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混六合為一家 視夷狄為赤子 ——大秦天王苻堅（1）

　　“陛下龍體并無大礙，只是因為食棗太多，因致齒痛！”，太醫(yī)程延顫顫巍巍的說道。前秦皇帝苻生喜好吃甜棗，宮人皆知的事情，如今蛀牙，疼痛難耐，特招太醫(yī)診斷。

　　“狗奴才，你又不是圣人，怎知朕的齒痛定是因吃棗過多！”用手捂著腮幫子的苻生突然暴怒的罵道。

　　程延見到這位殺人不眨眼的皇帝突然暴怒，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跪下，用頭猛撞地面，大喊饒命！

　　誰知苻生猛然站起，從架子上抽出寶刀，惡狠狠的往下一劈，自腰間把程延劈成了兩半。

　　程延被劈成兩半，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上半身”在地面上翻滾著，嘴里下意識還在叫著“饒命”。

　　苻生看到此景哈哈大笑，牙齒居然立刻不痛了。苻生摸了摸腮幫子，笑道：“太醫(yī)，你總算治好了朕的牙痛，算是大功一件，朕原本還想砍了你的腦袋，現(xiàn)在開恩不砍了！”，說罷對內(nèi)侍言道：“段美人好像要生產(chǎn)了吧，隨朕去看看！”，牙齒不痛了，苻生的心情似乎大好。

　　說罷，苻生就走出殿外，面如土色的內(nèi)侍、宮女們哆哆嗦嗦的跟在他后面魚貫而出，一個個都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程延疼的意識模糊，卻還在地上翻滾著，嘴里仍是含糊不清的說著“饒命”，也許他心里真正的希望，是此刻苻生能再給他脖子補上一刀，讓他痛快一點。

　　苻生來到段美人寢宮之時，正好看到太醫(yī)在外堂給段氏合安胎藥。眾人見到苻生來了，連忙驚恐的下跪請安。

　　苻生若無其事的走到太醫(yī)身旁，皺眉道：“段美人懷的是龍種，你也太小家子氣了，為何人參如此細?。俊?。

　　太醫(yī)驚恐異常，連忙顫聲道：“安胎藥不需老參，小小一點足矣！”。

　　話剛說完，苻生突然大怒，罵道：“賤奴，你敢取笑朕嗎？”并對左右言道：“來人吶，把這賤奴雙眼挖了，然后梟首！”。

　　太醫(yī)不明所以，但又驚恐萬分的大叫著被內(nèi)侍拖了出去。其實苻生出生便只有一只眼，幼時曾被祖父苻洪取笑道：“聽說瞎兒只能一只眼睛流淚！”，年幼的苻生隨即拔出短劍刺破無眼處，頓時鮮血直流，并冷酷的說道“難道這不是眼淚嗎？”。登基之后，他最恨別人說“一點”“不足”、“不具”、“少”、“無”、“缺”、“傷”、“殘”、“毀”、“偏”，為此已經(jīng)殺了很多人。

　　苻生今日又是連殺數(shù)人，牙也不痛了，心情似乎不錯。晚間便大擺筵席，召群臣狂飲。大臣們一個個心驚膽戰(zhàn)，但又不得不陪著他滿觥強飲，不然就有殺身之禍。苻生登基以來，殘暴不堪，每每上朝都會讓左右?guī)е徸?、鋸子、錘子等物，看誰不順眼就去殘殺。先帝苻健留下的八位輔政大臣，在他繼位不久就被他殺盡。苻生繼位不足一月，就殺五百多人，妃嬪、侍婢、禁衛(wèi)大臣皆不能幸免。大臣如果勸諫，立刻以誹謗誅殺，如果奉承他，就會被以阿諛之名誅殺。大臣們上朝，一日猶過一年，晚上如能平安回家，就舉家慶祝。苻生曾說“朕繼位以來，殺人不過數(shù)千，算是仁慈君主了！”。

