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紅衣女子

　　雙手提著單肩方塊背包，薄薄的書包看起來不會裝太多東西，好學(xué)生的書包就該這樣。輕松的學(xué)習(xí)取得最好的成績，有個人說過這樣的話。以代子千歲身份走進(jìn)校園，還是第一次。

　　“怎么了，保持警戒的樣子？”左手抓著包搭在肩膀上，廣田雅子右手拍在她身上。

　　“不，也沒有什么，只是最近鬼變少了反而覺得有點異常?！?p>　　“他們不都跟著去了那個世界，你我不都是清楚的嗎？”

　　“可是，我們也不能就此放松警戒?！?p>　　“是是，特別隊長。該變回來了吧?！?p>　　形態(tài)上有細(xì)微的變化，她穿著紫色校衣，即使是初中生身材已經(jīng)非常好了。聽說女生在14歲，身材就定型了。廣田雅子捏著下巴，看著幽戴宿浬。

　　“哦哦，還是這個更有看頭?！?p>　　“怎么了嗎？”雙手提著包，幽戴宿浬歪著頭問。

　　“啊呀，還真是可愛啊，你這孩子。”摟著她的肩膀，廣田雅子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光，充斥在這個世界與另一個世界，不過光份量是不同的。灰暗中連心情都抑郁著的春山爬起來了。

　　頭一直在痛，即使在他昏倒不愿醒來的時候，也能感覺在痛。像是有人將尖釘埋在他腦袋里。春山清夢站在起來，出門就看見有打雜的拿來毛巾給他。拋到他手上，不管他愿不愿意接。春山清夢把毛巾又扔了回去。他徹底的回想起本來的目的。

　　將毛巾放進(jìn)雜役手里，春山清夢走下樓，他要快點找到周星星，快點回到原來的世界。走下樓后，他跟誰也沒有打招呼走了出去。

　　幾個小時后，他又會來了，被阿三拖在地上回來。

　　一桶水潑在春山身上。

　　“你干什么？”

　　“我想要找秋堂官周星星?！迸涝诘厣贤滤拇荷秸f。

　　“找他，那個輕浮的男人。好啊，我可以幫助你?！?p>　　移動到后院去，升起了一堆火，讓原本黑暗的地方亮了起來。

　　看清對方，春山一點也不會意外。柳玉蘭蹲在火堆旁邊，用木枝戳戳火堆，燃著木頭變成火紅木炭。靜默了一會，他們兩人都不說話。

　　“去找那個人的人，都沒有回來。大家說他是鬼，可是誰都知道他不是。會死掉是他們自己不好，接受了獵鬼的任務(wù)。來到這里，你發(fā)現(xiàn)都是黑天吧，從前不是這樣的。至少是我娘小的時候，不是。”

　　旁邊烤著火的春山，點點頭。

　　“你能再多講一些關(guān)于那邊的事情嗎？你好像不是這個地方的人?！?p>　　應(yīng)對方要求，春山講了一些，不過漸漸的有惡心的感覺。

　　扶著頭，春山清夢問：“為什么，我站在奉愿樓外會開始逐漸失去力量？”

　　“那是因為這里有鬼啊。待在奉愿樓內(nèi)有結(jié)界守護(hù)，你走到外面就會被鬼吸食力量。不管你在不在鬼旁邊，都被會吸走力量。想要從這里到其它地方，至少也要帶上守護(hù)神咒。想要去找他，我娘也會支持的，因為官員們急需敢去獵殺鬼的人?！睂⒋荷降娜沼涍€給他，她繼續(xù)說。

　　“真可惜，好不容易以有個說話的人，現(xiàn)在也沒有了?！?p>　　蹲在地上的春山，還想問個問題，關(guān)于老板娘會變換容貌的事情。她已經(jīng)走了，她走出奉愿樓也沒有改變?nèi)菝??？磥砝习迥锸莻€有問題的人，早晚會以殺了她做結(jié)尾。春山心想，還好沒有跟她的女兒熟絡(luò)起來。

　　帶著護(hù)身符，春山清夢來到了一個清冷卻建有許多建筑的都市里。里面的建筑是成群建設(shè)的，有許多的庭院。道路上有照亮道路的燭光，他取下一盞燈沿著漆黑的路走下去。他看見了一座建設(shè)的非常豪華的宮殿。聽說秋堂官就在這里，跟帝王在一起，用來護(hù)衛(wèi)。他是個有能力的僧人，卻不是個理光頭念佛經(jīng)的普通和尚。

