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談及未來
塵封在個人車廂中少女生活過留存的淡淡甜氣,房間色彩鮮明的擺設,一切都那么心曠神怡。床頭擺放兩個手掌大并排的棕色小熊,有位披著金發(fā)的少女坐在前面梳理頭發(fā)。
溫馨的房間中,似乎布滿水果味的清爽光線。房間的所有物品,折射出似乎能讓人用眼睛品嘗出味道的光線。待在這里,體會到“靜”的美學,自然而然身體由內(nèi)到外散發(fā)著愜意的涼意。
“噗?!毕氤晕鞴现粝聛?,用手背擦拭,那樣的笑,廣田雅子被他傻乎乎的樣子給逗笑了。尤其是他那領悟到某種東西,點著腳尖無限接近天空的張開手臂的飛翔感,以及閉上眼睛自信的臉。
“笑什么,你梳頭發(fā)才可笑。明明是十三四的女孩,流著老女人般的長發(fā),看了才叫人詫異。”
瞇起眼睛,廣田雅子用低沉地聲音說:“笑,憑你也敢嘲笑我,看來……”
蹲在空氣中,廣田雙手搭在膝蓋上,歪著頭,“呦,小子,你很囂張嘛!”
聽到她從嗓子里發(fā)出的帶有威懾性的聲音,春山清夢當即慫了,震顫地他眼淚流下來。在他猝不及防的瞬間,眼睛一黑,大腦猜想是拳頭想要躲開的瞬間,春山當場昏迷。他躺在女孩居住空間中干凈的地毯上。
心情似乎依舊很好,廣田剛才使用了沒有傷害的迷昏拳,跟他逗著玩,至少她這么理解。
床上擺著三件衣服,據(jù)說一個女孩的衣柜里,只有三件能穿的,剩下都是過時的。只有三件,她還是不能做出決定,廣田雅子拿著它們?nèi)フ矣拇魉逈?。她就在前面的車廂中,她們的關系還是那么要好,真讓人羨慕。
哦,那是什么,春山清夢逐漸清醒,怎么世界天旋地轉,一切都放在水里搖晃著。甩了甩頭,春山清夢還沒有從那種神經(jīng)麻痹的狀態(tài)中清醒。站起來,扶著頭,搖搖晃晃,春山清夢果不其然跌坐在床墊上。手部立即反饋一種柔軟的觸感,這個年紀的男生,第一反應是啊,我摸到女生。
撤出手,春山清夢露出喝高的嘴臉,定睛一看,原來是白蘿卜形狀的布偶。不自覺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是虛驚一場的緩氣,還是在失望。
本想離開這個房間,但他想起來,自己有事詢問才來到廣田的房間。轉念間,與春山清夢所在車廂門相對的門口站著穿白衣服的女生。
長白T恤,上面怎么樣都沒關系的圖案,廣田雅子赤腳穿著件T恤就出來了。春山清夢注意到了她的腿,她難道只穿了件T恤嗎,他猜想。
橫向拉著衣服,廣田雅子看向春山清夢在看的地方,兩條大腿與衣料接觸的地方。
壞笑起來,廣田雅子點著腳尖,每一步像是踩在他的交感神經(jīng)上。小小的試探步伐,春山清夢感覺自己熱起來了,他從昨天開始便沒想到今天會這么熱。她揉著衣服,像是在害羞,似乎接下來有什么難為情的事發(fā)生。
面對含蓄的廣田,春山清夢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應對。他腦子里發(fā)出危險信號,想趕快逃離這里,雖然想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噔噔蹬蹬大啊、噔噔蹬蹬大,似乎有著樣的節(jié)奏跟隨著廣田雅子的動作。她甩出手,高傲的抬起頭,收回來,向側邊探出腿。撥出手,帶著一個輕柔仿佛有白色朦朧淺薄纏繞的美腿蕩過,她就是要那樣接近他。她就是要他無處可逃,避無可避,令他為難,廣田她心眼可壞了。
兩眼放光,呼吸急促,他覺得有股欲望想從軀殼中沖破出來。他見到廣田雅子,想用手抓住她的肩膀強吻,很難不那么做。
抿著嘴,她在笑,像是憋著某種看破未說破糗事的笑。笑起來,有種感染力,像是嘲笑,像是清新的一抿嘴,千變?nèi)f化。春山清夢看見她,那樣的笑容已經(jīng)失神了。
都沒察覺到,廣田的手觸摸著春山的臉頰。
“你長得可真丑啊。”
“是嗎,是嗎?!贝荷角鍓魵鉀_沖往回走,“唬我半天,就為了說這句。”
“等等?!?p> “什么?”
“還有你的模樣好傻?!?p> “是嗎,是嗎,你真不會說話。”春山清夢本打算站在感應門前離開,他想起自己有話想問她。
最終,他還是留了下來。春山清夢坐在窗邊的折疊椅子上,停留在空中的廣田雅子只好飄到對面坐下。真是太討厭,原本男孩羞紅著臉離開的結局就很好了,他干嘛留下來。挺行的嘛,在我的魅力之下,居然還敢再戰(zhàn)。
“干嘛?”