　　席間苻生又習(xí)慣性的命人從監(jiān)獄里領(lǐng)來十幾個死囚，然后當(dāng)眾剝?nèi)ツ樒ぃ屗麄冄芰艿奶?。苻生大笑，眾臣?nèi)心恐懼至極，但也只得硬擠出笑容來。

　　狂飲直至深夜，苻生酣醉的回到寢宮，喃喃自語道：“苻法、苻堅兩兄弟，好像也不是好人，明日朕便要殺了他們！”。誰知此番言語竟被苻堅安插在苻生身邊的宮女聽到，并連夜告知苻堅。

　　苻生殘暴不仁，濫殺無辜，朝廷忠良功勛為之一空。朝中大臣薛贊、權(quán)翼和梁平等人早勸苻堅造反，并私下對他說：“如今主上殘忍暴虐，搞得全國人心離散。常言說得好，有德者昌，無德者亡。神器業(yè)重，不要讓政權(quán)落到他人手中，希望大王早作打算，行商湯、周武之事，以順應(yīng)天意民心。”。苻堅因為自己實力不足，又畏懼苻生勇猛一直不曾應(yīng)允，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了，他決定不再坐以待斃。

　　苻堅立即行動，找到兄長苻法告知詳情，兩人決議立刻動手，鏟除這位堂兄弟。

　　苻堅與苻法召壯士數(shù)百，潛入云龍門。苻堅領(lǐng)麾下三百余人，鼓噪繼進。宿衛(wèi)的禁軍突然見到有人攻打?qū)m禁，急忙準(zhǔn)備作戰(zhàn)。這時苻堅身穿甲胄，執(zhí)劍走出，對著眾人朗聲道：“主上匈戾殘暴，國人離心，本王至此是為社稷著想，爾等都是我大秦的好兒郎，難道要助紂為虐嗎？”。

　　禁軍將士們經(jīng)常受到苻生殘殺，早就懷恨在心，此刻見到竟是苻堅率兵殺到，紛紛不做抵抗，都隨著苻堅殺進宮里。

　　苻生醉臥床中，苻堅領(lǐng)兵殺入，他才起來問左右道：“這些人何故擅入？”左右回答“是賊?！避奚硌垭鼥V說“既說是賊，何不拜見？”。

　　左右都搖頭冷笑，連苻生的手下親兵都忍不住搖頭。苻生催士兵下拜，不拜者就斬。苻堅指揮軍士，從臥榻上把苻生拖下，牽拉出去幽禁起來，不久廢苻生為越王。

　　廢苻生后，苻堅打算將帝位讓給庶兄苻法，但苻法自以庶出不敢受，苻堅于是在群臣的勸進下即位，苻堅認(rèn)為自己的功業(yè)不足稱帝，自降帝號為天王，稱“大秦天王”，改年號永興，實行大赦。后遣使殺了廢帝苻生，謚其曰厲。一代雄主正式登上歷史的舞臺！

　　其實苻堅自幼就有貴相，相傳其母夢見與神交合，于是懷孕，出生之時背后有紅字讖文“草付臣又土王咸陽”，“草付”是“苻”；“臣又土”是繁體的“堅”，也就是說，他將來就要在咸陽稱王立國了，這條讖文在迷信的古人看來是非常吉利的事，于是父親苻雄就為他取名“苻堅”。也許正是應(yīng)驗了讖文中的話，苻堅自幼聰明過人，六、七歲時就已經(jīng)是身旁小伙伴的領(lǐng)袖了。八、九歲時，言談舉止猶如大人，所以倍受祖父苻洪的寵愛。

