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秋跟著人群趕到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包間的墻壁上落滿了彈孔,墻皮被打得稀碎,地上,天花板上也染滿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一組隊員的尸體東倒西歪地躺滿了一地,包間內(nèi)一片狼藉。
唐雨笙低頭察看了一下余龍的傷勢,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那就是扁鵲三連。
黑冥石已經(jīng)造成了致命傷,即使是【月亮井】也不可能奶得回來。
“你贏了。”
余龍用逐漸渙散的眼神望向路懷秋,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這大概就是命吧,我這輩子注定要輸給你們路家……還輸?shù)靡粩⊥康??!?p> “我一點也不同情你?!?p> 路懷秋低頭望著他,語氣平靜如湖水:
“還有,我覺得你想得太多了——我老爹,從來就沒想過跟你比個輸贏。”
“是嗎?”余龍又是自嘲一笑,“原來他根本沒把我當(dāng)對手嗎?”
“不。”路懷秋搖頭,“只是因為你跟他不一樣而已?!?p> “什么意思?”余龍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像風(fēng)中的螢火。
“你只想比銀河更耀眼。”路懷秋低聲道,“而不是做一顆星辰?!?p> 大概是聽懂了什么,余龍沉默了。
最終,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然后再也沒了氣息。
【故事的最后,獨龍終于等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
【只可惜一點也不圓滿,也不太符合他的期待】
【令人唏噓?!?p> 【他大概明白了星辰的含義,可早已為時已晚?!?p> 【最后的最后,關(guān)于路星燃的一些故事和秘密,獨龍還沒來得及說出口?!?p> 【路家主或許需要親自去找尋了。】
【而那個答案,就藏在鼠王的身上?!?p> “鼠王呢?”
路懷秋臉色一冷,立馬問道。
“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
呂悅也是立刻答道。
余龍死后,呂悅自然而然地接替起了指揮的工作。
她看得出來,前輩已經(jīng)完全按捺不住了。
他手里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在呂悅的指示下,隨后趕來的大部隊迅速搜索了整層餐廳,都沒有發(fā)現(xiàn)鼠王的蹤跡。
倒是那群來跟鼠王做生意的小鼠妖沒來得及走,在半路就被獵人們摁倒在地。
“他上樓頂了,他上樓頂了!”
鼠妖們嚇得當(dāng)場反水。
作為商人,一切當(dāng)然是利益至上。
而且誰能想到李猛這么頭鐵,說開槍就開槍啊?
這下獵人全都包上來了,這家伙怕也是死到臨頭了,這種情況下當(dāng)然是能賣就賣咯!
“樓頂?”呂悅一怔。
英皇大廈足足有30層高,再加上頂端的旋轉(zhuǎn)觀光餐廳,高度已經(jīng)超過了一百五十米。
往那種地方走的話,完全就無異于一頭扎進死胡同里,插翅難逃。
“我們走嗎,前輩?”呂悅?cè)滩蛔≡儐柫寺窇亚镆宦暋?p> 不知不覺間,指揮權(quán)似乎又落在了路懷秋的手里。
但顯然這種事情路懷秋也不敢草率答應(yīng)。
他們已經(jīng)眼睜睜地看著余龍死在了面前,足以見得鼠王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雖然恐怖的只不過是他手里的那桿槍。
于是他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唐雨笙……
眾所周知,哪里有難找唐姐!
誰知道唐雨笙壓根想都沒想:“走啊,整活去!”
一群人就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朝著頂樓撲去。
在越過樓梯和路口的時候,眾人一路還看到里鋪滿了一地的東倒西歪的獵人尸體。
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在追擊鼠王的時候死在了半路上。
不得不說,一組的獵人們,個個都是有骨氣的好漢。
…
此時,金皇大廈頂樓。
這里的一整層樓,是一間極其寬敞的宴會廳。
通常情況下,這里都是用作豪華婚禮、發(fā)布會、首映會之類的高端場合。
沒有人提前預(yù)定的話,基本上不作開放的。
所以此時此刻,空蕩蕩的宴會廳內(nèi),只剩下李猛和身邊的三名保鏢。
李猛隔著觀光玻璃,望著窗外的夜色,重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剛才那群做生意的鼠妖給他遞了一根華子,他還沒來得及抽。
這會兒總算是有點閑工夫壓壓驚了。
畢竟好久沒跟獵人交手了,這剛開局就把對面的頭兒轟趴了,心情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而且那桿槍的后座力屬實不小,他的手腕被震得現(xiàn)在都還有點酸麻。
“怎么辦,老板?”保鏢們的臉色有點難看,“我們已經(jīng)走不了了!”
他們完全無法理解,明明可以直接乘坐隱秘的貨梯回到一樓,為什么卻還要一個勁地往上走。
李猛緩緩地吐出一大口煙,方才擺擺手,輕描淡寫地笑道:“誰說走不了了?”
保鏢們有些茫然。
他們循著李猛的目光望去,這才恍然大悟。
——在遠方天穹的盡頭,一個小黑點在逐漸變大。
如果眨眨眼,再稍加仔細地觀察一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
那是一架高速朝著英皇大廈飛來的直升機!
“!”
見到這一幕,保鏢們的眼里,終于是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果然,不愧是鼠王!
跟著李猛混,是真的有前途的!
雖然看起來并不怎么能打,還莽得像個鐵憨憨一樣。
但在這之前,他卻早已把所有的后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怪不得他總是自詡為刺客呢?!北gS們不由得心想。
在進場瘋狂收割之前,他不僅想好了撤退離場的路線,甚至還出了一件保命裝!
這究竟是個怎樣恐怖的藍人?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女人也摟了?!?p> “東西也拿到了,人也殺得夠爽了?!?p> 李猛往槍膛里重新塞進了兩枚子彈,拉上槍栓:
“也該是時候回家了?!?p> 李猛話音剛落。
嘭!
的一聲。
宴會廳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李猛循聲望去。
闖進來的,是兩男兩女四名獵人。
“咦耶,四打四嗎?就跟企鵝游戲一樣公平呢!”
看到對手的人數(shù)后,杜子騰摩拳擦掌,邪魅狂拽地笑了起來。
“而且那個鼠王的實力看起來很一般。”呂悅補充道,“只要不被那桿霰彈槍貼面打中的話,他對我們根本造成不了威脅?!?p> “確實很弱。”唐雨笙贊同地點了點頭,“估計對上咱們老大也只有五成勝算而已?!?p> 路懷秋:“?”
但呂悅似乎聽錯了什么:“五成倒不至于,前輩用個兩三成的實力應(yīng)該就能把他干倒了。”
路懷秋“???”
你倆這又噴又奶的,我很難做人的?。?p> “那三個保鏢可不好對付。”唐雨笙提醒道,“它們雖然沒有命輪,但可都是修為不淺,身強力壯的鼠妖。”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了看天上的那個小黑點。
照這個情況,直升機一時半會估計還趕不過來。
“行吧?!?p> 李猛的嘴角逐漸揚起了個危險的弧度:
“看來還能再多玩一會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