　　建有高高的圍墻，門口沒有人看守，在來這里之前他就被盤查過了。整個地方都是帝王的都市，進(jìn)入大門前就會被檢查。他進(jìn)入以后，才發(fā)覺原來街道上的市集，還有民宅和官邸都是帝王的東西。他擁有全部的東西，別人只是在這里暫住的人。

　　走進(jìn)院子，燃著的火焰熄滅了，春山清夢把它放在亭臺上。他走進(jìn)一個建有兩層的屋內(nèi)，里面燈火輝煌，昏黃的燈光墻壁上掛著燭燈。屋內(nèi)的人忙忙碌碌進(jìn)進(jìn)出出，手里端著菜品。春山清夢看見他們，想起了現(xiàn)代餐廳的景象。

　　走上只有兩節(jié)的樓梯，春山清夢走進(jìn)一個房間。長條形的空間內(nèi)，有一堆人在歡笑著，有個人拿著一條龍蝦舉過頭頂在瘋笑著。他帶著假發(fā)，看起來還化了妝，像是在模仿某個人。

　　“周長官，你這樣好滑稽啊?！?p>　　臉長得像周星星，卻完全不是一個人，他臉上的肥肉太多了。春山清夢拿著一張水墨畫的人像，進(jìn)行對比。畫像上的人有一頭長發(fā)，是個男人留長發(fā)，卻不顯得陰柔。雙目炯炯有神，手里拿著紙扇，看來是個會吟詩作畫的人。面前的人，不但有點發(fā)福在氣質(zhì)上也沒有震懾力。他在酒席上洋相百出，逗眾人發(fā)笑拍手叫好。各個喝的醉醺醺，臉頰是紅色的，站在臺子上的怪人在表演，下面的笑得前仰后合。

　　走出房間，行走在木板上，春山清夢往人流少的地方走。他看見一扇門，推開門后?？匆娨黄諘绲牡胤?，有石板鋪路，望過去能看見許多建筑。它們不會密集的堆在一起，而是寬闊的排開。他不清楚往那間大宅子走才能見到那個法外和尚。

　　在一個城院里迷路，皇帝的宮殿占地比自家的庭院還要大。春山清夢決定回去后讓自己家搬到近郊，買下更大的土地，建更多的樓。

　　迷路中的春山清夢，看見一個開口的石拱門。前面的房間有低矮樓梯，房間里面有昏黃的燈光。進(jìn)入里面，春山清夢首先看見了三個裝滿水的方形木槽。方形木槽有90厘米高，寬80厘米，里面盛滿的水因為光線的關(guān)系，看起來像是臟的。春山清夢看見木槽里的水，心里想要是有光的話，里面的水是什么顏色的呢？

　　兩邊種植有梓樹，高大樹木足足有十五米高，兩顆樹相隔五十米。春山眼前的樹，不是綠色而是黑綠色。這不是因為樹發(fā)生了變異，還是光線的關(guān)系。地板上灰色的石板，也由于光線暗的關(guān)系也是黑色的，只在粗糙的表面有不同的明暗。話雖如此，也不是完全看不見，他可以看見地上落葉，也可以看見自己的手，只是他看不清上面的紋路。

　　推開木門，房間中掛滿了黃色的絲綢帷幔，唯美又情調(diào)的氛圍中春山更加緊張了。春山清夢盯著黃色帷幔的柱子后，恐怕有妖魔躲在后面。面對伏擊的假想，春山清夢提心吊膽地走在光亮的木板上。

　　面前有個通道，旁邊有兩盆云杉種在瓷盆中。春山快速走了那個通道以為能有新發(fā)現(xiàn)，走到盡頭他發(fā)現(xiàn)只有墻壁和窗戶而已。打開窗戶下面種著荷花，顏色也是較重的墨綠。春山清夢無暇欣賞一池長在水里的荷花，他返回之前的位置。兩盆云杉盆栽中間有扇大門，他推開門，里面也有明亮的燈光。