　　苻堅在做東海王時，就痛感時弊誤國害民，因而即位后決心開創(chuàng)清明的政治局面，他整頓吏治，懲處不法豪強，平息內(nèi)亂，實行與民休養(yǎng)生息的政策。他深知明政無大小，以得人為本的道理，所以廣招賢才，并首先從調(diào)整最高領(lǐng)導(dǎo)機構(gòu)入手，果斷地處斬了幫助苻生作惡的佞臣董榮、趙韶等二十余人，苻堅又恢復(fù)被苻生冤殺的雷弱兒、魚遵、毛貴、王墮、梁楞、梁安、辛牢等忠良的名譽，并善待他們的后代子孫。提拔重用了一批精明廉潔的漢族士人參與朝政，又修整一些名實不符的官職，恢復(fù)已絕的宗祀，上禮神祇，鼓勵農(nóng)業(yè)，設(shè)立學(xué)校，扶持鰥寡孤獨和年老無依者。另亦褒揚稱頌一些有特殊才行、孝友忠義、有德業(yè)的人。后苻堅下令各地方官員都上舉孝悌、廉直、文學(xué)、政事四項才德的人才，若真的是人才就得賞賜，否則就被降罪；另苻堅亦不優(yōu)待宗室，即使是宗室中人，若無才干都會被棄用，于是當(dāng)時國內(nèi)官員都十分稱職。而通過開墾耕地，令前秦倉庫充實，人民溫飽而令盜賊絕跡，國中風(fēng)氣為之大變。

　　就在苻堅整肅朝剛，力圖實現(xiàn)自己宏圖偉業(yè)之時，一位絕世人杰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這人就是王猛。

　　王猛自幼家貧，曾以賣畚箕為生，后來傳說他在山中得遇隱者，得到真?zhèn)?，并在這兵荒馬亂之中等待明主出現(xiàn)。王猛為人謹(jǐn)嚴(yán)莊重，深沉剛毅，胸懷大志，氣度非凡?；笢乇狈デ扒貢r，曾被其賞識道“江東無有能比卿者！”，并邀王猛一起效力東晉。但是王猛考慮到江東朝廷盡是世族門閥把持，自己將無用武之處，于是隱然而退。

　　此時苻堅即位，正在大展拳腳、招賢納士。于是王猛在尚書呂婆樓的舉薦之下，得以與苻堅相見。誰知兩人竟然一見如故，談及興廢大事，句句投機，苻堅覺得自己就像劉備當(dāng)年遇到諸葛亮一般，如魚得水。于是，王猛留在苻堅身邊，為他出謀劃策。苻堅以王猛為中書侍郎，職掌軍國機密。王猛治績卓著，很快升為尚書左丞。由于他執(zhí)法不阿，精明強干。在三十六歲那年，接連升了五次官，直做到尚書左仆射、輔國將軍、司隸校尉等，開始“權(quán)傾內(nèi)外”。

　　王猛得到重用，必然遭到了原氐族權(quán)貴們的反彈，他們紛紛在苻堅面前詆毀王猛，但苻堅用人不疑，常常訓(xùn)斥甚至鞭打詆毀者。氐族豪帥出身的姑臧侯樊世依仗自己幫助苻健打天下而立下的汗馬功勞，十分不屑王猛，一日退朝時當(dāng)眾侮辱王猛道：“我們曾與先帝共興大業(yè)，卻不得參與機密。你無汗馬之勞，憑什么專管大事？這不是我們種莊稼而你白揀糧食嗎！”。王猛也不示弱，冷笑道：“不光是你種我收，還要使你做好飯端給我吃呢！”。

　　樊世肺都氣炸了，跺著腳咆哮“王猛，遲早必叫你頭懸長安城門，否則我不活在人世！”，苻堅得知此事，深知氐族權(quán)貴們還有不少未服王化，如不整肅，國家不會昌盛，于是暗暗地說道“必須殺此老氐，然后群臣方能整肅！”。

　　不久，在朝堂之上樊世與王猛再次爭吵，樊世甚至掄起拳頭要打王猛。苻堅立刻大怒，命人將樊世拿下，并斬首。從此朝臣畏懼，再不敢故意刁難王猛。

　　在王猛幾年的治理下，前秦國內(nèi)一片安定清平、家給人足的新氣象。史載，從長安到各州都，都修了通道驛亭，游人和商販沿途取給十分方便。民謠唱道“長安大街，楊槐蔥蘢；下馳華車，上棲鸞鳳；英才云集，誨我百姓。”。

