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互望一眼,“你是譽王妃?”
蘇念卿盯著幾人,“對,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譽王就在附近?!?p> 自知打不過,蘇念卿便拿墨蕭來嚇唬人,可是她知道,墨蕭不會來救她。
又是一場打斗,刀與劍相碰,發(fā)出陣陣火花。
突然兩個黑衣人倒地,一人從天而降落在蘇念卿身旁。
剩下的三個黑衣人看著墨蕭,眼神開始閃躲,“譽王……”
“王妃說的話你們聽到了,本王會要了你們的腦袋并且刨了你們的祖墳。”口氣冷得嚇人,讓人不寒而栗。
墨蕭他真的來了,蘇念卿竟有些不敢相信。
“是誰指示你們的?”
可是墨蕭話音剛落三個黑衣人便已倒地身亡。
蘇念卿急忙上前,墨蕭出言制止,“死了,沒有線索?!?p> 蘇念卿只得回來,轉(zhuǎn)身去看墨容,墨容緋色衣袍上到處都是血跡。
“三哥哥,你怎么樣?”
墨容溫柔地看向蘇念卿,“我沒事?!?p> 墨蕭轉(zhuǎn)身,正對上墨容的眼神,“多謝四弟相救?!?p> 墨蕭走近,“本王是來尋我的王妃,皇兄不必謝?!?p> 兩兄弟之間再無言語。
蘇念卿扶起墨容,“三哥哥,我們走。”
墨蕭上前一步,一手拉開蘇念卿的手,“譽王妃,侍衛(wèi)自會管垠王,跟我走?!闭f著便拉著蘇念卿朝前走。
侍衛(wèi)這時才到,急忙扶起墨容,帶回營帳處理傷口。
墨蕭將蘇念卿拉出去很遠,周圍沒人時才放開,眼神看著蘇念卿,似在探索,又似疑問,“蘇念卿,本王才知,你竟會武功?你還有多少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蘇念卿甩開墨蕭的手,“蘇念卿從未說過不會武功,我哥哥是鎮(zhèn)國將軍,我和哥哥自幼習(xí)武,這有什么不妥嗎?”
“……”
墨蕭頓時語塞,可下瞬便笑開,“那你之前裝作嬌柔不能自理,見一只貓都怕,是為何?”
“……”
這次換蘇念卿語塞,因為她前世便在墨蕭身邊裝柔弱,裝得很辛苦,也很造作。
墨蕭走近,“讓本王憐惜是不是?在皇兄面前你可以保護他,在我面前你就那樣柔弱,蘇念卿你真是虛偽?!?p> 蘇念卿不怒反笑,“墨蕭,那晚在皇宮是誰護著你?是你不曾在我身上花心思罷了,我若不會武功,可還有命活?我若真柔弱,那晚在父皇面前我如何舞劍?”
這話卻是說到了墨蕭心坎里,那晚的事,他確實對蘇念卿生了感激之情,可是她因何護著自己?不過是那交易罷了。
半晌墨蕭小聲道:“你護皇兄是甘心情愿罷了?!?p> 蘇念卿嘴唇動了幾次又不知如何開口,是啊她護墨容是甘心情愿,可墨蕭呢?連她自己也不知假如今日換做墨蕭她會如何?
兩人說話間,邵淳來了,“王爺,王妃,皇上有請?!?p> 想必皇上知道了墨容受傷,一定是要徹查此事吧!
此時已是午后,陽光撒在身上,到有些熱了。到了獵場別宮門前,皇帝早已等候在那里。
五皇子和太子帶著滿滿兩袋子“獵物”這才騎著馬過來。
“塬兒,亦兒,今日收獲不少??!”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瞟向墨蕭?!笆拑海銥楹蝺墒挚湛??!?p> 墨蕭伸手拉著蘇念卿的手,緊緊握著,“啟稟父皇,兒臣一出門便與念兒走散了,后面念兒與皇兄遇到刺客,所以兒臣不曾有收獲?!蹦顑簝勺稚矡o比,分明是將兩字分開來念。
蘇念卿聽到墨蕭這樣叫自己的時候,身上卻無故打了個寒顫,她知道,墨蕭又在做戲了。
皇帝深吸一口氣,臉色極不好看,“豈有此理,皇家獵場還有刺客,還傷了垠王,蘇延澤何在?”
