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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中的星火

31.幻象

余燼中的星火 林鸮 2811 2020-11-19 15:39:58

  “這個法陣類似于一個……投影機器?”晏澤突然說了起來,“它會把你心里一些不想面對的東西投放到法陣里,簡而言之,殺光了應(yīng)該就能自然解開?!?p>  陳灼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海岸,南海晏家,這扇門后,應(yīng)該是和晏澤有關(guān)的事情。

  “走吧,記得跟在我身后。”晏澤帶著陳灼踏上了那片海灘,門在身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隨后緩慢地消失了,而眼前的海岸上,出現(xiàn)了一艘小船。

  晏澤不想面對的東西很多,他也不確定這里到底會出現(xiàn)些什么,不過他處理這些東西的方式很簡單。

  殺死。

  “陳灼,借我用下刀?!?p>  陳灼沒有猶豫,把刀遞給了他,就在晏澤把刀握緊的一瞬,在他們和那艘小船之間,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那個人和晏澤長的很像,大概就是中年晏澤的模樣,他身上穿著北唐樣式的長衫,手里拿著一支笛子——那是他的武器。

  那人幾乎是在看到晏澤的瞬間,揚起了手中的笛子,他的法力凝聚,笛子變成了一把短劍。他反手拿著短劍,眨眼間就到了晏澤身后。

  晏澤反身一刺,刀尖直朝著那人的喉嚨而去,然而就在刀似乎觸碰到那個人的一剎,那人又消失了,他回到原地,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不錯,這兩年的速度快了不少。”他抹了一下血痕,笑著對晏澤說。但是那人的動作在陳灼眼里相當僵硬,就好像是手藝人用竹條編的小鳥在動一樣。

  晏澤看向他:“是這個法陣……讓你說的話?”就在晏澤話落的瞬間,他手里的短刀已經(jīng)刺穿了那人的喉嚨。

  那一瞬的殺意,即使是陳灼也是第一次見。

  晏澤踩在那人的胸膛上,那人仍在笑著,用破損的喉嚨想要說些什么。陳灼能看出他的口型。

  “你們走不出去的?!?p>  隨后,那人的形體開始變得透明,最后消失了,連血跡也沒能留下。

  “上船?!标虧傻罐D(zhuǎn)手中的短刀,捏著刀刃還給了陳灼。陳灼跟著他上了船,晏澤動作熟稔地拿過槳,搖著槳向著遠方的濃霧中駛?cè)ァ?p>  “我能問問他是誰嗎?”在晏澤爆發(fā)出殺意的那一瞬,陳灼才剛剛意識到,自己有多不了解他。

  晏澤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搖槳,似乎是希望水花的聲音能淹沒陳灼的問題。但是制造這個法陣的人似乎沒去過南海海邊,這里沒有海風(fēng),晏澤搖槳也激不起聲音足夠的水花,陳灼的問題在他的腦海里回蕩。

  他還是被自己催促著回答了:“他叫晏青柳,是我的生父?!?p>  “生父?”陳灼對這個叫法感到奇怪。

  “沒什么,晏家的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講……總之,他是個好人,對我很好?!标虧砷]了閉眼,這個法陣的惡心之處,就在于它可以披著任何一個人的皮對你說話。

  心智猶疑者被蠱惑,心智頑固者則感到憤怒。

  船沉默地搖晃,兩個人很快就到了下一座島……不,是來時候的那扇門,又出現(xiàn)在了眼前。

  “麻煩?!标愖评_了門,這扇門確確實實是來時候的那扇門,他們又回到了十七號的一樓大廳里。

  “你來了。”安東正站在他的尸體上,看著陳灼。

  陳灼咬了咬牙:“這個就交給我吧?!闭f罷,她握著刀走向了安東。

  晏澤跟在身后,但安東仿佛沒有看見他一樣,只是對著陳灼說話。

  “你來晚了,”安東說,“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叫陳灼?!彼f著對于剛剛來到樓蘭城那時的陳灼來說是一場災(zāi)難的事情。

  從剛才晏澤的經(jīng)歷來看,這個安東也只是某種幻象,背后的人想要蠱惑她的幻象。但很顯然,背后這個人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短兵相接的一剎,“安東”終于說準了困擾陳灼的那件事:“是你殺了我。”

  “我總要殺人的,”這句話,是陳灼對自己的回答,“活在這個時代,我避不開。”

