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不知名的火山里,巖漿里泡著一位人形生物,祂的頭發(fā)看起來是黃紅相間,但其實這只是頭發(fā)沾染了熔巖的緣故,祂最原本的發(fā)色,是如大海一般的幽深藍。
這位常年在巖漿里泡澡的存在感知到了自己的血脈后從睡眠中醒來,不過在見到自己的女兒后祂不知道為什么反而有些失望。
“塞特琳,我很不滿意,都快千年了,怎么才到列階三?”
一向在外人面前以天賦自傲的塞特琳此時卻表現(xiàn)得有些羞愧,“母親,是我太笨了?!?p> 看起來更像是姐妹的母女似乎天然就帶著一層嚴肅的上下級關系,躺在巖漿中的存在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地撇撇嘴,“算了,你也長大了,要怎樣是你的事,來找我干什么?我說了不要隨便打擾我睡覺?!?p> “是有關卡薩魯托斯的事?!?p> “你還是不愿意叫祂一聲父親?”烈星笑了,似乎有一種“你怎么還沒有長大”的意思。
“祂背叛了我們?!?p> 烈星搖了搖頭,頭發(fā)上的巖漿也被祂就此甩落,“沒什么背叛不背叛的,祂是神祇,我也一樣,都是為了找到前進的方向罷了,似乎從小在人類堆里長大給了你一些錯覺?”
塞特琳表現(xiàn)得有些像叛逆期的少女,但心底里又著實怕自己的母親:“母親,人類其實沒那么差…”
“不說這個,卡薩魯托斯怎么了?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世有幾位正神神臨的痕跡,出什么事了?”
塞特琳只知道幽夜之母來了,其他的祂也真不清楚,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匯報給母上大神后,塞特琳便默默地蹲在火山口旁邊等自己的母親做決定。
“太陽…唉,又到這個時候了么,真是讓神不省心的老家伙。算了,我和不落教會那群小混球的約定期還沒到,祂們既然沒求到我頭上來我也不想管。”
烈星繼續(xù)自言自語,“還有牧龍人?祂又開始活躍了?難道是創(chuàng)造了新的龍種?唉,我感覺也沒睡多久啊,怎么發(fā)生這么多事?”
“母親…”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要我把卡薩魯托斯從母神那里撈出來吧?”烈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塞特琳被看得一陣無語,“我那還不是為你著想嗎?要是卡薩魯托斯真出事情,指不定母親你會干出什么事情來?!?p> “走吧,帶你去見見你的奶奶,你好像還沒有去過幽境吧?”
……………
“屬神啊,大兄弟,我怎么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還用你說?恩佐斯要是沒有陰謀,我把頭切下來當球踢。”
“那你要為什么要答應祂?”
“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工具人,屬神能給我補充大量的神性,起碼能夠把我完全恢復的時間提前個萬把年?!?p> 為了你自己就自己唄,還帶我干嘛?
“所以我們這樣看著就可以了?”
“是你看著就可以了,好好看,好好學。”
繆克就這么再次當起了旁觀者,只見大兄弟把自己的混沌神力大范圍擴散之后,神愛世人也張開四翼,羽毛隨風飄散。
被混沌神力覆蓋的超凡者暫時失去了自己對靈性的掌控,而打在人身上的羽毛則是直接把人的靈性吸干。
沒過多久,本來就橫尸遍野的村莊里就變成了一片恐怖的埋骨地。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沒舌頭的老國王用手指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另外幾個老家伙也紛紛表示贊同。
幾人一合計便想出了一個主意,既然能夠阻擋神的只有神,這里又有這么多血祭,剛好可以進行神降儀式和浴邪圣者搶資源。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到底召喚哪位邪神好呢?
老國王再次寫出一個名字,可能是考慮到大家伙,除了祂一開始是用亡國之語寫的以外,后面祂都是用現(xiàn)在的斯特利文進行表達。
可惜,老國王提議的神明實在過于無名,大家都不怎么認可,關鍵時候還是只剩半個腦袋的老人一錘定音。
“諸神紀時期曾經有偉大的存在挑戰(zhàn)過浴邪圣者在諸邪神之中的地位,不如我們向祂祈求?”
“可是那位存在不是實打實地隕落了嗎?”
“祂麾下的第九災神據說還活躍于小世界之中…”
“災神么,試試看吧。”
……………
離著繆克他們還有較長一段距離的地方,幾位身披深藍色教袍的傳教士似乎正在等待著什么。
“主教閣下,那邊的神性反應越來越嚴重了,我擔心…”
胸前佩戴著海藍色寶石項鏈的主教一身寬松的教袍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祂感應了一下自家海之子的位置,而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沒事,這次可是來了兩位海之子,雖然我們沒有主場優(yōu)勢,但可以隨時請動吾主的偉力。走吧,讓這群大陸上的家伙知道,我們,回來了!”
………………
塔斯塔國都“半山之城”凱倫,今天的國王陛下就像失了魂一樣,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王座上時不時地看看天。
“克雷.圖斯坦…你就這么死了嗎?”
烈特一個人在那里喃喃自語,老實說,剛剛從法倫斯嘴里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圖斯坦又要玩什么陰謀詭計。
直到拉奇亞送了一份來自不晝山的資料以后,他才真的確定,他視為一生之敵的那位鄰居國王,是真的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按理說敵對的王死了他應該高興才對,但烈特現(xiàn)在除了悵然若失以外還多了一股深深的恐懼。
這,就是神明嗎?這,就是可笑的王權嗎?
烈特迷茫了,皇宮中突然傳來一個動人心弦的聲音。
“你似乎在迷惘?我的國王,看樣子你很渴望力量。”
聽到這個聲音,烈特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我說過不準隨意進出我的皇宮?!?p> “我們可是親密的合作伙伴,不是嗎?我的王?!?p> 烈特也知道再怎么扯都會被此人輕飄飄地帶過,于是他便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阿麗莎,那件事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