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將人帶進(jìn)了客廳,同坐在沙發(fā)上的霍啟林問了聲好,就先離開了。
“請坐。”
霍啟林不咸不淡的招呼符益海一家子坐下,并沒有多熱切。
符益海瞧著霍啟林便是心中一緊,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賠著笑臉乖乖坐下。
這么多年了,他還是忘不了當(dāng)年在大院里霍啟林煞神似的模樣。如今能同他搭上話,也是因為霍啟林對兩家的婚事極為執(zhí)著的態(tài)度,他作為符明愿的父親,才算有些底氣。
“霍總,今日貿(mào)然前來拜訪,是我唐突了?!?p> 符益海笑瞇瞇的開口,臉上的諂媚絲毫不受霍啟林的冷淡影響。
“符先生有話直說,我夫人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還得照看她?!?p> 霍啟林放下茶杯,看著符益海不緊不慢的說道。
“啊,這樣啊……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來感謝令公子對明愿多日的悉心照顧,另外……另外就是想要商量一下兩家的訂婚宴什么時候著手準(zhǔn)備。”
符益海被霍啟林說得面上掛不住,稍微客套了一下就說明了今日的來意。
霍家和符家的婚事由來已久,只是到今天為止,霍家都沒有什么表示,別說訂婚宴了,就連明確的說法都沒有,外界對這樁婚事知之甚少,到今天還都是捕風(fēng)捉影的傳言。
雖說霍啟林對這樁婚事的態(tài)度很堅決,但是沒有徹底的公之于眾之前,符益海心里還是沒底。
“這件事是霍家疏忽了,之前是因為明愿的年齡太小,存思也一直在國外,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jī),現(xiàn)在倒是合適了。”
“唉,倒也不是,令公子在國外打拼,我們怎么好添亂,現(xiàn)在提起來也是覺得孩子都大了,人生大事是該準(zhǔn)備起來了。”
符益海見霍啟林不僅沒有推脫,甚至還十分配合的同意了他的提議,臉上的笑容是越發(fā)燦爛了。
“那您看這訂婚宴什么時候舉辦比較合適……”
“等等!”
符益海連忙順桿往上爬,立馬就開始同霍啟林商量起了訂婚宴的日期,只是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
符益海神色不耐的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二樓樓梯口站著個女人,一身黑色長裙,盤著發(fā),形容憔悴。
女人的樣貌生得好,即使氣色不好,也是賞心悅目的。
符益海覺得女人有些眼熟,只是沒等到他進(jìn)一步瞧清楚,對面坐著的霍啟林就倏然起身,動作極快的上了二樓,將站在樓梯口的女人擁進(jìn)懷里,背影瞧著竟還帶著幾分急切。
“放手!”
白淑麗低聲呵斥著男人,雙手推拒著男人攬住自己腰身的右手,秀氣得眉毛緊皺著,幾乎將厭惡兩個字寫在臉上。
“麗麗,你怎么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在房間里修養(yǎng)么?”
霍啟林絲毫不受白淑麗掙扎的影響,瞧著她的神色,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還充斥著一副君子端方的柔和感。
“愿愿不能嫁給他!訂婚宴絕不能辦!”
白淑麗掙扎不過,索性放棄了動作,忍著惡心和怒火,抬頭看向霍啟林,嗓音帶著一股子堅決。要不是為了愿愿的婚事,她才不會跟這個該死的畜生有任何接觸!
霍啟林對白淑麗的話沒有反應(yīng),只是抬手替她理了理因為掙扎而有些凌亂的發(fā)絲。察覺到手中女人下意識的閃躲,霍啟林眸光一閃,心里有些黯然。
他的麗麗近幾年是越發(fā)消沉了,也只有在提到符明愿的時候,才會打起幾分精神同他斗爭。
早在自己用手段得到白淑麗的時候,他就明白,恐怕終此一生他都無法得到白淑麗的心,只是他那是實在忍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現(xiàn)在也不能。
所以,當(dāng)初他狠心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如今他又用符明愿來吊著白淑麗最后一口心氣。
“麗麗,這樁婚事是你當(dāng)初替阿行定下的,符家那姑娘也不錯,如今辦訂婚宴正合適?!?p> 霍啟林淡笑著,對于白淑麗義正言辭的拒絕充耳不聞。
“正是因為愿愿是個好孩子,這婚事就絕對不行,你的兒子配不上好姑娘!”
白淑麗被霍啟林的無恥氣得呼吸急促,惡狠狠的瞪著面前溫文爾雅的男人,錐心之言張口就來。她對霍啟林是再清楚不過了,一副君子模樣下藏著一顆禽獸似的的黑心肝。
即使對他說這樣的話,白淑麗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愧疚感,這是霍啟林欠她的,這個畜生就該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折磨!
說完,白淑麗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整個人身上的端莊氣質(zhì)一變,忽的有些撩人。
霍啟林甚少見她這般模樣,一時之間有些心猿意馬,呼吸都變得灼熱起來。
“霍啟林,我忘了告訴你,霍存思八歲的時候差點被人掐死,那個人不是譚老三,是我。”
白淑麗湊到霍啟林的耳邊呵氣如蘭,說出的話卻叫霍啟林渾身一僵,被撩撥起來的火氣,頓時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整個人如墜冰窟。
瞧著霍啟林的反應(yīng),白淑麗暢快的笑出了聲,爽朗的笑聲都傳到了樓下符益海一行人的耳朵里。
白淑麗恨霍啟林,更恨霍存思。不為別的,只因為霍存思的身體里留著霍啟林和她的血,她幾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去擺脫自己和霍啟林之間的聯(lián)系,可偏偏霍存思的存在,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徹底擺脫霍啟林這個魔鬼!
當(dāng)初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白淑麗就想盡辦法要除掉這個孩子。無論是割腕還是喝藥她都嘗試過,甚至是用肚子撞桌角,可直到霍啟林將她綁在床上養(yǎng)胎時,她都沒能弄掉這個孩子。
后來孩子生下來,白淑麗也沒有放棄。只是霍啟林對自己有了防備之心,不肯讓她接近孩子。
一直到霍存思八歲的時候,她才得了機(jī)會將霍存思騙出來。她還記得那天的情形,她雙手掐著霍存思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
長相俊俏可愛的孩子不斷地在她手底下哭嚎掙扎,一直到昏過去,她都沒有松手,可就在她要徹底掐死他的時候,卻被人發(fā)現(xiàn)了。
白淑麗匆匆逃走,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可以掐死他了!
白淑麗笑著笑著,就流下淚來,霍啟林罪大惡極,自己卻也不值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