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家族病癥
青草菶菶,園藝師修剪成動物形狀的草木都行走在土地上。在花草的掩蓋下是機械軀殼,所以像是綠色馬的植物才能在土地上行走,甚至像是有意識般駐足凝望。望向高72米,有五層樓的建筑物的窗戶玻璃。
房間中有一張白色床單的床,在有一個小停車場的寬闊空間中。上面坐著一個人,他神色憂郁,從早上起來就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嘔吐,感覺并不強烈,即使去找最好的醫(yī)生也看不出病癥。坐在床邊,他捂著脖頸,因為后腦部有種繃緊發(fā)痛的感覺。
準時在8:00推開房間的雙開門,一個有禮貌帶著一副眼鏡的老管家走了進來。
“少爺,準備吃早餐了。請用我為您準備好的洗漱用品。”
推著車,管家走向床邊,在前面六米的地方停下來。起床后,站起來穿著柔軟的棉拖鞋,他死氣沉沉地雙手撐著床邊站起來。走向前面,拿過白色的熱毛巾先擦拭一下面部,接著自己擠出牙膏站在大鏡子前面開始刷牙。洗臉時會用到兩塊毛巾,一塊用來放在熱水里擦掉臉上的泡沫,另外一塊用來擦干。
走出臥室,有管家?guī)兔﹃P(guān)上房門,春山清夢走到隔壁的更衣室。有兩個女仆站在那里正在熨燙衣服,上面其實也沒有什么褶皺,她們這么做純粹是流程中的一部分而已。起到的作用是能讓少爺在穿上時更加溫暖柔軟吧。在個人間換上內(nèi)衣褲,之后由女仆遞上衣服,他負責(zé)穿上。有時女仆會礙手礙足地站在旁邊打理,他心里有些煩也懶得推開。
上到五樓,他開始一天的用餐,每種食材的分量都少,但都清爽可口。小碗蔬菜沙拉、一塊熏魚三明治、切片培根三片、一杯200ML牛奶,外加飯后水果幾個。種類豐富,分量不大,但全吃下去正好能填飽早上饑餓有些食欲的胃。吃過有營養(yǎng)的早餐,明顯他臉上更有生氣了。
坐著專屬黑色加長版轎車,他吹著車窗飄進的風(fēng)來到了學(xué)校里面。
一所貴族學(xué)校里面都是付的起幾百萬一年的學(xué)習(xí)費才來的學(xué)生。他們都是有錢人,誰都是一副自大高傲的嘴臉,任意妄為的行走在學(xué)校里。女學(xué)生單邊耳朵上有吊墜,化著櫻花般少女的淺粉色妝容,明亮光鮮清純可愛的外表下是不拘禮節(jié),可能破口大罵也可能說些敏感詞匯的放蕩不羈。男學(xué)生們個個都有著十足的精神,說著高科技,腦袋里的高科技就是一部手機。站在旁邊傾聽的,顯然有些不入流的春山清夢,他想聽些其它的科技發(fā)展。比如科學(xué)家在小鼠身上發(fā)現(xiàn)新的有關(guān)記憶的堿基,或是電子微觀科技機器人的事情……那些腦袋空空,胸部扁扁的中學(xué)男生只會說些關(guān)于手機以及與手機有關(guān)的產(chǎn)品的事情。
真是無聊呢,春山清夢心里這樣想的。旁邊有個白色皮膚帶著友好笑容的女孩跑過來,她是廣田雅子,一個喜歡纏著自己的女生,好像這樣做會有好事發(fā)生一樣的。
“嘿,干嘛,無精打采有氣無力頹喪的像個年久失修的下水生銹管道一樣吱嘎吱嘎作響的走路?!?p> 聽了她這段,你能聽出來她到底是在貶低春山清夢的什么地方嗎?當(dāng)然意會就好,春山清夢簡短地打招呼,“呦?!?p> 說話的同時伸出手來打招呼,之后像是背著三十年債務(wù)一樣低頭前行。
“喂,你這樣好嗎,有我這樣的活潑可愛的女孩子給你打招呼,只是這樣簡短的‘呦’,你以為這樣很酷嗎?”說話的同時抓著他的衣領(lǐng),她不滿意剛才的回應(yīng)。
“我又能怎么說,你將我說的那么不中用,也就沒得聊了唄?!?p> “振作一點,虧你還是我們班成績第一的好學(xué)生呢。”
