吐了,中午飯都吐干凈了?!奔{科書記官面色發(fā)白的小聲回答道,名叫崔茜的女性書記官聽到還扭了他一下。
“還能說笑就沒事了?!比缓罂藙隍T士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的兩位手下衛(wèi)兵狠狠的說道:“衛(wèi)兵,你們的武器呢?落哪了?”
“大人,剛才落到里面了?!?p> “我知道落在里面了!怎么著?讓我給你們倆進去拿出來?”克勞騎士瞪著兩個衛(wèi)兵。
“明白了,我們這就進去拿?!闭f完,兩人臉色發(fā)苦又踉踉蹌蹌的跑進了牛棚,一轉(zhuǎn)眼,兩人就跑出來了。
兩位衛(wèi)兵都低著頭看著地面,看來他們是想到了方法防止嘔吐了。進去里面后,不看耕牛尸體的方向就行了。雖說里面滿地都是各式的嘔吐物,但怎么說都還好吧。
克勞騎士哼了一聲,讓米倫頓帶著他的人跟上,所有人都向著農(nóng)莊外面出去。
-----------------
來到農(nóng)莊的大門口。威斯先生趕緊讓他的‘管家’帕克倫先生準備一點清潔的東西:“帕克倫,你趕緊帶上幾個人,給幾位書記官和衛(wèi)兵準備上漱口的清水和清潔武器的水盆??禳c?!?p> 帕克倫先生點點頭應(yīng)是,就在農(nóng)莊門口找了幾個看熱鬧的農(nóng)夫農(nóng)婦去準備準備東西送過來。
福爾茲騎士看了過來,對威斯先生說道:“再準備兩個鐵鍋,一些驅(qū)蟲的草藥過來。我們要準備把種牛里的東西弄出來了?!?p> 帕克倫先生看了看威斯先生,見威斯先生點頭如搗蒜一樣,就親自去找東西了。
納科書記官把趙吉叫了一下,趙吉走到他身邊聽他說道:“再麻煩你一下了,我倆現(xiàn)在手腳還發(fā)軟呢,剛才試了一下,握不住筆。勞駕你幫幫忙?!?p> “沒問題,你看我剛才記錄的怎么樣?”趙吉接過筆墨和記錄本,把記錄本展開到剛才最新的地方,指著自己寫的那部分給書記官看。
“還行吧,記得挺詳細的,就是字寫的太潦草了,你沒有很多的書寫經(jīng)驗吧?”崔茜書記官看了一下記錄本上的東西說道。
“哈,我是最近才學(xué)會認字的,練習(xí)的機會不多。舍不得紙張,只好用樹枝在土地上練習(xí)的。”趙吉不好意思的說著。
“想要寫出好的字,還是得在紙張上練習(xí)才行,而且不能是抱著隨便寫寫的想法去寫,要盡量把自己的每一個詞語都寫的公正規(guī)范才行?!奔{科書記官說道。
克勞騎士這時候指了指趙吉腰間的長劍說道:“你是用劍的吧?武藝的道路跟書寫的藝術(shù)是一樣的,每一招每一式,甚至到自己的每一劍都得跟寫字一樣,公正規(guī)范。書本上的每一個單詞和字都要寫的整齊,而手中的劍,每一次的刺擊與揮擊都要掌握住時機和力度。正好福爾茲去準備驅(qū)蟲草藥了,我來看看你的水平怎么樣?!?p> 趙吉激動的趕緊說道:“那就麻煩騎士大人指導(dǎo)我了。”
“哈,我聽過你的名字,小子?,F(xiàn)在,拔出你的劍?!?p> 趙吉趕緊把寫好的記錄本和筆墨放下。稍微向外走出幾步,看著周圍圍觀的人,趙吉拔出了他腰間的長劍。
鈧。
長劍抽出,之前趙吉在午后的時候已經(jīng)好好的擦拭過它。所以這時候長劍表面十分閃耀,那是長劍上一個個小的魚鱗似的凹痕反射的太陽光線。
克勞騎士一眼就瞧出了趙吉的長劍款式:“嘿,是舊式的開拓劍款式。不錯不錯,有二十年沒有見過它們了。”
