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是一陣騷亂。
突如起來的變故,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那幾個盯上安倫二人的城衛(wèi)軍,注意力也被完全吸引,暫時打消了抓住二人的念頭。
安倫轉頭望去,原來是有人和城防軍發(fā)生了沖突。
那是個英俊的年輕人,一頭金發(fā),滿身陽光,臉上始終帶著誠懇的微笑。年輕人右手拿著一本厚重大書,書的表面是黑黑色封皮,邊緣則纏繞著銅制鑲邊,磨損銹蝕的痕跡則昭示了年代的久遠。
有些怪異的是,年輕人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麻色破舊斗篷,斗篷下的衣物也滿是污垢破口。
如此衣著,是典型的流民裝扮。
這樣的衣著服飾,與他那一頭金發(fā)、以及春日陽光般的笑容完全不搭。
看到年輕人的扮相,安倫不由得嘴角抽動,在心里暗自吐槽:真是拙劣的偽裝啊。
他認識這本厚重大書,也認識持書的年輕人。
這是埃文。
先前在逃往途中,安倫曾遇見過埃文。
當時埃文給他看過一張畫像,那是菲婭的畫像。埃文還告訴安倫,說他會遇到畫像上的女人。
對于這件事,安倫本來早已遺忘??蛇@刻看見笑容如陽光般的埃文,關于這件事的記憶又重新浮上腦海。
“你們來真的?”不等安倫多想,埃文悅耳的聲音再度響起,把他拉回現實。
這樣的動靜,已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城門外每個人都放下手中的事,向著埃文的方位望去。
哨卡前,一個城衛(wèi)軍面色凝重,一步步向埃文逼近。
他手上拿著一根木棍,心里盤算著,待會抓到這個年輕人,要讓他好好嘗嘗棍棒的滋味。
當走到兩米左右距離時,他猛地向上一撲,想要抓住這個打扮怪異的年輕人。這一撲無比迅捷,多年以來,他靠著這一手撲擊擒拿,制服過不少對手。
對于城衛(wèi)軍戰(zhàn)士的撲擊,埃文臉上也顯現出慌亂。
他好似受到驚嚇一般,慌亂中向后退了一步,手中大書也掉落在地。
恰恰就是這慌亂的一退,堪堪讓過了城衛(wèi)軍戰(zhàn)士的撲擊。
那城衛(wèi)軍戰(zhàn)士沖勢不止,左腳直接絆在厚重大書上。
這樣一來,城衛(wèi)軍戰(zhàn)士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前飛出,重重摔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手中那根木棍也脫手飛出,掉落在地。
堂堂城衛(wèi)軍戰(zhàn)士,竟然被一本書絆倒了?
周圍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看到這樣的場景,另一位城衛(wèi)軍戰(zhàn)士嘴角抽動,臉上已有些掛不住。
這畢竟丟的是所有城衛(wèi)軍的臉。
他大步上前,向著埃文沖去,眼中已經浮現出殺機。這一次撲擊,他十分謹慎地遠離了那本黑色大書。
然而埃文和剛才的反應完全一樣:又是面露慌張,后退兩步。
第二個城衛(wèi)軍戰(zhàn)士就又撲了個空,直接飛出,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次,城衛(wèi)軍戰(zhàn)士確實避開了那本黑色大書。但卻踩到了前一個戰(zhàn)士掉在地上的木棍,而導致滑倒。
轉眼之間,兩個城衛(wèi)軍戰(zhàn)士都摔得四腳朝天。
所有人都看出,那個金發(fā)年輕人的慌亂與害怕,只是裝出來的。
余下的城衛(wèi)軍戰(zhàn)士見狀不對,紛紛放下木棍,抓起腰間的步槍,分散開來,占據了埃文前后左右各個方位。
然后把槍口對準了他。
對于挑事的人,城衛(wèi)軍從來大不會手軟。
一時之間,局勢變得劍拔弩張。
邊上的中尉見事不對,終于不再看戲,連忙上前,按下了一名城防軍手中的槍。
“放下,都放下槍?!崩现形具B聲道。
他走上前幾步,把埃文拉倒一旁,同時悄悄遞過一個錢袋,臉上堆滿歉意,低聲道:“這位大人,剛才抱歉了?!?p> 埃文臉上浮現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哦?這是?”
老中尉又繼續(xù)道:“這是剛剛的賠禮?!?p> 埃文收了錢袋:“你倒是會做人?!?p> 老中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道:“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我手下那幾個年輕人,畢竟您這偽裝,實在是有些...有些...太假了?!?p> 說著,老中尉指了指埃文一身破爛衣衫,又看向他白皙的臉,目光最后落在不遠處地上的黑色大書上:“真正在荒原上掙扎求生的流民,不可能像您這么干凈,也不會有您這樣的笑容。最重要的是,即使是我,也不認識幾個字,您那本書有些過于招搖了。”
老中尉想了想,又道:“像您這樣的強者,想要入城的話,直接走進去就是了,沒有必要做什么偽裝。”
“我們混口飯吃不容易,您這么拙劣的偽裝,我們要是就這么直接放您過去,被上面知道了,也是要挨罰的。”
埃文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這里,他四下環(huán)視一圈,果然看到一個熟人。
那是安倫。
他目光和人群中的安倫對上,然后陽光燦爛地一笑,擺了擺手,就大步走入城中。
安倫則站在原地,憑著覺醒元素后的過人感知,老中尉那番話他也聽在耳中。
對埃文的行為,他卻有不一樣的理解。冥冥之中,安倫總覺得埃文是故意穿成這個樣子,到這里吸引所有人注意的。
當然,他也成功做到了這一點。
城門下所有人,包括那幾個要抓菲婭和安倫的城衛(wèi)軍戰(zhàn)士,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可這樣就有了新問題,埃文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安倫始終相信一點:不要管一個人做了什么,要去想他做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收益在哪里。
而現在,安倫完全想不通,埃文先是給自己看畫像,然后又在這里鬧出這么大動靜,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就在這時,菲婭悄悄上前兩步,湊到安倫耳邊,悅耳的聲音同時響起:“還不趕緊跑?”
安倫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把拉起菲婭,向著外圍擠去。兩個人匆匆忙忙,一路向著茫?;脑苋ァ?p> 直跑出很長一段距離,這才停下。兩人四目相對,看著對方的狼狽樣子,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然后笑出聲來。
直到這時,城門前才重新恢復運轉,那幾個城衛(wèi)軍戰(zhàn)士才回過神來:“誒?我們要抓的那兩個人呢?”
黑白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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