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訓(xùn)練和卡牌
扒在鐵質(zhì)拉手上，春山清夢在努力爬上列車頂上。上面蹲著廣田雅子，她舔著冰棒看他吃力的樣子，似乎冰水更好喝。事情是這樣的，廣田雅子教春山清夢近戰(zhàn)格斗術(sh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缺少基本的體力。連一個引體向上也做不到，像是廢物吊在那里晾干衣服。
下面鋪滿石子，列車在行駛中，春山清夢以為掉下去會死。摔下去，會很痛不會死。用腳勾住車廂的邊緣，雙手撐在上面，圓潤的漆面沒有提供可靠的摩擦力。春山清夢像是失去雙腿的人，吊在火車后面，無論他怎么努力也爬不上去。
換個想法，廣田雅子在心里想，也許就是我在這里，他總想著我會拉他一把才不用力。扔下冰棍，廣田雅子從二層玻璃瞭望臺走下去。春山清夢能看見她留下的冰棍就在自己前面。想來那黏糊糊的牛奶味有點沾手，春山清夢想要在冰棍融化前爬上去，并離開車頂。
好累啊，春山清夢像是脫水的魚在案板上撲騰著，他怎么也爬不上去。旁邊的綠色蜥蜴爬了上去，瞧瞧它精神抖擻滴溜溜地轉(zhuǎn)動的黑眼珠。蜻蜓也跟隨著行進，結(jié)果蜥蜴快速爬行，伸出舌頭吃掉了它。在春山清夢瞧見新奇的一幕時，廣田的口水和冰水都已經(jīng)流了過來。
原本是冰涼的，融化后的溫?zé)岣凶尨荷角鍓羰峙懦狻?p> 怎么辦，我好像上不去了，要不要向她求助。
身后出現(xiàn)一大群吃人的怪物，他后面是棕褐色身上千瘡百孔的吃人怪物。他們發(fā)出嚇人的叫聲，以驚人的速度奔跑，要是能有這樣的速度大概可以不用搭地鐵上班了。
慌張起來，春山清夢不得不使出力氣，他原本慵懶未被從肌肉中爆發(fā)出的力量，終于用上了。人肌肉中懶惰的能量得到釋放，春山清夢爬上來，做到了本做不到的事。
“不是能上來嗎，跟吊死鬼一樣趴在那里啊？”帶著嘻哈眼鏡，手臂上有個空洞里面有著時尚的現(xiàn)代科技能夠做許多事，他就像個混混。旁邊站在他的同黨，春山清夢聽到聲音的同時被毫不留情踢了一腳。
落到和之前同樣的位置上，春山清夢有點想哭。他好不容易爬上來，身上冒了一身汗，要是再來一次自己可能就上不去了。
拍拍春山清夢的臉，被廣田雅子召喚出的人物形象，開口說話了。
“能爬上來一次，就能爬上來第二次。我給你講個故事，有只小猴子它想要像其它猴子一樣爬上樹吃果子。只因自己太小，爬不上去，它只能是吃剩下的。當(dāng)然在不斷的嘗試中，它發(fā)現(xiàn)爬樹原來是件最容易的事，躲避敵人才是最難的。死在了慢悠悠，發(fā)出訕笑的毒蛇嘴里，那猴子這樣想。”
唉，他這是在鼓勵我嗎？春山清夢不明白，他后面的奔跑的喪尸已經(jīng)追上，拉住他的腿。
“快，快把腿弄掉?！卑⒔鹫f，他作為小混混這么輕松的說著話。
“那怎么可能，我還沒有被咬?！贝荷角鍓羰莻€跟誰都要搭句話的人。
“算了，你沒救了。”阿金帶著一群高矮胖瘦的穿著上衣兜里放著音樂和手雷的人走開。
離開前，他們頭也沒有回，集體向后每人一顆手雷。一共五十三顆手雷，一個也沒有傷害到春山清夢，后面的喪尸倒是都粉身碎骨了。他在爆炸中爬上了，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又被人推下去。
蹲在上面，廣田雅子下巴放在手臂上。
“怎么爬上來，你作弊嗎？那樣可得不到鍛煉。”
“費力上來的。”
“那你再費力爬上來，我看看。連一次引體向上都不行，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說猴子是人的老前輩嗎？”
“我好熱?！?p> “那又怎么樣？”
“我累了。”