蘇念卿又是一震,外圍是哥哥負責(zé),怎么獵場出了事也要找哥哥?
蘇延澤很快到了,跪在地上,“臣參見皇上!”
皇帝依舊陰沉著臉,“蘇愛卿,垠王受傷一事你可知道了?”
蘇延澤淡定地道:“方才聽說了?!?p> 皇帝厲聲道:“你負責(zé)獵場安全,怎會出這事?”
蘇延澤只低聲道:“臣失職!”
這時墨蕭跪在蘇延澤身邊,“父皇,大哥只負責(zé)外圍安全,皇兄遇刺時兒臣與刺客交過手,依兒臣看他們似乎是混進獵場才換的裝扮,所以這事怪不得大哥?!?p> 蘇念卿沒料到他會突然為哥哥說話,一口一個大哥,難道他還在裝愛她嗎?可……
皇帝瞥了一眼墨蕭,“你到會為你這個大舅子開脫,既如此,此事便交給你來查清楚?!?p> 此時蘇念卿才明白墨蕭的真正用意,他是在為自己攬權(quán),難怪呢!
而五皇子和太子這才故作姿態(tài),太子道:“父皇,你們在說什么?”
五皇子也皺起眉頭,“誰遇刺了?”轉(zhuǎn)眼攬看了一下周圍,“是三皇兄嗎?”
蘇念卿卻瞥了二人一眼,兩人這樣演戲,真是令人作嘔。
狩獵卻并未因墨容受傷而終止,只是在墨蕭沒有查出真相之時,誰也不可以離開獵場,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必須在行宮入住。
夜里,蘇念卿理所當(dāng)然地和墨蕭住在了一起。依舊是同床共枕,只是二人都和衣躺下,也算心有靈犀。
“你打算如何查?”
墨蕭平躺著,蘇念卿可以聽到墨蕭的呼吸聲。
半晌墨蕭才道:“不查!”
蘇念卿詫異道:“不查?父皇不是讓你親自查嗎?”
墨蕭輕笑一聲,“你看不出來嗎?父皇本不想查,若不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何時交由我去辦過?”
蘇念卿這才明了,原來皇帝說讓他去查,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她只知墨容不受寵,卻不知如此不受待見,頓時心里有些酸澀,“生在皇家真是悲哀,兄弟相殘,父子相忌?!?p> 墨蕭嘆了口氣,“可你不爭便沒活路了,三皇兄不爭,他不也這般下場嗎?”
墨蕭話里一陣凄涼。
接下來再無話,蘇念卿卻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睡不著,夜半時才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太子寢殿內(nèi)。
太子火冒三丈,卻又壓低了聲音,“好好的計劃怎會落空,如何解釋?”
下面跪著一個約摸三十出頭的男子,男子顫顫巍巍,“被譽王妃救了,譽王妃竟然武藝高強,且拼了命救他?!?p> 太子詫異道:“譽王妃?”轉(zhuǎn)念想了一下,“她哥哥是鎮(zhèn)國將軍,她會武功倒也不奇怪,只是她為何會拼命救墨容?”
男子也搖搖頭,“好像二人關(guān)系匪淺,垠王親昵地稱譽王妃‘念兒’。”
太子訕笑,用折扇輕輕拍手,“‘念兒’呵,這次可有好戲看了?!?p> “太子,要不要屬下去查?”
太子嘴角掛出一抹冷笑,“查,一定要查?!?p> 男子走后,太子喝了一口茶,又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