“行,我振作一點?!彼认乱槐鶝龅目蓸罚袷怯屑佐~滋補大補十全湯一樣,立刻精神抖擻在眼角的地方冒出亮起的星星。
“?。『瞄W——!”90度夸張的張開腿,旋轉(zhuǎn)了幾個圈,她露出虎牙說著。
“啊,好閃?!泵鏌o表情,用細小且平靜的聲音說著,幽戴宿浬用手捂著被風(fēng)吹起裙子說。
旁邊不知哪里來的路人,拿著照相機連續(xù)的拍攝著,發(fā)出連續(xù)的光亮。
“幽戴宿浬,你是故意的吧。明明只要有我負責(zé)搞笑就可以了,干什么搶我的風(fēng)采。”
“廣田雅子,就像你的名字一樣不中用,廣田雅子,哼?!彼樕险J識沒有任何表情,輕笑了一聲卻只是形容為面部活動,不算是一個正常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么,名字被她念了兩邊,好像真的有問題一樣,廣田雅子感到心虛。旁邊的體弱兒發(fā)出持續(xù)不斷的歡笑聲。插著腰的廣田雅子,兇起來,夾著他的腦袋用右手使勁的鉆。
“笑啊,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之后,廣田雅子丟下兩人走進教室。
早晨上學(xué),春山清夢哭著單手拉著書包,一邊流眼淚一邊擦眼淚走進教室。
年紀僅14歲的他是個體弱多病的孩子,有著家族不可抗爭的疾病困擾著。祖爺爺是個先天失明,靠著獨精一技生活。爺爺是個白血病患者,當(dāng)時做起小生意。父親是個食道癌患者,在三十歲多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已經(jīng)功成名就的他失去了快樂。
站在會議室里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卻留有人的氣味。剛才公司里面召開了會議,講公司業(yè)績與今后發(fā)展的方向的相關(guān)事宜。留在會議室的總裁,接受家族企業(yè),是爺爺那輩做大的企業(yè),現(xiàn)在讓春殼幸名楠繼承。他看著未知的方向,心里想著自己的兒子。
在旁邊冒著熱氣的茶水水汽下,他顯得格外憂傷?;叵肫鸺易迕\,好像都有當(dāng)代醫(yī)療治不好的疾病纏身。包括現(xiàn)在自己治不好的癌癥,以后幾十年也是能治好的,只是現(xiàn)在趕不上那個時間而已。想到這里,他重重砸了一下桌子。眼角有一滴快要擠出來的眼淚,可是對于那干枯的眼睛來說,即使是幾毫克的水也是寶貴的,淚始終沒能滴下。想想自己的兒子也有可能患上某種治不好的疾病,他心里著實不好受。坐下來盯著桌子上飄著的熱氣,他眼神空洞的在想自己所秘密執(zhí)行的計劃。心里頓時感覺舒服不少,好像是翻到的醬油瓶污染的顏色消失了,像是正骨治療扭正了彎曲的脊柱,像卡在自己喉嚨的魚刺卡在別人喉嚨里了。想到自己在暗中執(zhí)行的計劃,春殼幸名楠頓時舒心許多。
人舒心下來,便想喝杯水,“啊呀,好燙!“
水和紙杯倒在地上,春殼幸名楠喊道:“秘書,給我一杯涼開水?!?p> 此時有一名,穿著黑色薄絲襪,典型白色襯衣黑色短裙的女秘書進來。她腋下夾著藍色文件夾,雙手端著一杯涼開水。
“總裁,您要的水。還有這是我們近期處理的文件?!?p> 看著文件上的字,內(nèi)容他都能理解,即使不時看看女秘書堅實的大腿,也能明白文件中的意思。相較于苗條成筷子的,他還是喜歡豐潤的,更加有看頭。不對,這是我應(yīng)該思考的事情嗎?這樣想著他開始認真思考文案中的內(nèi)容,開始一天繁忙的工作。旁邊的女秘書緊閉著涂著口紅的嘴唇待命。似乎她只要一動嘴唇,就會有什么掉下來一樣,是什么呢?