“別那么見外,我應該也不是招人煩的角色吧?!?p> “沒錯,你是欠揍,我見到你就想要用我的小拳頭打出一圈圈血花?!睆V田雅子說的,是將生物打散成液體狀態(tài)的猛烈拳法。
點點頭,春山清夢似乎覺得有道理。
“喂,你干嘛點頭,果然你欠揍啊?”
“不不不,我不是跟你談這個的。我想跟你說,有關戀愛結婚一類的事?!边€好自己把話說出來,要不然廣田的拳頭又打過了,不知道會有什么效果。
“怕我講不清楚,所以我將想要說得話寫在了紙上?!贝荷綇淖约嚎诖锬贸隽艘粡埌准?,不是揉皺的白紙,是硬質卡紙。
攤在桌面上,春山清夢嘿嘿傻笑著,廣田抬起眉毛見他犯傻的樣子有點發(fā)憷。低下頭,從正面到背面寫滿了字,廣田雅子掃一眼就明白了。但是,她還是要和春山清夢玩經(jīng)典的那套。
“最近,眼睛有點看不清楚了呢。白色的反光,看得我眼睛有些刺痛?!睆V田雅子眨著眼睛表現(xiàn)出干澀的樣子。
起身,他的聲音拉長在空氣中,邊跑邊說:“我去拿普通的紙和筆,等我一下?!?p> 還真是積極,廣田雅子抱著手臂翹著腿后靠背椅,恢復了原本的樣子。拿起桌面上的卡片,她“切”了一聲,甩在了桌子上。他能三萬年,普通人活幾百年,想要讓我給他一個保持忠貞的解決辦法。干嘛,結婚?干嘛,結婚后妻子死了想找另外一個?這點小事也來找神明幫助,人類還真是越來越自大了呢,我是不是該降下點毀滅好讓卑微感被人類重新認識到。廣田雅子舉起了右手,紅色充滿高度能量的光球出現(xiàn)。
電動車門打開,春山清夢撞見她舉著充滿違和感的非純紅色的光球。他還是走了過去,內(nèi)心煩躁不安困擾不休的問題亟待解決。
“那是什么?”
“沒什么,等的無聊而已。”廣田雅子收回了能量球,又把手放到側邊。
“等一下,我把要說的話寫下來?!贝荷角鍓籼崞鸸P,認真地寫下自己想要解決的問題。
孤單是一個人解決不了的,我的問題簡單來說,就只是忍耐不了孤獨。我好害怕,好害怕自己一個人。一個人似乎什么想法都失去了,自己本來就缺少主見。……
一筆一劃認真寫,他想問的這種小問題,簡直不值一提。廣田雅子等待著他寫完,望向宇宙的另一邊看看自己的戰(zhàn)斗力排名。
另一張紙蓋在卡片上,春山清夢搓著手,像是喜歡吃油炸串串著急盯著鍋子。
皺著眉頭,廣田雅子問:“這坨黑乎乎的東西是什么?”
“那是文字,沒有擠在一起?!?p> “像是蚊蠅從你面前飛過,根本看不清楚有幾條腿?!?p> 大概,她想說得是,看不清文字的比劃。春山清夢面前飛過了一排三只的蚊蠅,高速飛行中的蟲子很難解析。它們從車窗飛出去,春山清夢回過頭來,廣田雙手揪著紙條以極近距離雙眼盯著上面的文字。那樣的距離,即使普通人也看不清吧,春山清夢想。他有些擔心,她近距離的看會讓眼球接觸到紙條,從而導致解決問題的時間延長和朋友受傷的危機。
“喂,廣田,離遠一點?!?p> 話沒起到效果,廣田雅子側過頭,單眼盯著上面的字瞪大眼睛的同時離得更近了。春山清夢被她的動作逗笑了,認真的樣子在搞笑。春山清夢笑得前仰后合。
放下紙條,廣田雅子伸出舌頭舔著拳頭,用舔過的拳頭揉搓著眼睛,像是貓洗臉。
等她完成這一動作,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好久。期間,春山有種,廣田偷偷透過拳頭的縫隙偷瞄自己的動作。
“好了,我還是跟你說吧?!?p> 結果,從早上時間一直浪費到中午吃飯,時間就這樣荒廢了。
“???你還要講?!蹦芸匆姀V田后槽牙的不耐煩。
“我不要你講。”幽戴宿浬伸出食指止住了他的右嘴角。
“我不要你講。”紅魅彗心帶有鄙視意味說著,按住了嘴唇正中的位置。
“我不要你講?!睖仃株柮让玫能浥绰曇魝鞒觯种更c在了嘴角。
延續(xù)魔法·封言拉鏈,幽戴宿浬沒說話,卻還是有聲音。她的手指劃到紅魅彗心手指旁邊,牽帶出一段拉鏈。紅魅彗心繼續(xù)魔法,劃到那邊。接下來溫曛陽也向同一方向滑動雖然沒有出現(xiàn)拉鏈。被三個女生用手指點住嘴唇被從快餐室中出來的廳昰看見,他好恨啊,有點羨慕。廳昰猛力吸著杯子中的可樂,像是新能源傳輸那樣,像是光纖傳輸,他把飲料杯吸得唧唧叫,而且還咕嚕咕嚕的叫。
