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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暮之云

哪來的瘋子

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97 2021-06-27 00:00:00

  慕榕憶起往事不禁噗哧一笑,當時她在十玉齋樓頂發(fā)酒瘋,難為這男人竟然沒把她一袖子抽進醉月湖里醒酒。

  兩人互接了會兒瘡疤,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從半掩的屏風望出去,五、六個穿著煙棕色侍衛(wèi)服飾的男子大搖大擺地到處張望,似乎正在找人。

  “把門都打開,仔細搜!”為首的一人下令。

  原本笑語擾嚷的酒樓一下子安靜下來,掌柜的急得爬耳摸腮,怕得罪客人,更怕得罪這群兇神惡煞,苦著臉道:“各位爺,請給小店一個薄面,別嚇壞客人了......”

  那侍衛(wèi)不耐煩地打斷,“讓開!耽擱了我家老爺?shù)囊o事兒,包準你吃不完兜著走!”他口中的老爺不知是誰,竟把那掌柜嚇得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言。

  慕榕心下嘖嘖稱奇,不是說窮山惡水多刁民嗎,江南這繁榮富庶的魚米之鄉(xiāng),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區(qū)區(qū)幾個侍衛(wèi)也敢明目張膽的上酒樓抓人?

  長見識了啊。

  幾個侍衛(wèi)拿著畫像卷軸,沿桌比對,跟捉拿欽差要犯似的慎重,稍微不愿意配合盤查的,動輒威脅恫嚇,甚至亮出兵器嚇唬人,卻沒人敢站出來阻止他們。

  嘈雜的斥喝聲漸漸靠近,慕榕懶懶地撩起眼皮,興味盎然地等著被“盤查”。

  墨云霄極輕的笑了聲,“調皮。”

  慕榕嘿嘿一笑,心知墨王殿下這是默許她以暴制暴了。

  沒想到吃飽喝足,還有機會打架鬧事,美得她喜上眉梢,躍躍欲試道:“待會都不準出手!”

  墨云霄好整以暇地伸手理了理慕榕的鬢發(fā),溫聲道:“那就有勞王公子保護在下了?!?p>  “那是自然。”慕榕一臉正氣凜然,“放心吧,我疼你呢,不會讓別人欺負到你頭上的。”

  無巧不巧,那群侍衛(wèi)闖進雅間,一眼就瞧見戴著銀色面具倚在窗邊的墨云霄——“你!把面具摘下來?!蹦侨藙η室粰M,命令式的口吻完全在找死。

  墨云霄連眉毛也沒抬動半根,坐等王公子保護。

  “大膽!大哥說話你聽沒聽見?還不快把面具取下來?”旁邊一個暴脾氣侍衛(wèi)上來就要動手,慕榕筷子一伸,巧妙地夾了顆獅子頭放到碗里,悠悠地笑道:“喲,沒聽清呢,不如你再說一遍?”

  這文文弱弱的小公子笑臉迎人,暴脾氣侍衛(wèi)倒有些不好意思發(fā)作,理直氣壯地說道:“兄弟們奉命找人,讓你哥哥把面具摘下來。”

  慕榕故作驚訝,“找什么人?江洋大盜?還是采花賊?你們是官府的人?”

  “都不是!”暴脾氣侍衛(wèi)失去耐心了,皺眉道:“廢話少說,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我看你哥哥說不定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快把面具揭下!”

  “哦?!蹦介呕匾圆幌滩坏膯我艄?jié),拈起方才墨云霄遞過來的秋露白,淺啜了一口,笑靨如花,“哥哥,他們要你摘下面具呢。”

  “嗯。”墨云霄微微頷首,這一聲聲哥哥叫得可好聽了——比叫叔叔不知好上百倍千倍。

  那暴脾氣侍衛(wèi)一拍桌,震得杯盤一起亂響,“既然知道厲害了還不快些照辦,別浪費爺們的時間!”

  慕榕放下酒杯,慢吞吞地說道:“不不不,你誤會我哥哥的意思了?!?p>  “他的意思是......”她笑吟吟地側頭斜睨,一字一字道:“你們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在這兒指手劃腳?連根蔥都不是,趕緊滾回家洗洗睡吧?!?p>  這話說得中氣十足,聲音宏亮,估計全酒樓的人都聽見了,不禁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子捏了把冷汗——要是得罪那位老爺,連官府都管不了??!

  幾個侍衛(wèi)橫行罷道慣了,哪里受過這種明晃晃的挑釁,一個個怒火中燒,為首的侍衛(wèi)刷地拔出長劍,“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找的!”

  他出手極快,劍尖直指慕榕的面門,看來確實有三兩下功夫,用意在嚇唬嚇唬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然而慕榕一見對方動手了,高興得不得了,偏頭輕松躲開,一個旋身順手端起一盤毛豆雪菜扔了過去,“這小爺不愛吃,賞你吧?!?p>  那侍衛(wèi)頭子沒料到慕榕會反擊,還猝不及防地被兜頭澆了一身毛豆,面子實在掛不住,勃然大怒道:“好家伙,竟敢扮豬吃老虎,弟兄們上!”

  慕榕一聽這話不高興了,開口就罵:“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順手抄起沒吃完的紅燒肉,射飛盤似的準確命中某個倒楣鬼的臉,那人痛呼一聲,瞬間鼻血橫流,往后倒退幾步,“砰”的一聲撞倒了屏風。

  幾個彪形大漢在小小的雅間教訓人,照理說如甕中捉鱉般容易,沒料到慕榕左閃右躲,如魚得水,手中還不停地將桌上的殘羹剩肴往他們身上丟。

  墨王府眾人:“……”居然能親眼目睹名場面,真想問問四王爺?shù)疤鄄惶邸?p>  侍衛(wèi)頭子心頭火起,暴喝一聲:“通通退下?!鳖櫜坏梅鏖_身上那堆菜葉,一柄長劍舞得滴水不漏,招招都往慕榕的臉上招呼,看來是個練家子。

  早在慕榕動手前,墨云霄就頗有先見之明地拎走一壺酒,倚在窗臺邊安安穩(wěn)穩(wěn)地看戲。

  慕榕就等對方動真格的,身子后仰閃過劍招,手腕一翻,飛羽刃貼著劍鋒疾削而過,“咔嚓”一聲脆響,長劍應聲斷成兩截。

  侍衛(wèi)頭子還未從斷劍的震懾中回神,明晃晃的刀刃已經抵在頸間——他甚至沒能看清對方的招式!

  “還打不打?”慕榕笑嘻嘻地把刀刃往前一送,侍衛(wèi)頭子脖頸一涼,心也涼涼,臣服于身首異處的恐懼,連忙道:“不打了不打了。”

  其他侍衛(wèi)更不敢妄動,不知道這是哪來的瘋子,竟然如此蠻橫。

  “放開老大,我......我饒你不死!”暴脾氣侍衛(wèi)急了,想沖上前救人,又怕這瘋子當真抹了大哥的脖子,只能徒勞無功地叫囂恫嚇。

  慕榕翻了個白眼,跟智商不在線的人打架就是這點麻煩,身手不怎么樣,廢話倒是挺多。

  她輕挑地眨眨眼:“我就不放,不然你砍死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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