教室里有十五張桌子,人數(shù)比一般教育學(xué)校少一些。他們不規(guī)矩的坐在椅子上,老師端端正正的站在講臺上講課。當(dāng)然不是所有的學(xué)生都一副拽樣,也有聽話守規(guī)矩,沒事當(dāng)個乖寶寶,不時賣個呆萌的聽話學(xué)生。他們是這個學(xué)校最有希望的學(xué)生,比起那種能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便是最終的富二代不同。他們也是有錢人,可是還有不斷向上努力攀登名為理想的事情要做。推推眼鏡,或者用視力正常的眼睛所記錄的每一份知識都會忠實的記憶在腦袋里面。
比如,廣田雅子旁邊那個呆子。一副慘白臉,卻認認真真勤勤懇懇記錄著滿黑板的教師書寫筆記,她都懷疑春山清夢身體能不能支撐的住。
想起他早上來學(xué)校,哭的像個幼兒園小朋友找媽媽一樣,不由得有點慚愧。他都那樣了,干嘛還要用力教訓(xùn)他啊。
“喂喂,喂喂,還痛嗎?”
“已經(jīng)不痛了,拖你的福,我眼睛一點都不干澀?!闭f著他笑著看著廣田雅子,繼續(xù)做筆記。好像是示意因為有她,所以自己眼睛不干,才能長時間做筆記,一副受虐樣。真差勁呢,可廣田雅子不這么想,畢竟她是始作俑者。
“這樣啊。”單手撐著腦袋,她看向黑板。
坐在前三排的幽戴宿浬看著第五排兩個人對話,臉上仍是沒有半點動態(tài)。能表示她心里難道沒有一點波瀾嗎,難道能說她沒有一點嫉妒可以和春山說話的女生嗎?一切都是個秘,我們知道的是她臉上永遠是副分辨不出喜憂的臉。
中午課程結(jié)束,廣田雅子叫住了打算回家吃飯的小少爺,以她小公主的名義。
“我以我,千山院家的名義邀約,春山電子集團少爺和素孟科技集團千金到我府上用餐?!?p> “這樣說的話,我就不能不去了。你干嘛這樣說,扯上我們身后碩大的團體組織。”春山清夢說著看向幽戴宿浬,沉默著沒有說話,給人挺有禮貌的感覺。
“哦,我會煩惱的。今天天馬飛集團和團購多彩的同學(xué)也邀請我去參加聚餐呢。憑你一個區(qū)區(qū)千山院,實在很難讓人提起勁來呢?!?p> 聽到聲音大家都感到驚訝,平時少言寡語的幽戴宿浬竟然說話了。大家仔細看,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后面有人才配音。從后面走出來一個黃色衣裝的女學(xué)生,她站在紫色服裝的幽戴宿浬前面。
指著她,廣田雅子大聲說:“原來是你啊,紅魅慧心。我又沒有邀請你,多說什么話啊!況且你說的那些都沒有我們公司有錢?!?p> “你要是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不去?!?p> “到底是什么啦?”垂下手臂,她無力吐槽她那別扭故作媚態(tài)。
“是去的意思啦!你這個文盲!”手里拿著奢華裝假的羽毛扇,紅魅慧心大喊。
“好啦,你要去就去吧?!?p> 一行人坐上車,車上只有司機和春山清夢兩個男人。他坐在一圈女生中間,有些害羞起來,平時跟她們相處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只是今天離近之后,發(fā)現(xiàn)她們個個都漂亮的很該死,有點該死因為都不是自己的女朋友的輕浮感一閃而過。
“今天,你要給我們提供什么菜色?”
“喜歡吃啊,豬婆?!?p> “說什么呢,文明一點好嗎?我只是不想太失望而已?!?p> “抱歉,你失望了,我們今天喝粥?!?p> 話說完,她們陷入了沉默,好像僅有的話題消失了,再也沒有話題可說。坐在車里的幽戴宿浬一動不動,安靜的坐在車上,舉止想一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禮的千金。這很難得。廣田雅子盯著她看,實際上春山清夢也在看著對面的她。他經(jīng)常回想幽戴宿浬在想什么,不愛說話的她總有種神秘感覺,總想讓人弄清楚而不由得想要接近她。
突然,廣田雅子傾倒身體抱住了幽戴宿浬的身體女生間就是有這點方便。男生間,這樣做就不會有那樣清新雅致的感覺。
“什么?!毙⌒〉穆曇粽f著,幽戴宿浬被她的舉動驚了一跳。
“你還真是可愛啊,如果不說話,真像是一比一人偶。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很甜美,自然的傳入耳中像是音樂一般。你怎么不說話?”