“所以呢？”
“讓我放棄今天的訓(xùn)練吧?！?p> 拉他上來，廣田雅子覺得春山清夢真沒有用。春山清夢也認為是毫無收獲，他和之前一樣弱。變強是為了今后的人生，春山清夢得做出改變。
走下玻璃瞭望臺前，春山清夢被廣田雅子一個轉(zhuǎn)身踢，踢飛出去。春山清夢以為又會落到之前那個位置上，未曾想到，他掉落到遙遠的過去。在一個棕黃色木地板的訓(xùn)練室中，一名體育老師正在指導(dǎo)一名學(xué)生。
“為什么別人都可以做到，你連一個也拉不起來？”帶著哨子的體育老師大聲問。
嗚嗚咽咽，她低著頭就像她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沒說。
“我給了每個同學(xué)幾個星期的時間，多少都能做一兩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就是做不到?！?p> “算了吧，你就是懶，給你時間是為了訓(xùn)練想辦法總能做到。”
走到他旁邊，體育老師看著她，“抓著桿子，你總能做到吧。”
跳了跳，她抓不到，直接放棄說：“摸不到。”
“用助跑的方式跳，給我抓著桿子?！?p> 利用助跑，本來不高的單杠被她抓住。
“在上面吊著我開始計時?！贝荷角鍓魪睦蠋熀竺嫔斐鲱^，看他手上的計時器。
很快學(xué)生就下來了，她真是不努力。
“不到三分鐘，給我再來一次，今天你能在單杠上吊三分鐘就下課?！苯Y(jié)果懶惰，想要逃避訓(xùn)練辛苦的女孩，她就做到了抓著單杠三分鐘。之前，她連跳起來抓單杠都做不到。
接下來，幾天的訓(xùn)練是，抓著單杠身體離地更長時間。從單杠一側(cè)移動到另一側(cè)，用腳掛著單杠吊著，以頭超過單杠的姿勢撐著，……經(jīng)過一系列做起來不困難的訓(xùn)練，女孩能做到一個引體向上了。
看到這里，春山清夢又飛速從某個時代的下午訓(xùn)練場移動會列車箱頂上。廣田雅子抓著他的領(lǐng)子，不然得掉下去。
“要我陪你做那種訓(xùn)練嗎？”
“好啊，不然我也做不到?！?p> 經(jīng)過廣田雅子用心良苦的教育下，春山清夢在單杠上的技術(shù)已經(jīng)可以算得上會爬了。
“呼，真是不容易啊?！?p> “是，我也沒有想到，今天我抓到桿子了?！?p> “看來你今天，算是夠努力，跨過時速40千米每時撞來的100個單杠，去抓三米的單杠。那個單杠再以120赫茲的頻率上下顛動，要是沒有點力量就會從三十千米的高空掉落?！毕袷沁@樣的訓(xùn)練，都是在廣田雅子置換空間的魔法下完成的。這訓(xùn)練夠爽。
翻著白眼的春山清夢只是抓著單杠，已經(jīng)算是劇烈運動了。
“向我撞來的，應(yīng)該叫做跨欄，而且跨欄下面都是轉(zhuǎn)動地鏈鋸切割機組?！?p> “什么嘛，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jié)嘛。今天你還是有進步的?！毙ζ饋?，顯得有點可愛的廣田雅子，拍了一下春山。
怪力女流氓，春山清夢在心里這樣想她，她看透也默不作聲反而對他做出友好的笑。笑容燦爛像金色的童年時光見過的最美好的笑容，她背著手向前走著。一路上她蹦蹦跳跳，不時轉(zhuǎn)過身來，便能見到她笑容可掬瞇縫著眼睛的笑臉。
“我們快點走吧。幽黛宿浬和廳昰的對決要開始了?！睆V田雅子說著，腳步輕快起來，背著手跳呀跳地往前。
活力無限廣田雅子，像是照亮銀河的光那樣，似乎是永恒的。
低下頭，春山清夢緩口氣，剛才的練習(xí)差點把內(nèi)臟都攪亂在一起。
本來，她是在車廂中尋找廣田的，不料看見了礙事的人擋在門口。拉扯著詛咒娃娃的幽黛宿浬，見到他也不是特別高興，她不漏聲色。