鏡子旁,廣田雅子為她們幾個舉動有趣而笑起來。
說不了話,春山清夢嘴巴上有條犀?;业睦?,想張開嘴巴沒有感覺。春山清夢用手拉拉鏈頭,是不會解除魔法的,他一個沒有魔力的人。
想起來,今天從早上就待在廣田身邊,一直想要追問一個問題。春山清夢感覺自己有些煩躁了,但很快又內(nèi)心平靜下來。春山清夢望著紫色頭發(fā),淡紫色透徹清亮的眼睛,幽戴宿浬面無表情站在廣田旁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好像覺得幽戴宿浬不喜歡我接近廣田。
余光注意到,廣田雅子在對溫曛陽小聲說著悄悄話。
“瞧他,一副盯著別人很渴望得到的樣子,恨不得把眼睛蹭上去。臭不要臉。”
“是啊,是啊,我也這么覺得。盯著幽戴的臉看,該死的顏值控?!?p> 兩個女生交頭接耳的聲音傳到了春山清夢的耳朵里,他不能反饋意見。
推開堵在春山旁邊的女生,廳昰單手提著一盒各種口味的奶茶放在桌子上。
“你們不要再為難春山了。有事沖我來?!迸牭剿@么說,反而離得更遠了。春山清夢不是很理解,他只是覺得自己被哥們救了,感動得稀里糊涂。
留在原地的有廣田和幽戴,她們兩個作為師傅,回身看了看后面的兩人。她們都想到哪里去了,廣田雅子在心里想,真是的。
吸了口氣,廣田雅子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動作,被幽戴宿浬接收到。交叉手指松開,幽戴宿浬解開了禁言魔法。
“好了,好了,有話快點在三分鐘內(nèi)說出來?!?p> 能張開口,春山清夢打算說出關于婚姻方面事,大家都圍了過來。像是這種私人的問題,在別人面前大聲清楚明白的講出,讓春山覺得難為情。時間在流逝,現(xiàn)在不說的話,搞不好,以后都沒有機會說了。春山清夢鼓起勇氣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禽獸。”紅魅彗心鄙夷從高處撇給他一個厭惡的眼神。
“自己能活三萬年,怕老婆死了,自己會不斷找尋新的。算事嗎?”廳昰他覺得,發(fā)生那樣的事正常,阻止事情發(fā)生才是反常。
“春山,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正直的人,干凈的像早上用的洗臉毛巾。想不到,你也是想要無限繁殖下去的病原體。廣田,我好害怕,你快整治一下他吧。救救他吧,原來的他不是這樣濫情的人?!毖蹨I婆沙,平時也膽小的溫曛陽說著不得了的話。
“你看,你把女生弄哭了?!?p> “可我是為了不變成那樣,才問你的呀。”
一味的只想要斥責對方,大家聽到原本在說,現(xiàn)在重新說出的話一下反應過來。像是才注意到春山清夢想要說得話,他們才注意到問題的本體。關于前面描述的會娶許多個老婆,只是猜想,他想要解決婚姻問題才是主題。大家都沉默下去。
“不結婚,不就好了?!睆V田雅子這么說,似乎問題也就這么解決吧,大家點點頭離開了。
“誰會喜歡你啊?!?p> “別這么說,最自信的時候容易做出自己絕不會出錯的糗事。小心點,別愛上我哦?!?p> 當春山清夢自信地說出,自己認為能被標榜為絕世名言的話,觀察廣田的表情。拉長嘴巴、眼皮,她的表情是真想不到有人會說出這樣的尷尬的話。
“好惡心,哦。別再說了。”廣田雅子離開了,幽戴宿浬也跟著離開。
小劇場再也不見
“要看嗎?”
來廣田家作客,春山清夢被問及這個問題。廣田雅子手上提著黑色pra問出了問題。
“不看?!?p> 等等,她手上拿著pra,是看穿上,還是穿上后展示?
更衣室前,春山清夢敲了一分鐘門。
當他推開門,發(fā)現(xiàn)廣田雅子走進去的房間,空空如也。只能看見一面被打穿的墻面,有強烈的風吹進,城堡也在勁風中消散,沙粒都從這片大地上消失。
至此,春山再也沒有見到廣田雅子。
我做錯了什么,又能怎么做?失去她我又有什么呢?
失去朋友,交不到朋友,他坐在不需要拯救的世界陰暗角落抱著腿,整日整日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