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而去,散落的被沖出來的棺材,四處都是,零落的骸骨,腐朽成了一半,這是太學(xué)之哀,是大櫟之哀。
鯊寶花要扶著林笙走過去,繞過這慘不忍睹,去見見上方的水庫,究竟是怎么回事,卻被林生一把揮開“我自己能走”
扶松林,踩荊棘,路過的骸骨,全都撿拾拼湊在一起,生不能正名,死不能入土,這是把林笙作為信仰的結(jié)果,坍塌了一地的血肉。
慕揚(yáng)在旁邊手絹遞過來了一百遍“擦擦手,別染病”
手絹上繡著青松明月,端是好看的緊。
“趕明天,我讓人在把他們收拾起來,去找個別的地方安葬”
從來對于這種大不敬的罪名,都是亂葬崗上連草席子都不裹得一扔,如今小先生念著善心,賞賞了一口薄棺,卻落得如此的下場,百姓們紛紛的傳言,這皇室在天上都看不下去了,要懲罰他們。
未置可否的林笙,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到了上方,這蓄起的偌大的水庫,堤壩被沖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邊緣站著一人,月白色的長袍,在秋風(fēng)中不停的翻飛。
林笙抽了抽微酸的鼻尖,不過是幾個時辰?jīng)]有見面,這么看起來,像是隔了萬水千山,第一次從背影上看靳望,怎么就這么的蕭瑟。
來人的腳步,驚醒了壩上的人,轉(zhuǎn)頭看見林笙“蟻穴蛀空,不是人為”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是可以,但是……這么巧。
林笙一直都相信,一切的巧合,都不會是天意,最應(yīng)該是人為,只是或早或晚在這一刻顯現(xiàn)出來罷了。
老相國爬上了堤壩“老臣回去著令工部,凡沿河堤壩都需細(xì)心檢查,村中水庫嗎,交由當(dāng)?shù)乜h令,里長,南姑娘放心,待到明年雨季,必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林笙不接話,徑直的走到了靳望的面前,深處了白皙的手,手掌向上,迎著秋陽,還泛著微光,理直氣壯的說到“借我點錢”
“回府,想用多少,自己取”靳望毫不猶豫,甚至連干什么都不問。
“南姑娘,國庫跟內(nèi)務(wù)府,都充盈的很,咱們……”老相國期期艾艾“雖說禮梅燼付焦土,原本給您開府的家財都不在了,但是,您現(xiàn)在就是咱們大櫟的天呀,國庫您不用,為了百姓,可內(nèi)務(wù)府都是您的呀,咱們何必……”
“拿著靳公子的錢,去打百口金絲楠木的棺材,鯊寶花,去綏棱挑一處好地,好好安葬?!?p> 綏棱,那是國之重臣才有資格進(jìn)的陵園,通常都是陛下親筆御批,被老相國釘在了反賊的恥辱柱柱上的王瑋,如今要在天下人的眼光中,入主綏棱。
英王要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啪啪的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打了相國的臉。
可脫口而出的林笙,甚至都不知道綏棱究竟是個什么地方,腦子里閃出了一個地名,覺得甚好,合該如此的安葬。
鯊寶花,稱是而去。
花捲雲(yún)慢慢的感覺到了心焦,這怕是真的英王,鯊寶花可以認(rèn)錯,靳望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