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viewer」

　　東方云知與徐文初二人走出了出租房，并朝著樓下小廣場走去。

　　夏日的午后，天氣是悶熱的，喧鬧的蟬鳴聲填滿了人們的耳朵，刺眼的陽光將人間照亮，也將人們看向天空的路徑堵死。

　　光明正阻止著你看向光明，而這本身也是一種光明。

　　而太陽強烈，水波溫柔。

　　小廣場旁的小池塘里，是荷葉連天，映日荷花。

　　二人就這樣肩并著肩在池塘旁走著，誰都沒有說話。

　　蜻蜓掠過低空，在一陣輕巧地盤旋后，停在了徐文初伸出的小指上。

　　東方云知見此神奇景象，不由得感嘆道：“雀不飛不是太極的路數(shù)嗎？怎么連你這個梁上君子都會？”

　　“這不是雀不飛，而是盜門的蟲不飛，”徐文初輕輕解釋道，由于虛弱，他的聲音很小，像是給自己解釋一樣，“盜門九派，除卻善借物的猴門，其余八門中人，從小都要練習這名為蟲不飛的基本功?！?p>　　“不過，比起以前的硬性要求，如今這招式也只能算是可有可無的興趣了，盜門啊，早就沒落了?！毙煳某跣χ鴱椓藦椥≈?，蜻蜓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隨后便向著池塘那邊飛去了。

　　“你跟我說這些，沒關(guān)系嗎？”東方云知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能有什么關(guān)系啊，又不是什么當真不能說的秘辛……”徐文初有氣無力地說道，“再說了，就算你有心泄露這些消息，你又能泄露給誰呢？”

　　“跟盜門有點過節(jié)的，九成九都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了，早幾年還有賒刀人和我們盜門的死敵「貓客」來討舊賬，不都是坐下來一壺酒解決了嗎？大家都是歷史臭簍子里找食吃的老鼠，何必呢？”徐文初無奈地解釋道，“不談還算是有些底蘊的賒刀人，你就說說那「貓客」，民國時期都還有他們的影子，那時候巡捕房找個把擅于隱匿的賊人，不得出些真金白銀請個「貓客」協(xié)同？到現(xiàn)在，監(jiān)控錄像遍地，哪還需要「貓客」啊……”

　　“把持全國情報網(wǎng)的京城「雀鬼」，他們傳遞信息能比電子技術(shù)快？還有川渝地區(qū)的「釣叟」，江南的「五派十八門」，這些老祖宗們一代又一代傳下來的東西啊，他們有存在的意義嗎？那自然是有的。”

　　“那他們該不該消失呢？我沒資格說出，先人們也沒資格說出答案，只是啊，我希望，至少我的后人們，可以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p>　　徐文初望著那一池的荷花荷葉，思緒飄向了遠方。

　　望著陷入沉思的徐文初，東方云知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幾次抬起的手又幾次放下。

　　“那你們盜門現(xiàn)在，主要是做些什么?。俊睎|方云知終究不愿氣氛繼續(xù)尷尬下去，他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這個不痛不癢卻又確實能聊上許久的話題。

　　“說來可笑，我們盜門現(xiàn)在啊，那真的是什么都做，黑白道上的調(diào)停也做，灰蛇路上的寡頭生意也做，就連給那些倒斗的人當姘頭這樣的齷齪事也做……”

　　“徐文初無奈地聳了聳肩，醞釀了片刻之后，還是吐出了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話：“畢竟，做生意，掙錢嘛……不寒摻?！?p>　　“算了算了，不聊這些，還是說點正事吧，”徐文初甩了甩腦袋，試圖把思緒拋擲腦后，“你說的線索，是指什么？”

　　“在與當事人已經(jīng)商談失敗的前提下，為了圣杯戰(zhàn)爭的順利進行，在圣杯戰(zhàn)爭委員會的討論后，他們最終決定讓李絕牧師把最后那個名門的職介和部分信息告訴我和「player」?！?p>　　“而我這邊收到的情報顯示?！?p>　　“這個職介為「viewer」的名門，是一位女性參戰(zhàn)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