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p> 耳機(jī)里只有電流聲。
卻沒有任何張君如的聲音。
“有可能是沒開麥?!?p> 那扎沒把另外一種可能說出來——有可能已經(jīng)出事了。
聯(lián)系不上。
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放下小道士不管。
那扎想要將陳飛留下,他和譚璇進(jìn)林子里去找,可話剛一出口就被陳飛拒絕了。
無奈之下。
只好三人一起,走進(jìn)林子。
他們想趕在天完全黑之前把張君如找回來。
可事與愿違。
剛走出沒多久,最后一抹夕陽收入地平線,黑夜降臨。
那扎看了眼腕上的戰(zhàn)術(shù)手表,現(xiàn)在時間是下午六點半,其實還不算太晚,但秋天的天總是黑得快一點。
“隊長,那小子醒了,但他什么也不肯說,我們已經(jīng)和異能特別學(xué)校的同志會和。”耳麥中傳來另外兩個隊員的聲音。
“把人押送回靈院,讓超能社來審問,動作要快?!蹦窃⒖袒卮鸬?。
“是?!?p> 超能社有個社員,異能是“心靈連接”,能在一定時間內(nèi)與某人心靈相通,探尋到對方內(nèi)心深處的情報。
很適合拿來審問。
陳飛看了那扎一眼。
以那扎那熟練的應(yīng)對手段來說,顯然,他們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了。
“罪犯很多么?”陳飛問。
“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p> 那扎說了句看似廢話,其實也是廢話的廢話,心中猶豫著,不知道是否要將這樣等級的機(jī)密告訴陳飛。
出發(fā)前。
得知隊伍里有兩個人是學(xué)生,那扎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他很快被告知,這是院長的意思。
院長很看重陳飛。
毋庸置疑。
他特意將陳飛拉到這次任務(wù)中來,恐怕,就是想讓陳飛,提前知道這些東西。
“表面上看,罪犯越來越少,基本上已經(jīng)不再露面?!?p> 思來想去,那扎還是開了口。
夜色下的山林寂靜而陰森,如果不說點什么,神經(jīng)會繃得太緊。
“但罪犯們并未消失,而是轉(zhuǎn)入了更深的地下,他們聚在一起祭祀魔神,崇拜詭秘,用鮮血和靈魂來換取力量?!?p> “上個月我搗毀過一個罪犯團(tuán)伙,他們認(rèn)為靈氣復(fù)蘇是上天對人類降下的救贖,覺醒者是新人類而普通人需要被淘汰?!?p> “他們毀了一個村莊,將村莊里的一百五十七口人全部殺死,我趕過去的時候,看到一座人頭塔?!?p> “他們將其稱為獻(xiàn)給上天的供奉?!?p> “那幫雜種?!?p> 那扎的話讓陳飛感到心驚,他不是不知道罪犯的存在,但就和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一樣,他不知道,罪犯們竟然能兇殘到這個程度。
“我們更應(yīng)該把那個人抓到了,要是這次讓他逃跑,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p> 陳飛加快腳步。
又追了大半個小時,他們已經(jīng)完全深入到山里,四周了無人煙,不見現(xiàn)代都市的燈光,只有頭頂?shù)囊惠喢髟逻€灑下些許光輝。
有兩次他們看到了前方亮起劍光。
這證明張君如還或者,而且他們沒有追錯方向。
讓他們稍微松了口氣。
晚上八點的時候。
終于在山間的一條小溪旁,追上了張君如。
小女孩看起來有些狼狽,道袍上掛滿了碎葉雜草,臉上也臟兮兮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傷口,好在不深。
她在溪水邊停下,清理傷口和道袍,這才給了陳飛他們追上來的機(jī)會。
“那個人呢?”陳飛問。
“喏?!?p> 張君如指著小溪對面。
一棵大樹。
樣貌年輕的男人被吹雪劍穿胸而過,釘在樹干上。
“可以啊你?!?p> 陳飛伸出手去拍張君如的腦袋,卻被小女孩敏捷地躲開了。
“你們來得太晚了。”張君如把胖嘟嘟的圓臉洗干凈了,恢復(fù)了神氣得意的樣子。
“切。”
陳飛哼了一聲,“我去看看他死了沒?!?p> 他躍過小溪。
腳剛一落地,一只朱紅色的大蜘蛛從泥土里鉆出來,照著他的腳踝就是一口咬下。
陳飛吃了一驚,但還算鎮(zhèn)定,武裝色霸氣瞬間覆蓋腳踝,那蜘蛛咬了個寂寞,估計牙齒碎了。
一腳把蜘蛛踩成肉泥。
身后響起槍聲。
“砰砰!”
那扎連開兩槍,子彈從陳飛身邊擦過,打入被釘在樹干上那人的胸口。
那名叫“吳永軍”的人還沒死,剛剛正是他抬起手指來,控制那只蜘蛛咬向陳飛。
不過,這只是回光返照般的垂死掙扎而已。
子彈打入他的心臟,他徹底停止了呼吸。
“呼?!?p> 那扎出了口氣。
緊張了一路。
總算是平安無事地將任務(wù)完成了。
接下來只要……
“轟隆!”
一聲巨響從地下傳來,緊接著地面開始巨震。
小溪突然從中間分開,像是大地張開了一條裂縫。
“跑!”
那扎反應(yīng)最快,身手也最矯健,第一時間將還在發(fā)呆的張君如提起,又?jǐn)堊∮沂诌叺淖T璇,一個猛躍,逃開了那條裂縫。
可陳飛沒他那個身手。
武裝色霸氣只是能大大增強(qiáng)防御力和攻擊力而已,對于體力和速度卻沒有多大幫助,陳飛跑了兩步,地面已經(jīng)傾斜成了幾乎九十度,他腳一滑,向下落去。
落入了那條突然打開的裂縫中。
“轟隆隆!”
地面裂縫重新合上,溪水流淌,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那扎三人落回地面,看著腳下的泥土,又相互看了看。
“完犢子?!蹦窃f。
……
陳飛落入水中。
好在他從小就在河邊玩耍,水性還不錯,迅速浮了上去。
可剛探頭出水面。
就被一只冰涼的槍管,抵住了額頭。
“不想死就老實……”
握槍的人話還沒說話,突然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陳飛從水里爬起來,往四周看了看。
這里似乎是一處地下溶洞,洞壁上插著火把。
他又打量了下腳下這被霸王色霸氣震暈的人。
穿著一身黑色的短衫,肩膀上繡著只紅色蜘蛛的圖案,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我是壞人”的氣息。
估計是楊寶和吳永軍的同伙吧。
這么說來,這個洞穴是……
他們的老巢?
陳飛蹲下,抓起那人的腦袋放進(jìn)水里。
“嗚嚕嚕嚕嚕!”
冰涼的地下水立刻讓他醒來。
估算著時間,在那人快要不行的時候,陳飛把他從水里提起,問:“殺過人嗎?”
“沒有!”拼命搖頭。
“那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p> “?”
“認(rèn)我做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