　　國勢一片欣欣向榮，苻堅準(zhǔn)備開始對外用兵，就在此時國中卻爆發(fā)了叛亂。前秦甘露六年，廢帝苻生的六弟汝南公苻騰打著為兄除逆報仇的旗號反叛，但很快即被平定。王猛認(rèn)為苻生兄弟之中尚有五人，如果不除掉，終會是禍患，于是建議除去，但苻堅不忍。

　　甘露七年劉衛(wèi)辰、曹轂叛亂，苻堅親率大軍征討，并乘機威服諸胡。當(dāng)時的鎮(zhèn)北將軍苻幼乘苻堅領(lǐng)兵在外，率軍攻打長安，同時聯(lián)絡(luò)征東大將軍、并州牧、晉公苻柳，征西大將軍、秦州刺史、趙公苻雙，鎮(zhèn)東將軍、洛州刺史的魏公苻廋，以及安西將軍、雍州刺史的燕公苻武共謀作亂。

　　長安在王猛等人的堅守下，未被叛軍攻破。苻堅率師急回平叛，但是考慮到五人都是宗室皇親，更是先帝苻健的子嗣。于是分別派使者去五人處，承諾只要他們退兵，就不予追究，并且一切如故，以齒梨為信物。但是五人叛意已決，不接受苻堅的善意。

　　苻堅無可奈何下，命令王師平叛。長安守將出城誘敵，力斬苻幼，京師之圍得解。很快苻堅也趕回長安，并派楊世成、毛嵩、鄧羌、王猛、張蠔等人分途出兵，剿滅四路叛軍。但當(dāng)時楊世成及毛嵩都分別敗于苻雙和苻武的叛軍，逼使苻堅再派王鑒、呂光等人率兵再攻。最終王鑒、呂光及王猛等先后擊敗并斬殺四公，終于平定亂事，這場叛亂史稱五公之亂。

　　而在苻堅進攻苻廋時，苻廋主動獻州治陜城歸降前燕，并請兵接應(yīng)。此舉震動前秦，更逼使苻堅派大軍至華陰防備，只因前燕太傅慕容評昏聵拒絕迎降，才避免了更大的危機。然而前秦與前燕的斗爭卻即將開始。

　　東晉太和四年，桓溫利用前燕景昭帝慕容儁去世，幼子慕容暐即位，國內(nèi)矛盾尖銳之際率兵北伐。晉軍步兵、騎兵共計五萬大軍，從姑孰出發(fā)，一路勢如破竹，同年七月，晉軍直驅(qū)距離前燕都城僅幾十里的枋頭，威逼前燕都城，慕容暐大為恐慌，于是派出使者以割讓武牢以西之地給前秦為代價，請求前秦派兵援救。

　　前秦與前燕當(dāng)時以潼關(guān)為界，分別占領(lǐng)大半個北方，兩國互為敵國，常有攻伐。往年桓溫伐秦，前燕坐山觀虎斗，如今桓溫討伐前燕，秦國朝臣們大多抱著幸災(zāi)樂禍的心態(tài)，紛紛建言苻堅拒絕前燕援救的要求。王猛審時度勢，奏道：“如果坐視桓溫攻滅燕國，然后占據(jù)中原，我秦國大事去也！陛下不如先出兵與燕軍共退晉軍，然后乘燕衰頹而取之，是為‘先救后取’之計，不出數(shù)年，天下將為我大秦所有！”。

　　苻堅原本也打算救燕，聽完王猛分析后大喜，于是派遣將領(lǐng)茍池、鄧羌等率領(lǐng)步兵、騎兵兩萬援救前燕。

　　桓溫大軍深入，糧草補給極為關(guān)鍵，所以他派部將豫州刺史袁真，進攻譙郡、梁國，鑿?fù)ㄊT，意圖連接睢水與黃河，用以運糧。袁真成功地攻克了譙郡、梁國，但石門一時還未能鑿開?；笢卮筌娤萑霟o糧的境地，只能退軍。然后慕容垂故意追而不戰(zhàn)，在桓溫軍隊放松警惕之時，突然出擊，大敗晉軍，斬首三萬有余。慕容垂因此威名大振。

