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拉攏關(guān)系
宋子寧與齊鴻春正談得起勁之時,門外響起了叩門的聲音。
隨即他們聽到太監(jiān)余公公揚起的尖細(xì)嗓音通報。
“主子,夏相的轎子已經(jīng)到宜雅軒的門外了?!?p> 他們前頭派了人,只要見到夏相的轎子,他們的人便會先跑過來通報。
宋子寧聞言眉宇微動,想起他此行來的目的。
“知道了。”
轉(zhuǎn)頭又對齊鴻春道,“先生,請先入閣間。”
朝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齊鴻春馬上心領(lǐng)神會的點頭,起身,還不忘端起未喝完的茶盞走進(jìn)屏風(fēng)內(nèi)的閣間。
宋子寧滿意的點頭,他就看中齊鴻春的聰明,連細(xì)節(jié)都沒有留下詬病。
理了理衣袍,他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推開了門,吩咐了余公公重新看茶。
人也站在廊上準(zhǔn)備迎接夏相,如此才能顯出他對那個老匹夫的重視。
夏雄杰,當(dāng)朝的右相。
倘若不是覬覦夏雄杰在朝廷中的勢力與地位,又擔(dān)心他被其他的兄弟所拉攏,他也不必三催四請,將他拉攏在自己的陣營之中。
此次請他前來宜雅軒,也花費他不少的心力。
站在廊間,他的心思千百轉(zhuǎn)。
不多時,他便見一身便服,儒雅的中年男子,由著小廝裝扮的侍衛(wèi)引著從容地走上二樓。
“夏相,終于把您老給盼來了。”
他笑容可掬地走向右丞相。
在府內(nèi)有諸多的不便,也為防有人將他密會夏相的事情說出去,更怕傳到父皇的耳中。
現(xiàn)今他走每一步都必須特別的小心謹(jǐn)慎。
是以他將宜雅軒的整個后院都包了下來,為的就是好好地與夏相說說話,順道送他一個大禮。
夏雄杰也是因為這個大禮才愿意出來走這一趟。
無妨,他有把握讓夏雄杰站在他的這一邊,即使不成功,他也會讓他明確自己的立場許下不參與其他皇子的皇位之爭的承諾。
這樣已足以。
方踏上二樓,夏雄杰便見宋子寧臉上噙著笑,負(fù)身立于廊上。
夏雄杰微微地斂目,神色如常。
二皇子的長相偏向了他的父皇,性格也相仿,內(nèi)斂,沉穩(wěn),不過在他的外表之外隱藏著極大的野心,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老夫來遲了,請殿下莫要怪罪,實在是老夫今日公務(wù)繁忙,分身乏術(shù)。”
右丞相對他不卑不亢行禮。
“夏相,不必多禮,你我今日只是聊聊私事?!?p> 二皇子想上前虛扶,卻被夏雄杰巧妙的避開。
“禮不可廢?!?p> 他還是恭恭敬敬的行完了一禮。
宋子寧在心中腹腓了一句:果真是位老奸巨猾的老匹夫。
面上還是一副面容可親的模樣。
“夏相,請進(jìn)來坐?!?p> 側(cè)過身,對他做了請的手勢。
“殿下,請先行?!?p> 他表情淡淡的。
夏雄杰謹(jǐn)守君臣之禮,半點不逾越。
宋子寧心中冷笑,也不再禮讓,頷了頷首。
一腳跨了進(jìn)去,夏雄杰隨后也跟著進(jìn)去,兩人保持著一前一后。
“夏相請坐?!?p> 微撩衣擺坐了下來。
“多謝,殿下。”
夏雄杰在下首右側(cè)的椅子前坐下,臀部只沾了三分之一,面上謙恭。
“茶是新奉上的,夏相想必前來也渴了,先喝口茶潤潤?!?p> 夏雄杰點頭道謝,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恭恭敬敬的將茶放回原來的位置。
宋子寧也抿了一口,茶是下人重新給換上的,口感一點都沒有變。
抬眸含笑的看向夏雄杰。
“夏相,覺得茶如何,可合你脾胃?”
“好茶,是隴襲上貢的云霧茶?!?p> “夏相,好厲害,只需一口便已喝出茶的出處了?!?p> 宋子寧的笑意未減。
“承蒙皇上厚愛,昨兒個賜了五兩給下官?!?p> 夏雄杰平鋪直述,聽不出他話里有任何的炫耀之意。
然而聽在宋子寧耳里又是另一番的意思。
他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父皇一下就賜給夏相五兩的云霧茶。
使臣上貢的清單里,總共也只有一百兩云霧。
當(dāng)真是厚愛。
父皇也僅賜了十兩給他,其他的兄弟與他也差不多。
想來,用好茶款待這一出戲碼,夏相是不會領(lǐng)情了。
“不知,殿下此次邀下官前來是?”
宋子寧在心里暗道:老狐貍,揣著明白裝糊涂。
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夏相這只老狐貍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先起話頭了。
也好,直接將話攤開來說,好過迂迴不著邊際的試探。
宋子寧清了清嗓音,低眸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聽說令千金今年十三歲了?”
眾所周之,夏相是一個癡情中,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主,當(dāng)年十年寒窗苦讀,他還是一個窮苦的書生的時候,他的先生一直重視他,并不時的伸出援手支助于他,并在他還是一窮二白的窮書生之時,將女兒許配于他,后來他如愿的高中了狀元,再后來又一路的平步青云,也一直沒有忘記他老丈人一家對他的那份恩情。
他為還恩,對丈人和夫人許諾,一生只娶一妻,不離不棄,相伴終老的誓言。如此重情重義的做法,也讓他因此一度成為了佳話。
而他與夫人只生得了一個千金,因為夫人在生產(chǎn)之時,血崩,沒有機會再生,夏雄杰也從來有半分的怨言,也從來沒有納妾的想法。
然而他的這位寶貝千金卻有不為人知的隱疾。
是以,宮中或是官員家的大小宴會這位夏相的千金都不曾露過面,夏家千金身患隱疾的消失也因此不脛而走。
夏相倒是沉得住氣,要不是宋子寧派了手下去暗中打探得知夏相一直為了自己的女兒私下里派人遍尋名醫(yī),他也不會如此清楚。
夏雄杰雙手在袖內(nèi)攢動了下,臉上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
宋子寧在心中暗贊,果然沉得住氣。
“是的,小女今年十三歲,還未及笄?!?p> 未及笄,是想告訴他不要打他女兒的主意?
他倒還沒有往這方面想,不過經(jīng)夏相這么一提,他是否也要好好的想想。
“還有兩年,夏相的千金就及笄了。”
關(guān)乎到自己寶貝女兒的事情,夏相饒是久經(jīng)官場之人,練就的一副處事不驚的態(tài)度,在此時還是有微微的松動了。
宋子寧一直注意著夏相,他發(fā)現(xiàn)自己終是押對了寶。
“放心,夏相,我今日之所以請夏相前來,是想為你引薦一位神醫(yī)?!?p> 他特地加重了神醫(yī)二字。
名醫(yī)到處都有,而神醫(yī)卻不同,能被稱之為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一定在名醫(yī)之上。
“哦,殿下為何為下官引薦神醫(yī)?下官沒病沒痛,家人也一切安好?!?p> 夏雄杰說的鎮(zhèn)定自若,聽起來也沒有破綻。
若不是他事先讓人查探過,宋子寧也不能確定。
“夏相,明人不說暗話,我聽說了夏相千金有一些......隱疾?!?p> 他將隱疾二字說得很輕,不過又直接將話給提了出來,他就不信夏相還能藏著掖著。
宋子寧在心里冷冷的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