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祥宮中,一女子泣不成聲,眼眶以微微紅腫,淚水順著臉頰不停的低落在華服錦衣上。女子身旁的一位年長的男子,看著她心痛不已。被想著安慰她幾句,卻又一時窮詞無從開口,無奈之得望向坐于鳳椅寶座之人。
“好了,靖王在擰也要聽皇上與本宮的話”塵茹麗瞟向女子紅腫的眼睛:“本宮知道這樣子是委屈了你,爭執(zhí)不修最后結果好不到哪里去”。
“宛瑩可是娘娘的親侄女,國舅府嫡小姐”塵國舅眼中閃爍著恨色,卻又不得不控制住憤怒的情緒:“屈尊于那丫頭之下,這不是讓全商國過的百姓恥笑嘛!娘娘臉上也無光!”。
“那姓徐的我也見過”塵宛瑩抽泣著接話道:“姿色平平無奇,出身微寒。我……她哪里比得上貴女!說好靖王妃之位只能是塵氏所得,姑母又怎會突然不守承諾,讓那賤人坐上正妃位置,而我屈尊于她身下!”。
“你們父女倆都在怨恨本宮?”塵茹麗冷哼:“宛瑩,憑良心說,本宮給你多少機會接近靖王?怎不得靖王的歡喜,這難得也要歸到本宮的身上?”。
“姑母……我”
“本宮辛苦十幾載,如今這般結果就是本宮想要得?”鳳眉倒蹙,聲音也是提高了一倍,顯然塵茹麗已經(jīng)不悅:“你們只當這側妃的位份好要!若不是本宮求皇上,又費勁口舌去勸說靖王。只怕宛瑩想屈尊降貴以夫人身份進王府都是不能如愿!”。
“妹……娘娘,臣怎么會埋怨你呢”塵國舅見鳳椅上的人動了怒,只得耐著性子,語氣恭敬道:“只是娘娘一直對塵氏一族保證過,塵氏也一直拿宛瑩為未來靖王妃看待著。如今突然改變,臣一家人實在是難以接受,宛瑩更是心碎傷心的哭了一整夜”。
“靖王畢竟是皇上親兒子,以前他遲遲不愿大婚,府中媵妾也無一人。大臣們私下議論紛紛,想必哥哥你也是聽了不少?”塵茹麗看了一眼塵國舅。
塵國舅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一直和皇上擰著,如今弱冠年紀,洛王孩子都快出世了,皇上又怎會不急”塵茹麗無奈輕嘆:“本宮也急!若是一直下去,難不成讓洛王與他的孩子白白得了皇上的寵愛?若是讓劉氏一族翻了身……咱們塵氏一族……哥哥有沒有想過后果?”。
塵國舅聽完臉色大變,暗自思索片刻,字斟句酌地道:“一切聽從娘娘,大局為重!”。
“父親!”塵宛瑩扯著他的衣袖,哭泣:“我才是靖王表哥的正妃!我才是!”。
“宛瑩,過來,到姑母這來”塵茹麗伸出手,語氣放的無比藹然可親:“坐姑母這來,聽姑母與你說”。
塵國舅扒掉衣袖上的手,對女人努了努嘴,示意她聽話。塵茹麗不甘得擦著淚水,走向鳳椅上的人。
拉過塵宛瑩坐到跟前,塵茹麗拍著她的手嘆氣道:“姑母只到你委屈,可不這樣你又怎么進的了靖王府?咱們塵氏必須有位女子要嫁給皇子。若是你過不了這個檻,那本宮就從新從塵氏一族中挑選其他的女子……”。
“不,姑母!”塵宛瑩慌張的截住塵茹麗想說的,語氣略顯顫抖:“我喜歡靖王表哥,真的很喜歡他。能成為他的女人,是我一直以來的愿望”。
“本宮知道”替她拭掉眼淚,柔聲寬慰:“你是本宮的親侄女,本宮許你大紅正裝出嫁。本宮要讓那丫頭看清楚,自個的身份!雖她是正妃,但也是有得不到皇族認可的掛牌正妃!還有宮中內務府也不會給她正妃的儀仗!”。
“姑母”塵宛瑩撲倒在她的懷中輕聲抽泣:“想到她……她日后會對我趾高氣揚的樣子,我……我就不服氣!”。