　　桓溫的敗軍南逃時，又遇到秦軍將領(lǐng)鄧羌、茍池的攔截，再次大敗，損兵折將。此次北伐失利令桓溫威名大損，東晉軍力也損失巨大，很長時間再無北伐之舉。

　　慕容垂因為軍功就被前燕宗室排擠，如今擊敗桓溫，更加被輔政的慕容評等人憎恨。慕容垂不斷受到打壓、陷害，妻子段氏也死于獄中。兄弟子侄、親信皆勸慕容垂反叛自立，但慕容垂不忍骨肉相殘，于是帶著兄弟慕容德和子侄投奔前秦。

　　原本苻堅因為慕容垂的存在，不敢輕易伐燕，如今見慕容垂來投，大喜過望，親自策馬相迎。苻堅拉著慕容垂的手說道：“天生賢杰，定然要攜手創(chuàng)立功業(yè)，此自然之?dāng)?shù)也。朕當(dāng)與卿共定天下，然后讓卿回到故國去，世世代代鎮(zhèn)守幽州，使卿雖然失國但不失為孝子，歸朕不失事君之忠，不亦美乎！”，慕容垂感動地說道：“羈旅之臣，免罪已是萬幸。能夠榮歸故國，實在不敢奢望??！”。

　　王猛深知慕容垂有雄略，怕將來引以為患，便對苻堅說：“慕容垂是燕國嫡系皇親，天下聞名，他寬仁惠下，恩結(jié)士庶，燕、趙之間的人都心服于他。臣觀其才略，權(quán)謀智力無與倫比，而且他的兒子們皆明毅有才干，都是人中之杰。蛟龍猛獸，非可馴之物，不如除之?！?。

　　苻堅搖頭道：“朕正要招賢納士，建不世之功。再說他剛剛來歸，朕已跟他至誠相待，如今害之，世人將如何看朕呢！”，之后苻堅封慕容垂為冠軍將軍，封賓都侯，食華陰五百戶。

　　前燕的崛起要在前秦之前，前面的幾代君王都很賢明，特別是慕容恪輔政之時，政通人和，國力大增，從遼東一路南下奪取河北，直至占領(lǐng)河南、山東之地。雖然自從慕容儁死后，前燕佞臣當(dāng)政，但以軍力和國勢而論，仍要強于前秦。苻堅知道要滅亡前燕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于是打算分兩步進行。

　　不久苻堅以前燕未實現(xiàn)割讓虎牢以西之地給前秦為由，派輔國將軍王猛、建威將軍梁成、洛州刺史鄧羌率領(lǐng)步兵、騎兵三萬人攻打前燕。十二月，秦軍進攻前燕洛州刺史、武威王慕容筑鎮(zhèn)守的洛陽。慕容暐派衛(wèi)軍將軍、樂安王慕容臧率領(lǐng)精兵十萬馳援，數(shù)日之內(nèi)進至滎陽，王猛派梁成等率領(lǐng)精銳士兵一萬人，輕裝兼程奔襲，在石門大敗慕容臧軍，殲滅一萬余人。太和五年正月，王猛給寫信給慕容筑勸他投降，慕容筑十分害怕，將洛陽獻出投降了前秦，王猛帶領(lǐng)著部隊列陣接受慕容筑投降。前燕衛(wèi)軍將軍、樂安王慕容臧駐守新樂城，他在石門攻破了秦軍，抓獲了前秦將領(lǐng)楊猛。

　　梁成又在滎陽打敗慕容臧，斬首燕軍三千余人，擒獲前燕將軍楊璩，慕容臧退軍新樂。秦軍占領(lǐng)洛陽、滎陽兩戰(zhàn)略要點后，王猛留下鄧羌鎮(zhèn)守金墉，自己整頓軍隊，返回長安。以示此次攻打前燕，僅在于奪取慕容暐之前答應(yīng)的割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