  隨著陳灼說出這句話,她的步調(diào)也穩(wěn)了下來。而且這個安東,也沒有本來的安東強,他被陳灼打到只能不斷奔逃,只能在遠處用些法陣攻擊陳灼。

  但陳灼并不怕來自遠處的攻擊,或者說,她深諳此道。

  她開始在安東的前路上投映一些高低不等的建筑,安東就不得不一邊躲避或者打碎這些建筑,一邊防衛(wèi)陳灼的法力團。

  終于,在翻過第七個建筑的時候,安東失手了。陳灼凝出的法力團重重地將他打在了地上,下一秒,陳灼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再一次刺穿了他的喉嚨。

  她成功運用了一次轉(zhuǎn)移法陣。

  “不錯?!标虧呻m然沒有什么表情,但他確確實實感覺到了驚訝,因為即使是晏家的孩子,從第一次使用法陣到實戰(zhàn)中運用法陣,也要經(jīng)過最快一個月的過程,而陳灼,這才不過半天。

  陳灼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次的法力消耗也不多?!?p>  然而,他們并沒有高興多久。在“安東”消失之后,這間屋子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變化,包括通往下一個地點的通路也沒有出現(xiàn)。

  “去樓上看看嗎?”陳灼問。

  “走吧?!标虧蛇€是走在前面。

  老化的木質(zhì)樓梯踩上去就發(fā)出“嘎吱”的聲音,但每一階的聲音都是同樣的調(diào)子,逐漸顯出了虛假的感覺。

  “這應(yīng)該是石頭的?!标虧蛇呑哌呎f。

  樓蘭城氣候干燥,但城內(nèi)收保護罩影響,偶爾也會有小雨季,一濕一干,木頭做的東西在這里往往用不太久,更別提這種要常用的臺階了。

  陳灼看了看腳下顯示為木質(zhì)的臺階,開始回想,是什么地方會用木質(zhì)的臺階?又是誰不熟悉海岸?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太過廣泛,陳灼暫時想不到合適的對象。

  下一個幻象正站在盡頭的樓梯間里,晏澤看到她的時候,皺起了眉。

  “好久不見,”她率先開了口,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瑕疵,“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p>  “你說。”晏澤沒有出手,站在了她面前。

  陳灼站在晏澤的身后,看著這兩個人,不,應(yīng)該是一人一幻象,感覺有些奇怪。

  這個女子身上的法力,她感覺有些熟悉,但也只是感覺,并沒有任何的法術(shù)理論講過法力是否會帶有個人的氣息。

  但她感覺如果自己是閉著眼睛進來的,她會把眼前的景象當成兩個晏澤。

  “你后悔嗎?如果當時沒有離開那里,你就不會殺死任何親人,也不會和我們?yōu)閿??!迸拥谋砬樽兊帽小?p>  陳灼看向晏澤,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居然笑了。

  “然后成為她的刀?”

  聽到晏澤這一句的幻象,頓時就扭曲了起來,不過片刻,幻象就在兩人的眼前消失了。

  陳灼看了看晏澤,又看了看空蕩蕩的眼前,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走吧。”晏澤走在前面,在他的面前,走廊的深處,有一對猩紅的眼。

  “那是……什么?”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詭獸,對付它不能用法力,它會吸收我們的法力,用來反擊我們?!标虧傻浆F(xiàn)在才把這個幻境的表現(xiàn)和自己記憶中看過的典籍拼起來。

  陳灼向前走了兩步,詭獸的身體在她眼前露了出來,它像是一只巨大的白兔子,但是看起來卻宛如紙片的剪影,很不真實。

  “為什么它不動?”

  陳灼左看看右看看,甚至像一個路過的游人一樣,繞著它轉(zhuǎn)了一圈,但這個“詭獸”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就是蹲在那里,一動不動。

  “應(yīng)該是沒有法力驅(qū)動?”晏澤甚至伸手摸了一下它。

  陳灼回頭看向晏澤,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在他身后,有無數(shù)像這個詭獸一樣的“紙片”動物,正在無聲地接近晏澤。

  “晏澤,躲開!”陳灼拔出刀,向著那些紙片劃去。

  “刺啦”,就好像是布帛被撕裂的聲音,那些紙片在陳灼的刀下,應(yīng)聲碎成了兩半。

  “滴——”似乎是一聲哨聲,就來自身后,但是陳灼來不及回頭了,她眼前的那些“紙片”,向著她撲來。

  雖然不知道被這些“紙片”黏住會發(fā)生什么,陳灼還是揮舞著刀,把它們撕裂成了一塊又一塊。

  但那些更小的碎片還是向著她撲來。

  “晏澤!”

  沒有回音。

  “晏澤?”陳灼不再去撕裂那些碎片,而是用刀背把它們擋開,這樣可以防止出現(xiàn)更小的碎片鉆了空子。

  但是晏澤還是沒有回應(yīng)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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