“我說話了,你會說我搶了你的風(fēng)采。所以我不說話?!?p> “別那么說嗎,我只是隨便說說,你果然是個乖孩子?!北е?,臉放在胸口不斷磨蹭著,廣田雅子做著如此親密的動作。對面的春山清夢感到不好意思,看向紅魅慧心。
“想看就看唄,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闭f完,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被她一說,春山清夢還真有點動心。不過他還是沒有去看,她們并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單純的他認為不應(yīng)該介入兩個女生的嬉鬧。
來到一片空曠的大宅院,他們坐著車一路開到府上。在門口有兩排人接待他們,說著接待的歡迎詞句。走進來看見紅色的干凈地毯和高高的天花板上發(fā)著黃色光的水晶燈。春山清夢見到眼前的景象并沒有感慨多少,畢竟自己家也就是這么大。
“來這邊請?!庇袀蛉私o他們帶路,走到一樓的左邊,是餐廳里面是家族成員用餐的房。
“你們家都是在一樓用餐的,我們家都是在樓頂或者是五樓的地方用餐。我爸爸喜歡看著風(fēng)景吃飯?!?p> “?,你在炫耀嗎?”眼睛向后看,臉卻不轉(zhuǎn)動,廣田雅子問。
“不,我只是說出不同而已?!?p> “請問你們有什么討厭的食材或是不能吃的食物嗎?”
“沒有?!?p> 在確認完后,傭人們開始上菜,他們的菜是早就做好的。趕著小姐回來的時間點上做好,如果他們有不能吃的食材,只能淘汰掉那些菜。因為菜有許多種類,所以沒有關(guān)系的。
“哦,原來這就是只有粥的料理。你在炫耀嗎?”
“才沒有,不過這個有點咸里面放嫩肉的粥真的很好喝。其它的菜我都吃膩了,我想你們也看過很多次了吧?!?p> 傭人給每位客人都端上一碗粥,里面放的食材都能分辨出來。用勺子舀了一口,春山清夢喝了一口,味道上不咸,食材簡單而又容易下口,有著讓人上癮的魅力。
“美味,我從來沒有喝過這么美味的粥。我們家都是喝蔬菜湯什么的,一般都是不做肉湯的。”
“為什么?”
“因為我和爸爸都喜歡蔬菜湯啊?!?p> “還有想你們這樣的父子,大家都是比較喜歡吃肉的。怎么樣啊,幽戴宿浬?”
“你是在說幽戴宿浬怎么樣嗎?她的話,還可以,挺健康的?!?p> 天然呆的幽戴說出這樣的話。
噗,廣田雅子將嘴里的粥吐了出來。
“你是搞笑奧運會派來的選手嗎?我在問你粥的味道?!?p> “很燙?!币槐菊?jīng),不以為意的她依舊是原來的表情說著話。
“嗯——”雙手捏著拳,她看著幽戴宿浬正鎮(zhèn)靜的看著自己。廣田雅子對于她話中的評價不滿意。
接下來有許多到肉菜,相較之下,春山清夢家的午餐就不會這樣。他吃著飯菜,回想起自己在家里吃飯的情景。飯菜的分量不多,但是飯菜都做得很精致,按照自己的喜好可以吃下不少種料理。每次吃完傭人端來的飯菜,他都會覺得正好,剛好能填飽肚子。他爸爸常說,自己喜歡那種什么東西都用光的感覺,比如說筆芯、牙膏、復(fù)寫紙……
作為一個富豪家的人,他爸爸還常常教育他,不能揮霍要知足。他還挺喜歡把菜吃的一點不剩,只有白色的盤子的感覺??墒菑V田雅子家的飯菜每一樣分量實在太多了。對于一個身體上常常有點不舒服的春山清夢來說,這頓飯不是很好的用餐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