“你無需把她這個掛牌正妃放在眼里,大可端足了你天生高貴的身份,本宮寵著你就是了”
“還是姑母最疼我”塵宛瑩從她懷中起身坐好,擦著眼淚破鼻而笑:“有姑母在,宛瑩什么也不怕了”。
“畢竟咱們都姓塵”塵國舅笑道:“皇后娘娘自然會心疼塵氏”。
“這是必須的”塵茹麗沖他笑了笑,又嚴肅得教導塵宛瑩道:“進了靖王府可不能任性了,尤其靖王在的時候。那丫頭雖然與靖王在一起日子不段,但幸運的是她肚子至今沒有動靜。你的機會就來了,盡快想辦法得靖王歡心,到時候你腹中有了子嗣。本宮就個由頭,讓皇上費了她的正妃”。
“嗯”塵宛瑩臉頰緋紅,點頭回到。
“那丫頭,能迷惑靖王這么久,怕也是不簡單”塵國舅皺眉,略帶擔憂之色:“宛瑩心思單純,怕不是她的對手”。
“哥哥放心,靖王中本宮早就安排了人”塵茹麗一副穩(wěn)操左券,勾唇輕笑:“有她在,自然會幫著咱們宛瑩”。
“她?”塵宛瑩一臉疑惑不解:“她是誰?”。
“是從經(jīng)讓你打翻醋壇子,來找本宮……”
“莫會是她!”塵宛瑩恍然大悟,但有帶著稍許質疑:“她為何要幫我,難得她不得到靖王表哥的歡喜嗎?”。
“她自然想”塵茹麗淡淡一笑,交代道:“她也是個可憐人,你只管對她好就是了,她自然回幫著你的”。
靖王府西廂閣,自那次事件后,淑妙斷了一條腿,但好在得了皇后派來的御醫(yī),細心醫(yī)治才得以保全。可自己身邊的貼身婢女玲兒,不知被阿染賣去了何處。
“這兩日王府的吵吵鬧鬧的,可是府中有什么事情”淑妙拄著拐杖,依靠在西廂閣的院門前,朝著府中四周張望。
“王爺要大婚了,所以這幾日奴才們都在忙著置辦起來”新派來的婢女環(huán)兒恭敬笑道:“就這幾日宮里的人,也會派人過來”。
“這么快”淑妙收回張望的目光,垂眸輕聲喃喃自語:“只聞新人笑,無人知曉舊人哭”。
“夫人,婢女扶你回屋歇著吧”奴婢上前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回院內。
“這么大的動靜,此刻商都大街小巷已經(jīng)歡快起來了”淑妙苦笑到。
“可不!王爺可是吉日當天,娶二位新人入府”
“兩位?”淑妙聽完,心中不免吃驚,頓足看向環(huán)兒:“正妃,側妃同日進王府?”。
“王妃已經(jīng)在清軒堂住著了”環(huán)兒樂輕聲道:“奴婢聽說,王妃出身微寒,脾氣古怪對王爺時常打罵。可王爺就是寵愛她,派了不少奴才婢女心心伺候著”。
淑妙回到屋中,婢女扶著她半躺在貴妃榻上,又仔細的拿來毯子給她蓋著腿腳。
“王爺娶的可是國舅府家小姐,她出身高貴,又怎么是出身微寒了呢”淑妙一臉茫然不解。
“聽說國舅府家的小姐,是以側妃身份入府”婢女拉過凳子,坐于她跟前:“先在清軒堂住著的,是出身微寒的平民之女”。
“什么?”淑妙不免大吃一驚,身子一晃,差點從貴妃榻上摔下來:“塵家大小姐不禁出身高貴,又是皇后娘娘與靖王生母的親侄女!她怎會甘心……皇后又怎會舍得把正妃讓于他人?”。
“誰清楚了?”環(huán)兒搖頭嘆息:“大概是王爺不喜歡塵國舅家的小姐吧,不然也不會扛旨不解了”。
“我說那日奴才們匆匆忙忙趕去前院”淑妙冷聲:“原來那賤人竟然古惑亂了王爺心竅如此之深!能讓王爺為了她扛旨不接,那么她現(xiàn)在可不是得罪了我一人,皇后、國舅府、徐魚??!徐魚好戲就要開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