坐下來，廳昰把紙牌立起來，推到再翻轉(zhuǎn)過來。牌在廳昰手下，變成紙磚。
不甘示弱，不茍言笑，幽黛宿浬卯起勁來在那里立卡牌，她認真地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廣田雅子俯下身，在她耳邊小聲說著。
“他用得是紙操術(shù)，我想你還是放輕松點，太過認真顯得弱?！?p> 使用歸納魔法，紙牌聚集起來，幽黛宿浬捏著布偶的臉。
撥動開關(guān)，由廳昰先攻，他與幽黛宿浬交換洗牌。幽戴她呀，還是那樣心不設(shè)防，交換來的牌被放在原有的位置上不做觸碰。廳昰倒是將牌倒了倒，還給了幽黛，又拿回自己的牌。兩人都不再說話，春山清夢最受不了令人窒息的對決氣氛。他松了松領(lǐng)口，叫了杯咖啡才緩和下來。
同行人中，有兩個男生，他怕幽黛宿浬贏了后讓做些滑稽可笑的事。兩個男生被一起叫去做可笑的事，被女生們嘲笑，心里郁悶。同為男生，他又不希望廳昰獲勝，他不該占有王妃。
“紅頭尖兵、青頭尖兵喚醒，蓋上兩張效果卡?！?p> 輪到幽黛宿浬，她召喚出斗笠菇怪小童和青煙鬼。700攻擊力的青煙鬼輕易打敗紅頭尖兵，未受到被動效果卡攻擊。青煙鬼的攻擊蠻特別，他抽支煙走過去，雙手插在口袋中，閃現(xiàn)在對手的位置上，對方便已經(jīng)消失了?？床灰娝某鍪郑荷角鍓粝耄t頭尖兵被毒死的？廣田雅子她就看得見，在一個不經(jīng)意青藍色煙霧下，青煙鬼打出拳頭和回旋踢，斬斷了紅頭尖兵。
抽卡，召喚出黃頭尖兵，廳昰發(fā)動蓋卡增殖，變出兩個黃頭尖兵?；鸩窦獗幸粋€隱藏能力，對應(yīng)兌換，像刮彩票換現(xiàn)金般的規(guī)則。三個黃頭尖兵可以換催淚彈，在敵方有意圖攻擊時發(fā)動，造成對方1回合無法攻擊。
拉了拉布偶耳朵，幽黛宿浬看見了兌換卡牌的效果，心里多少有點不愉快。
“我不能攻擊了，不開心?！?p> “我也可以撤回催淚彈特殊卡牌?！狈_效果卡牌相抵，出現(xiàn)兩張紅頭尖兵，廳昰兌換榴彈炮，一次攻擊2000，只能攻擊五次。
像是這樣攻擊，斗笠菇怪小童變成兩個，青煙鬼被滅。變成兩個的斗笠菇怪小童，仍被消滅，剩下一次2000攻擊的炮彈。
“要我讓你嗎？”
“大可不必，我不要弱者的憐憫?！?p> 唉，不對吧，她是輸給了對方，只有贏得人才是強者。春山清夢還是搞不懂幽黛宿浬在想什么。捏了捏布偶，幽黛宿浬面前的卡牌消失，代表著她也輸?shù)袅舜司?。她還是那樣漫不經(jīng)心，要是蓋張效果卡，結(jié)局還很難說。
該不會故意輸給他吧，上次我輸?shù)暮每上А?p> 兩人對坐，沉默良久，春山清夢在期待廳昰提出要看表情的要求。時間過去許久，望向窗外，廳昰撥弄著下巴內(nèi)心進入“空”的狀態(tài)。幽黛宿浬捏著手里布偶的臉，似乎是生氣煩躁的樣子，只有春山會這樣想。女孩會捏布偶是因為它可愛活該被捏，幽黛宿浬內(nèi)心平靜。
“輸了的話，不是要聽任對方的要求嗎？”春山清夢心里想著，廳昰肯定會讓她做個表情給他看。
打破賽后愉快和諧時光，兩人同時轉(zhuǎn)向春山。幽黛宿浬的眼睛冒出兇光，讓春山冒出熱汗，該不會她本想在沉寂中等對方忘記規(guī)定吧。幽黛宿浬并沒有用憤怒的眼睛盯著他。他坐在小板凳上，她坐在長沙發(fā)上，高度差讓春山清夢不得不仰視才產(chǎn)生錯覺。實際上，幽黛宿浬內(nèi)心平靜。
“想來，我輸給你們很多次。今天終于獲勝一局。”
“哪里，是師傅教得不好，你才只能勝利一局。”廣田雅子手搭在廳昰身后的沙發(fā)靠背上說。
向右上方瞟了一眼，廳昰看著幽黛宿浬，她真是個特別的女孩。穿著紫色蓬松的裙子，手里拿著布偶，她是無法存在這世上天真又會輕易信任他人的少女。散發(fā)著不可思議的氣場，在她面前，似乎自己就像不存在，又或是眼前的她是虛幻的。誰讓她是那么美，又如此的溫柔。