　　柱子上掛著黃色的絲綢，十根柱子的木板路上有個人跑了過來。他長發(fā)飄飄，放蕩不羈，雙手持在胸前跑過來。

　　“讓開，讓開?！?p>　　側(cè)過身，春山清夢回頭望向他，穿著青藍(lán)色長褂一路小跑。剛才過去的那個男子似乎與這里的其他人不同。春山清夢繼續(xù)向里面走，他打開了一扇大門。里面的光線由蠟燭提供，東西上有層懷舊的感覺。兩個男人站在中央，一個高高在上，一個低三下四。

　　其中有個陰陽怪氣的人說：“快點，快點?！?p>　　跟隨在隊尾移動，春山清夢站在這一排，有移動到右邊一排。后面有人不斷接力，他站在人少的地方。發(fā)現(xiàn)后面來人了，春山清夢移動到下一列。在中央兩側(cè)，有五列人在排隊，中間的過道空出來站著兩個人。說話陰陽怪氣，弓著身子的人退了出去，還剩下的那個人背著手站在那里。他身上穿著黃色龍袍，春山清夢看見他馬上明白，這個人的地位。

　　站在中央外側(cè)的隊伍里，春山清夢從第四排移動到這隊來。站在隊伍中間的春山清夢，這是才看清自己身邊站著的是什么人。

　　穿著樣式不同的衣服，高矮胖瘦都是女人。她們都低著頭，春山清夢看不清長相，不過他可以肯定里面有長的漂亮的還有丑的。自己左斜方前一排，有個胖胖的像是廚房做房的伙夫的女人。中間的人站定，他的話聲音不大，“寬衣?！?p>　　周圍的人都在脫，春山清夢慌張起來。如果被看見是個男的，可能會被抓起來吧，他可不想惹上麻煩。春山清夢悄悄跑了出來。門口余出來的一個女人站在門口，春山清夢低著頭快速跑了出來?；实墼诶锩嫣襞税。荷角鍓舨琶靼走^來。

　　跑出來，他看見水池里躺著一個穿白色絲絹泡在水里的女人。春山清夢腳步輕快跑過去查看情況。木槽水池中的女人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死了。那個女人的臉白皙美麗，有頭烏黑的長發(fā)漂浮在水面上。她雙手打開，躺在水池里面，彎曲的腿隱沒在水里看不見。

　　“我要讓她復(fù)活?！?p>　　急匆匆經(jīng)過春山身邊的男子出現(xiàn)了，他手上拿著金色的圓形硬幣。春山清夢回想起畫像上的人，他就是周星星。從他臉上認(rèn)真神情和充滿男子風(fēng)范的長相來看，確實是他。

　　“我需要不斷向她扔金幣，讓她復(fù)活。一個金幣也不能多，一個金幣也不能少?！贝荷脚赃叺闹苄切亲匝宰哉Z，完全不在意旁邊有人。扔金幣的周星星還沒有扔完，又跑了出去。

　　面對這樣殘局，春山清夢以為剩下的事情交給自己了。春山清夢發(fā)現(xiàn)旁邊的兩個木槽水池中，有像是漂浮在水里的金色硬幣。春山從里面抓了一些，腦袋里回想起周星星的話。

　　“我需要不斷向她扔出金幣，讓她復(fù)活。一個金幣也不能多，一個金幣也不能少?！?p>　　呆板的春山機(jī)械地往水里扔金色的硬幣，拿在手里的感覺很輕，像是鋁制的。春山清夢手里拿著的幾個金色硬幣還沒有扔完。水里的女人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紅色，臉色也變得更加白嫩，像是出水芙蓉一般，也毫不夸張。水里的女子醒了過來，她旋轉(zhuǎn)身體，像是跳著古代皇宮內(nèi)的舞蹈那樣旋轉(zhuǎn)。衣袖間，春山清夢看見了女人的臉，比起倒著看現(xiàn)在更加美麗，可以說是美若天仙。

　　美麗的東西往往有著致命的誘惑，還有不可思議的危險呢。有這樣的聲音傳來，可是春山清夢并沒有看見說話的人。聲音好像是從這個院子外，不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

　　面前的女子毫無疑問是異類，春山清夢知道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F(xiàn)在復(fù)活過來，看來有危險了。站在水里的紅衣女子，面帶微笑，并沒有做出可疑舉動。花容月貌的紅衣女子的笑容真讓人受不了。紅衣女子如果不攻擊春山，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現(xiàn)在他只是傻傻的，癡癡的望著她。

