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亮聽到他這樣說,就問他是怎么回事。
林笑想了一下說:“其實很簡單,就跟走路一樣的,只不過在水里走比較累”。
林一亮聽他說了跟沒說一樣,面上略帶不屑。雖然沒有得到實質(zhì)性的答案,他還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嘗試著做了幾次,沒有成功,心里不免一陣尷尬,又有些嫉妒林笑,就說:“我們玩的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家吃飯了”。
因為他是老大,林笑等三人也沒有多少反對意見,于是就出水穿衣,一起回家去了。
陽光正暖,微風(fēng)陣陣。大難不死還學(xué)會了踩水,林笑的心情一片大好,心里還在想著下次就可以再多練幾個技能了。一法會萬法通,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句話,但是他已經(jīng)把這個想法付諸與實踐了,以后他再也沒有向誰請教過游泳技能,因為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游泳。
一路玩鬧著,走走停停,回到家時天色已經(jīng)微微的暗了下來。
林笑見父母還沒有回家,就用水淘了一些草料(就是小麥秸稈)來喂牛。林笑家的牛是用來耕地的,村里拖拉機很少,耕地基本上還都是靠牛。
喂完牛之后,父母還沒有到家。突發(fā)奇想,林笑就翻找了一下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食材可以做飯,翻了一遍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勝任的菜就只有幾根黃瓜。于是就在鍋里添了水,把饅頭擺好,蓋上鍋蓋,然后點燃柴草,讓弟弟在那里看著燒火,而他則是準備去做菜。他的所有動作都是按照平日見過的母親的操作來完成的,雖然很生疏,倒也做的有模有樣。
由于是首次操刀,手上的動作不是很專業(yè),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指??粗稚狭魈手难海中]有感覺到痛,也沒有喊叫,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切到手了”。
正在燒火的弟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也沒有理他。林笑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到外面用涼水洗了洗手,很快就止住了血。止血之后,他看了看小拇指上的傷口,發(fā)現(xiàn)切口還比較深,一塊肉皮已經(jīng)快要掉下來了,這時才感覺有些害怕,于是就輕輕撫平了即將掉下來的肉皮,復(fù)原到了原位,這樣一來就只有一道細細的切痕了。做完這些,林笑感覺還比較滿意,稍等片刻就繼續(xù)去切菜,只是這時他是單手操作的,另一只手說什么也不敢在刀底下出現(xiàn)了。
菜切好后,父母剛好到家。林笑見他們回來,一顆心砰砰亂跳,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既然媽媽回家了,就把剩余的工作交給了媽媽來做。媽媽見到案板上有些血跡,心里已經(jīng)猜出八九分了,就對林笑說道:“是不是切到手了,讓我看看怎么樣了”。
林笑怕母親擔(dān)心就推說沒事,根本就沒感覺到痛。然后就伸出手讓母親看,大概是因為小孩子愈合能力強大的緣故,切開的傷口此時已經(jīng)牢牢地閉合,不仔細看就像是沒事一樣,再加上當(dāng)時天色較暗,媽媽也沒有看出什么大問題,就放心的處理后續(xù)的工作了。
飯后無事,欲睡還早,再有天氣炎熱,所以一家人就在院子里鋪了一張涼席,坐在上面乘涼閑話。
看到今天林笑的表現(xiàn),媽媽很是滿意,忍不住又對林笑夸贊一番。
說到林笑,媽媽又想起了林笑切到手的事,就想再一次看看傷情。說著就讓林笑伸過手來。只見她拿著林笑的手反復(fù)看了幾次后,目光最終卻落在了林笑伸出去的左手的臂彎處,循著目光看去,在林笑的手臂上赫然印著一個成年人拇指大小的紫青色印痕。
林笑也注意到了那里的情況,就問道:“媽,那是什么啊”?
媽媽回答道:“這是鬼捏的,說,今天都去哪了,肯定是碰到不干凈的東西了”。接著媽媽又對著周圍的空氣胡亂的咒罵了一通,大致意思是讓這小鬼快點走,別來他們家鬧騰。
林笑只說去南河玩了,而沒有說洗澡差點溺水的事,害怕被母親責(zé)罵。
聽到他的解釋,媽媽臉上顯現(xiàn)出一絲不悅。接著就警告林笑弟兄兩個說:“南河不是啥好地方,沒事別往那里跑,更不能到南河去洗澡,河里沒個深淺,萬一出個啥事咋辦。南邊趙莊的一個小孩,十幾歲了就是在河里洗澡給淹死了,家里人哭的是死去活來的”。
對于這些老生常談的話題,林笑是沒什么感覺的。因為他知道他自己是很有分寸的,做什么事都喜歡量力而為,就是去洗澡也只是在淺水區(qū)戲耍,時刻把自己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區(qū)域。這些東西不是人教的,而是他自己與生俱來的。
為了不讓母親發(fā)出更多的嘮叨,于是林笑就問道:“鬼捏的印痕有啥問題沒有,啥時候能好”。
媽媽見問,就安慰說:“沒事的,以后別往南河去就好了”。
既然說到了鬼,于是就開始了談鬼的話題。在媽媽剛開始說到鬼的時候,林笑和弟弟都是一陣好奇,就追著要講鬼故事。母親拗不過,就開始講故事。此時林一沖依偎在母親的懷里,而林笑則是坐在他們的對面,林笑看著面前的母親和弟弟,心里又是羨慕又是渴望,他也想依偎在母親的懷里,想體驗一下被母親抱在懷里的感覺。只是他不想跟弟弟爭奪母親的懷抱,同時又有一些不好意思,他認為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不應(yīng)該被母親抱著,事實上,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
他試著去搜尋被母親抱在懷里的記憶,很可惜,沒有。
在林笑陷入遐想之際,媽媽開始了她的故事:“那是好多年前的秋天了,有一天,我騎著自行車到鎮(zhèn)上玩,回家的時候經(jīng)過一片玉米地,路的兩邊都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前前后后都看不到一個人,那時候想想都覺得害怕,我自己一個人騎著自行車,看看前后無人,越走越害怕,越害怕走的反而卻是越慢了,不巧的是自行車鏈子竟然掉了,我下車就去修理,整理好鏈子后,推車向前走,突然感覺自行車好像是被人從后面拉著一樣,怎么都騎不動,給我嚇的趕緊放下自行車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終于見到了人才停了下來,后來我是回到家叫上你們姥爺一起去把自行車給推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