“騎士大人,你知道這種劍的款式啊,那能不能給我說一下這種劍的具體施展方法,我買它的時候主要是看它結(jié)實堅韌,方便我狩獵怪物。具體的使用方法都是我最近在摸索著,不知道能不能行,好不好用?!?p> “廢話少說,揮動你的劍?!?p> 趙吉閉上嘴,施展著他之前從城門衛(wèi)兵那里學(xué)來的劍盾起手式。由于他今天沒有拿盾牌,所以趙吉的動作在施展的時候看上去有點滑稽。不過他個人強烈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很好的遮蓋了左手沒有盾牌的滑稽。
趙吉假象他的面前有著一位全副武裝的士兵,趙吉一邊進攻,一邊抵擋閃躲著假象敵人的攻擊。往往前進三步,就要在防守階段退守兩步。
他的每一劍都不敢用全力,趙吉知道,這會兒不是在商會后院獨自訓(xùn)練,而是在克勞騎士面前展示自己的用劍本事。
兩位書記官看著趙吉在空地上揮劍走動,看不出個所以然的他們分外無聊,只能端著農(nóng)夫送來的清水碗,小口的喝著清水,緩解身體的虛弱。
兩位城鎮(zhèn)衛(wèi)兵倒是看出了趙吉的動作,不過看不出趙吉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只是覺得基爾的動作不太標準。當(dāng)然了,基爾的動作還是非常凌厲的,他們能感覺自己應(yīng)該不是對手,兩人一起上說不定可以打敗基爾。
米倫頓和他的民兵們則是完全看不懂趙吉的動作了,他們大概能感覺出來,趙吉是在跟自己想象出來的敵人戰(zhàn)斗,但是他們看不出趙吉戰(zhàn)斗時動作的章法和動作的節(jié)奏。民兵中的一些人小聲的討論著基爾的本事怎么樣,米倫頓呵斥了他們幾句:“咱們又不懂這些,具體怎么樣,一會兒看騎士大人的評價不就知道基爾的水平了嗎?”
克勞騎士雙手抱胸,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磥碲w吉現(xiàn)在展現(xiàn)出來的本事在他看來只是平平無常而已,除了能年紀輕輕有著自己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外,沒有什么特點,而且身體的素質(zhì)比起多年訓(xùn)練的衛(wèi)兵們來說還要差點。
趙吉暫時收劍休息一下,看了克勞騎士一眼,見對方?jīng)]有什么評價,知道這些還不夠。便把他之前學(xué)習(xí)的劍盾起手第三式施展出來。
這一個套路是克勞騎士自己教授給城鎮(zhèn)衛(wèi)兵的,聽教他的尼克頓說,就算是在衛(wèi)兵里面,能掌握這招的人也沒幾個。趙吉自認為還算是有點天分,平常自個訓(xùn)練的時候,也很喜歡這一招,覺得這一招能擴展依勢發(fā)展出好多種套路出來,用不同的武器可以有著不同的變種套路出來。
趙吉緩了一下氣息,面朝著無人開闊的方向。長劍隨著右手向前伸出,身體屈身蓄力,左胳膊遮擋在頭部前方。
隨著趙吉蓄力結(jié)束,腿部的肌肉與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微微調(diào)整到了一個平衡的地步。
隨著一次呼吸的結(jié)束,趙吉整個身體猛然向前竄出,隨著腿部在地面幾次的小幅彈跳加速,趙吉整個人猶如騎馬突擊的騎兵,手中閃亮的長劍頂在最前方,好像騎兵的騎槍一樣,向著前方飛速突進而去。
克勞騎士看著基爾的動作,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贊許的微笑。
袁榛的魚呀
已經(jīng)開始寫關(guān)于太陽神極端教會的番外了。希望大家能多多收藏,多多投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