　　紅衣女子身后似乎有皎潔的圓月出現(xiàn)，而且月亮是靠的那么近。春山清夢眼睛看直了，他已經(jīng)看呆了。

　　有個慌張地人跑過來，看見紅衣女子，他生氣起來。

　　“你怎么不全都扔進(jìn)去啊?！泵黠@的在責(zé)備著春山，聽到有人說話他才清醒過來。周星星指著他跑了過來，還生氣地喘著氣，想要說話。

　　“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閉口不言，春山清夢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周星星喘著氣，掐著腰，手里拿著卷軸。

　　“幫我拖住她，我馬上就會來?！迸茉诼飞希苄切切÷曊f：“這個已經(jīng)不需要了?！?p>　　隨手扔掉那個卷軸，周星星又跑出院子，到其它地方找東西。留在原地的春山清夢，在想，留住她。要想留住一個人，用刀劍是不行的，那只會讓對方想要逃跑。這么說的話，春山清夢覺得自己只有舍棄自我與清白這么做了。擺出探戈的手勢，春山清夢以舞步向她靠近，將她抱出來放置在石板上。

　　一個面容俊俏的男子雙手抓著紅衣女子纖細(xì)的手腕。那英俊的面貌讓他身下的紅衣女子嬌羞了起來，她微微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給足特寫健康的棕黃膚色側(cè)臉貼近紅衣女子的臉，慢慢地靠近，慢慢地靠近。要親上了，要親上了，兩人的嘴唇要輕柔的接吻上了，淺櫻色的嘴唇與火熱的嘴唇的親吻，大家都這么期盼著然而并沒有這樣。

　　“能在這里陪我嗎？”春山在她耳邊小聲說。

　　惋惜中的紅衣女子向左下方低頭，以“哈”的方式嘆了口氣。

　　坐起來的紅衣女子看見有個人跑過來。他左手護(hù)在前面，右手拿著一根蠟燭，跑得很快。見他跑過來，春山清夢不由得有種杯搞笑的感覺。拿來了一個完全沒有用處的東西，跑過來，只是他拿著便會給人可笑的感覺。

　　“燃燈古佛，讓我給他找個看燈女侍?！敝苄切请p指指向蠟燭，語氣義正言辭的說。

　　撐著臉的紅衣女子，“這次是燃燈古佛啊，你們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我不要?！?p>　　“那你想干什么？”蹲下來的周星星問。

　　“呼?！彼弥贾南灎T蹲下來，紅衣女子帶點靈巧的吹滅了蠟燭。

　　“我想，……“

　　兩個人都湊過去，想要聽她將要說出的話。紅衣女子吹了口氣，兩個人都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都感覺自己身心仿佛都被凈化了，放松下來。站起來，張開手臂，紅衣女子飛向空中。周圍的建筑物由一層紅色的光擴(kuò)展開來，紅衣女子自此消失。

　　再次醒過來，春山清夢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竹席上，身上蓋著薄被子。周星星單腿屈膝坐在床鋪邊上，抬頭凝思著。

　　“剛才那個紅衣女子是魅妖，真是太魅惑了，實在太可愛了。”說著他笑著，搖著腦袋。

　　“我們不會再見到她了嗎？”

　　“一千年遇到一次，如果你能留住她。當(dāng)然也可以長長久久的過日子。這真是天方夜譚。”

　　“我有話想要對你說?！贝荷角鍓糇饋?，他還記得自己原本的目的。

　　推開窗戶，窗外是一池蓮花，有水汽伴隨清涼空氣吹來，周星星站在窗前。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有話要說。想打倒來這里的妖魔，回到你原來的地方是嗎？”

　　“對啊，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把這個家伙帶了，我當(dāng)然知道了。”周星星單手手指在光頭上捏，手指從下集中到頭頂。那個光頭就是佛祖。春山清夢發(fā)現(xiàn)那只是個假人木雕。周星星隨手就把木雕扔到窗外，落入水中的木雕被荷葉遮住。本來想要仔細(xì)看看的春山清夢停下了腳步。

　　“我們首先呢，”拉著春山的衣服，一邊做出請的手勢，周星星把他帶出房間，“先睡覺，晚安?！?p>　　站在外面的春山清夢，感覺自己被耍了。不分黑夜與白天，要等他睡醒了，怎么算這個時間。都是黑天，也就沒有了清晨，他是不是委婉的拒絕了我。疑惑著的春山清夢蹲在來，開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