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還知道我不高興。
曾虎陰毒盯著許元,暗道:巡撫使一走,我讓你知道,得罪本縣丞的后果,一個草根,還想上天?
蘇海拍了拍曾虎,笑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許元見解不同,曾大人莫生氣啊!”
“這是自然?!痹⒚髅囊恍?,說道:“卑職怎可能因為這等小事,記恨許元?!?p> “既然如此,許元,你說吧!”
“大人不必封鎖神物,長安鎮(zhèn)人流涌動,人越聚越多,大人這么做,只會激起民憤,得不償失?!?p> 許元輕輕抱拳,不卑不亢解釋。
“許元,神物乃稀世珍寶,橫空出世,豈能拱手相讓,陛下因此怪罪蘇大人,你擔當?shù)钠???p> 曾虎抓住機會,破口大罵,正欲繼續(xù),許元打斷:“曾大人,我不過說出個人見解,蘇大人聽不聽,兩說。曾大人何必這么激動?”
“我只是擔心蘇大人仕途?!?p> 許元還敢頂嘴,曾虎更為不悅,礙于蘇海夾在中間,不好發(fā)作。
“誒!”蘇海擺了擺手,說道:“曾大人,做好本分工作即可,不必操心本閣。”
一盞茶后,眾人門前散衙,許元托著疲倦身子,回到床上,醒來,已是第二天。
來到衙門,捕快依次進門,人來齊,許元等了半天,未見余望龍,暗道:余捕頭呢?
其他捕快沒注意余望龍不見,片刻后,曾虎走出正堂,輕咳一聲,宣布:“接下來,宣布一件事。”
捕快嚴陣以待,曾虎一陣自得,瞥了一眼許元,說:“余捕頭昨晚向我辭職,說家中有急事,需回去一趟?!?p> 清晨,捕快面帶困意,聽到這話,來了精神,眼冒精光,余望龍一走,意味捕頭空缺,孫炯作為副捕頭,又被抓,短短幾日,捕頭接連空缺,這等機緣,不可不大。
“安靜?!?p> 曾虎高聲道:“下面,我宣布,許元一人充當副捕頭與捕頭?!?p> “什么?正副捕頭都讓他當?我沒聽錯吧!”
“雖說這小子最近,異軍突起,得到巡撫大人青睞,但不能這么過分,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說不是?這小子以前,總是老末?!?p> 話一出,臺階下的捕快炸開了鍋,許元得到蘇海青睞,按理說,二者出任其一,不足為奇,但兩個都當,于情于理,說不過去。
捕快越發(fā)躁動,曾虎心中愈發(fā)得意,他的目的,就是讓其他人記恨許元。
“許元,聽到?jīng)]有?”
曾虎盯著人群末端許元,心想:小子,跟本縣丞玩,我不弄死你。
“???”
許元在思考如何拿到天木劍,曾虎一聲冷喝,嚇得許元渾身哆嗦,一臉怨氣看著曾虎。
“許元,以后,衙門正副捕頭,都由你當,可有異議?”
“好!”
許元稍作遲疑,點頭答應,他看見其他人怨恨,依舊應下,因為,他信心十足。
眾人以為許元該推辭一番,誰想他直接答應,原本對許元印象不錯的捕快,此刻,好感全無。
“喏!”曾虎拿出一枚木牌,說道:“這是捕頭令,許元,好好干,不要枉費我的苦心?!?p> 曾虎拍了拍許元肩膀上,親切走向許元,不知道的,以為二者是知己。
“許元,恭喜晉升?!?p> 曾虎將令牌遞給許元,門外,蘇海恰巧看到這一幕,前來道賀。
“蘇大人客氣了。”許元抱了抱拳,不咸不淡道:“多謝曾大人提攜?!?p> 曾虎笑而不語,看向蘇海,從蘇海表情中,他看到了滿意。
“蘇大人,長安鎮(zhèn)所見所聞,大人可否滿意?”
許元的事告一段落,曾虎問起正事。
“滿意?!碧K海大笑,說:“長安鎮(zhèn)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yè),不難看出,曾縣丞治理有方?!?p> “多謝大人夸獎。”曾虎轉(zhuǎn)動眼珠,謙虛道:“蘇大人,不知何時動身,卑職好準備?!?p> “不急,此等異象百年難遇,本閣想多逗留幾日,曾縣丞沒意見吧?”
“卑職哪敢?”曾虎轉(zhuǎn)身,看向許元,命令道:“許元,安排捕快監(jiān)視鎮(zhèn)東,一有情況,立刻上報?!?p> “是?!?p> 許元有力無力回應。
說罷,曾虎與蘇海走向內(nèi)院,留下一干捕快與許元。
曾虎等人前腳走,捕快便無視許元,盡情交談,性子直的,怒目圓睜,盯著許元,恨不得揍他一頓。
許元自知他們所想,無外乎不服氣,不以為然的他,沿著石階坐下,戲謔看著他們。
頂著烈日,許元不信他們能說多久。
公堂內(nèi),曾虎與蘇海品茶,不時看著院中的許元,見許元不聽自己命令,曾虎逮住機會,罵道:“蘇大人,許元如此不聽話,枉費我一片苦心,我這就治他的罪?!?p> “誒!”蘇海擺了擺手,攔住曾虎,說:“欲善其事,先利其器。曾縣丞,你沒發(fā)現(xiàn),捕快眼神頗有不服,許元在整頓他們。”
小子,算你運氣好。
蘇海明面阻止,曾虎只得作罷,恨不得蘇?,F(xiàn)在就走,他好給許元穿小鞋。
一刻鐘后,嘈雜的前院,聲音低了一截,有些不服氣,繼續(xù)與許元斗氣,又過了半個時辰,太陽越來越大,許元坐在屋檐下,額頭不斷冒汗,何況烈日下捕快?
余下一盞茶,聲音越來越低,人群徹底安靜,雙臂抱胸的許元,捋順衣袖,拍了拍屁股,緩緩起身,冷聲道:
“不說了。”
春風拂面,無人回話,過了小會兒,第一排邊緣的大漢,不服氣道:“憑什么正副捕頭都讓你當?”
“不憑什么。”許元走到跟前,說道:“有本事,你們讓曾大人命令你,曾大人不行,蘇大人也可以,只要他們一人點頭,捕頭之位雙手奉上?!?p> “敢嗎?”
許元負手而立,環(huán)視所有人,一聲冷喝,空靈的前院被嚇得一哆嗦。
“沒人說話,就是不敢?!被氐脚_階前,許元高高舉起捕頭令,說:“說實話,這捕頭,我不稀罕,我把令牌丟下,誰敢撿起,捕頭歸誰,可敢?”
啪。
話音未落,許元輕描淡寫丟下木牌,令牌落到地面,彈了一下,停在中間石階。
蘇海在看,曾虎在看,捕快在看,所有人在看這塊烏黑令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