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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暮之云

出爾反爾

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87 2021-11-08 10:48:25

  墨云霄微微一笑,側(cè)頭輕吻她的耳際,“叫一聲蕭哥哥就告訴妳?!?p>  慕榕:“…...”哈啰久違的心理陰影!

  “蕭、哥、哥!”她咬牙切齒地喊,反手勾著他的脖子,就是一記火辣辣的熱吻,把本金利息全給付清——說不清是誰吃虧,總之兩人分開時,連空氣都變得曖昧,呼吸心跳全都亂了套。

  “不管你想干什么,都先給我憋著?!蹦介艢獯跤醯厮:?。

  墨云霄低低一笑,吐了口氣,才道:“坎位是種子,東北方就是土地。種子種在地里,說的是冬季播種的小麥田,而艮位又有鬼神之意,我猜慕陽所在地,跟土地神祠有關(guān)吧?!?p>  慕榕一臉恍然大悟,隨即又蹙起眉心,“這線索是哪里來的?青洛親眼看見了?”

  墨云霄緩緩搖頭,“以奇門遁甲符號傳遞消息,只有一人?!?p>  從小教他陣法之道的永安方丈。

  厚重的營帳隔絕了夜晚的冷風(fēng),燈火映照下暖和亮堂,墨云霄和慕榕相對無言,良久,她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力道極輕,卻帶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我從沒問過你,永安方丈究竟可不可信?!蹦介怕曇粢矘O輕,如珠玉相擊般清脆,卻教人聽出錚錚的殺意,“但他若有負(fù)于你,無論他有飛天遁地之能,我也不會放過他。”

  她雖然不問,但心思靈敏,老早將幾個秘而不宣的謎團(tuán)反覆琢磨透了——永安方丈這號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關(guān)鍵時刻卻總會出手,好似擺弄著一個巨大的棋局,沒人知道下一步該往哪里走。

  慕榕不在乎那老頭是敵是友,她判斷是非的準(zhǔn)則非常簡單粗暴——對墨云霄心存殺機的就是壞人,必須誅之而后快。

  她心里頭號名單堂而皇之寫著“老妖婆太后”幾個大字,永安方丈能不能排得上號,就憑墨云霄一句話了。

  墨云霄心想,上天待他不薄,即使從小到大,身邊環(huán)繞著豺狼虎豹,就連遠(yuǎn)在戰(zhàn)場,朝廷里都有人虎視眈眈等著給他一刀,但他運氣好到能擁有這個舉世無雙的女人,就算腳下路途坎坷又如何?

  他抱緊懷里的小妻子,給她順毛,梳理那為了捍衛(wèi)心愛之人而張牙舞爪的壞脾氣,“榕榕,我跟妳提過歷任白馬寺方丈都有個代代相傳的職責(zé)嗎?”

  慕榕歪頭想了想,從稀薄的記憶里挖出只字片語,“聽從皇帝的命令,守護(hù)天圣國的秘寶?”她一直以為秘寶指的是什么龍脈啊、藏寶圖啊,和尚守著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最是合適不過。

  該不會是墨云霄身上藏了什么開啟龍脈的特殊秘密吧?或是先帝生前將地下金庫的鑰匙交給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兒子,設(shè)計他背了一口巨鍋,所以人人都要針對他?

  慕榕心疼壞了,摟著墨云霄的脖子,貼上去輕輕蹭了蹭,溫柔軟萌地安慰,“沒事,我一輩子對你好?!?p>  墨云霄一眼就看穿小王八蛋正在天馬行空、大開腦洞,他沒戳破她過于奔放的想像力,順著她的力道側(cè)過頭,靠在她細(xì)致的項頸間,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嗯,我信妳。”他從善如流地嘆息,“老頭子心思難測,沒人知道他跟皇兄之間的籌謀。這些年來他是偏幫著我,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是敵是友恐怕只能蓋棺論定。無論如何,榕榕,我只有妳了。”

  炙熱的呼吸噴灼在她的肌膚,每一句話都燙在心尖上,慕榕努力伸長手臂,抱著他寬厚的肩,不自量力的想給他更多溫暖。

  然而懷里“柔弱可欺”的男人,整張臉都埋在她懷里,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突然變得激動,慕榕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語氣深幽道:“墨王殿下,您學(xué)壞了。”

  她清風(fēng)霽月的夫君居然也會裝可憐占便宜,世風(fēng)日下??!

  慕榕無情推開望著靠在她胸前的大尾巴狼,轉(zhuǎn)頭又去鉆研那兩枚竹片。

  墨云霄毫無愧色,笑著取過竹片,反過來拼在一起,上面的橫豎符號又是截然不同的意義,“妳看,艮卦位于東北,坤卦位于西南,坤為順為柔,艮為山為止,這封密信的另外一層意義,是在提示我——西南得朋,東北喪朋?!?p>  慕榕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聽懂但啥都沒理解,一臉茫然。

  墨云霄瞥了她一眼,嘆道:“妳把外祖父給的典籍燒了,他老人家傳授的陣法也通通還回去了?”

  不學(xué)無術(shù)的慕小姐雙手交握,無知得坦蕩蕩,“夫妻之間是互補的,同樣一件事,只要有一個人會就成了?!?p>  墨云霄似笑非笑地頷首,“無妨,明日我親自為妳補課?!?p>  慕榕假裝沒聽見,纏著他一一解釋,娓娓道來。

  按永安方丈的說法,朋者“雙月”,意思是光明,每月初三先見于西南方,所以“西南得明”。到了月末的二十三日,天亮?xí)r分在東北方看見眉毛之月,此時就是“東北喪明”。

  再過兩日就是初三,和談的時機宜早不宜遲,若是拖到月末,恐怕事將生變,對照上一層訊息看來......必須按照他的話做,才能保慕陽平安無虞。

  慕榕默默地收起竹片,放回墨云霄手中,誠懇地出爾反爾:“我錯了,老頭子真有飛天遁地之能,我恐怕殺不了他?!?p>  時局混亂的時候,跟聰明人只能當(dāng)朋友,若要兵戎相向,不僅費力氣還費腦力。墨云霄懷抱著“孺子可教也”的欣慰摸摸她的頭,“知道就好,別輕舉妄動。”

  他沉吟片刻,又道:“妳可覺得老頭子對妳的態(tài)度,并不一般?”

  慕榕幾次陷入險境,都是永安方丈及時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難。這回他離去前,甚至出言恐嚇墨云霄,不準(zhǔn)再讓慕榕受傷,按照他對老頭子的認(rèn)知,就算是維護(hù)故人之女,也有些熱心得過了頭。

  “我知道呀?!蹦介乓耘u他少見多怪的眼神,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永安方丈年少時暗戀過我娘,如今愛屋及烏,彌補年輕時的缺憾,好像也不稀奇吧。”

  三兩句話把得道高僧牢牢拽入紅塵俗世,墨云霄敲敲傻媳婦兒的頭,無奈道:“想得太天真,慕陽難道不是岳母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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