“來場魔法秀后，送我治愈心靈的符咒、藥粉，我不太清楚魔法的事。”
“唉，不該是做個表情給你看嗎？”
“你那是什么要求？很奇怪哦，詭異的怪叫人惡心?！?p> 擋在幽黛宿浬前的廣田雅子雙手插腰擋在前面。像是彪悍大媽擋在意圖猥褻少女青少年前，用憤怒的眼睛瞪他。被她那尖銳帶有強烈社會譴責(zé)的眼睛盯著，似乎人人都是犯罪者。
“我，……”春山清夢看到廣田的臉將話咽下去。
“你，怎么了，要說什么，快說！”插著腰，個頭不大脾氣不小的廣田雅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說。
“我，我，是從來為曾見過幽黛宿浬的表情?！?p> “她不是有做嘲諷你的表情嗎？”廣田雅子側(cè)出身子，身后幽戴宿浬拉布偶一只胳膊做出投擲動作，從她的動作中表現(xiàn)出嫌棄。
“并不是，是經(jīng)由面部做出的表情?！贝荷揭馔鈭?zhí)著。
拉單眼皮，眼睛掉出來，拉長，春山清夢被吐出舌頭，牽動著視神經(jīng)的廣田雅子鬼臉嚇得魂不守舍。
“有趣嗎？”雙手插腰擋在幽黛宿浬前面，廣田問。
“我以前見過她的面部表情，應(yīng)該說我們大家都見過?！睆d昰說著，身上被映出彩色光。
“對，我們都見過，那是更小的時候，那時還沒有你。”廣田雅子仍擋著春山清夢的視線，他猜測幽黛宿浬正在表現(xiàn)魔法。神奇的魔法，春山也想要看，他還蠻小孩滿心好奇。大家都見過，春山自己沒看過幽黛宿浬表情，不免有點失落。
遞出一張圣女祈禱的卡片，幽黛宿浬完成了要求。
“輪到你了，我要你一天不與廣田雅子同學(xué)有任何接觸和交流?！庇镊焖逈勺叱鰜砗蛷V田雅子并排站，扔給春山清夢詛咒娃娃。
“違反約定，詛咒娃娃會纏著你，會有可怕的懲罰！注意一點！”她在說那些話時，春山清夢腦袋中出現(xiàn)那些感嘆號前的中文紅色大字體浮現(xiàn)，那黑底背景紅色字很有警示性。
身上有個詛咒娃娃以人眼看得見，卻抓不住的速度移動。溜到肩膀上，出現(xiàn)在腋下，小腿后面，頭頂，耳朵后面，它是個讓人有些害怕的布娃娃。人們應(yīng)該害怕它，因為他們沒有力量抓住它，卻會被它的力量所恐嚇。它在春山清夢肩頭露出詭異的笑容，似乎預(yù)示著一件慘案的發(fā)生。
一揮手，詛咒娃娃消失不見了，幽黛宿浬并沒有讓它消失，只是讓春山清夢看不見感覺不到布偶的存在。推著幽黛宿浬，廣田雅子她們兩人像是甩下男友，帶著欺負人的壞笑離去成熟女人。她們知道男人們想要什么，卻從來不給他們，可真是壞死了。留下來的男人，心中有許多不甘以及強烈挽留她們的心情，比如春山他個沉悶?zāi)小?p> 將治愈魔法卡收進錢包，廳昰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我們?nèi)巧?，找個女孩一起喝一杯聊聊天吧。”
或許是每個年輕男子，聽了后都會不由自主高興起來的話，春山該跟著大師跟人聊聊。他內(nèi)心空洞，沒有廣田，便一無所有。
搭上線了，14歲小屁孩和23歲外教聊上了。她長了雙精靈的大眼睛，穿著輕薄粉色裙子帶一個彩色手環(huán)，吸著檸檬復(fù)合飲品，饒有興趣看著春山。
“你手背上是什么？”
顯示走動數(shù)字，23:47，春山清夢理解了，不過他打算信口開河。
“我是個珍惜時間的人，不是常有人說當(dāng)你剩下一天生命會做些什么？我想，欣賞你的美貌以及做你朋友，度過那寶貴的時間。你笑起來可真美。”
像這樣，他打算當(dāng)個風(fēng)流浪子，說些調(diào)弄風(fēng)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