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慕榕短暫愣神的空檔,墨景熙驀地握住她的手,柔若無骨的觸感,著實令人心猿意馬。
見她沒有掙脫,便又想去攬她的肩,柔情萬千地喚道:“榕兒......”
慕小姐頓時胃里一陣翻涌,除了噁心之外還有股沖動,很想拔出匕首把墨景熙的手剁爛。
看來她是沒有當(dāng)?shù)溗拿 ?p> “王爺,三思,小心隔墻有耳,要是傳到您心上人耳里,怕是美人兒要傷心了?!蹦介疟砬橥嫖?,說話倒是中氣十足,包準(zhǔn)躲在柱子后面的丁香聽得一清二楚。
墨景熙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慕榕全都看在眼里,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她可是零死角的提防警戒,時時刻刻都不敢松懈。
不過送上門的銀子不要白不要,還能順便噁心噁心楚晴嵐,何樂而不為?
乍然聽到楚晴嵐的名字,墨景熙反射性地想起她暗自垂淚的模樣,情,不禁被勾起了濃濃的歉疚。
瞥見慕榕似笑非笑的戲謔,似乎看穿一切,墨景熙耳尖微紅,收斂起那些兒女情長的心思,笑得更加溫柔。
“榕兒,妳才是我明媒正娶的愛妃,不需要跟其他小妾計較。過去都是本王不好,讓妳受委屈了,今后本王會好好彌補妳,原諒本王,可好?”墨景熙溫聲說道。
眼下只能先把慕榕哄好,其余的暫時也管不了那么多。
丁香聽得分明,見慕榕輕飄飄的目光投射過來,心下一涼,不敢多留,一溜煙就跑回晴雅苑通報去了。
慕榕松了好大一口氣,這丫頭再不走,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暴力相向,大耳刮子扇飛墨景熙。
刺激楚晴嵐的目標(biāo)完成,她毫不猶豫地過河拆橋,閃身離墨景熙遠(yuǎn)遠(yuǎn)的,不忘邪惡地勾起嘴角,“三千兩,王爺可千萬別賴帳,回頭讓掌管中饋的側(cè)妃娘娘給我送來哈。”
她嫌惡的搓搓手指,實在受不了指尖殘存的觸感,干脆蹲在水桶邊擦洗了起來。
內(nèi)心暗暗咒罵:慕榕啊慕榕,為了給楚小白添堵,竟然犧牲色相到這種程度,妳可真有出息,要是墨景熙事后反悔不付錢,豈不是虧大了?
她用最難聽的字眼輪番臭罵了自己一頓,心里才舒坦些,轉(zhuǎn)頭正要下逐客令,又被墨景熙熾熱的目光給噁心到了。
那種眼神她認(rèn)得,以前外公家養(yǎng)的大黑發(fā)情時,就是這副色咪咪的表情,看到任何女性生物都要嗷嗷叫。
慕榕心中一凜,她以為墨景熙刻意百般討好,是因為慕家,但此刻從他的表情看來,這是動真格的了。
特么的變態(tài)!
她快速衡量了下敵我情勢,冷靜的挑眉,“王爺還有事?”
小白臉只要妄想占她便宜,她絕對敢動手閹了他。
驚覺自己竟然對她起了占有的心思,墨景熙也愣了,尷尬地把手背在身后,暗自回味掌心柔軟的觸感。
那似有若無的溫存,無端令人眷戀,墨景熙徹底將楚晴嵐拋到腦后,柔聲道:“愛妃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為何要在府里種菜,又為何要出手教訓(xùn)下人?”
四王爺本人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自動把問題偷換了一個概念。
原本是氣沖沖想要質(zhì)問慕榕為何打傷他的侍衛(wèi),現(xiàn)在變成王妃教訓(xùn)下人是應(yīng)該的,他只是站在一家之主的角度,想暸解原因而已。
他甚至想得很遠(yuǎn),認(rèn)定是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不長眼,粗魯無禮沖撞了王妃,趕明兒得讓司棋再換一批人過來伺候才行。
慕榕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人家可是付了大價錢的金主,她也該有點職業(yè)道德,好好回答這幾個問題。
“種菜,自然是為了吃。打人,自然是因為手癢?!眱砂賰奢p松入袋,這種不費力氣賺錢的感覺真是沒話說,一個字,爽!
“…...”
墨景熙抹了把臉,跟這女人說話還真費力,每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輕飄飄的毫無重點。
照這樣下去,他幾時能抱得美人歸,收獲慕家上下一心?
四王爺首次費心哄女人,就遭遇空前困難,他放低姿態(tài),放柔了一切銳利的棱角,試圖動之以情,“愛妃對本王......心中可還有怨?”
如果是以前的慕榕,看著這個風(fēng)度翩翩的男人如此溫柔,肯定腿酥得走不動路。
但此刻的慕榕壓根兒不可能暈車,背脊一陣惡寒,再也阻擋不了胃里那股排山倒海而來的酸澀,驀地蹲在地上就是一番撕心裂肺的狂嘔。
靠,小白臉敢不敢再更低級一點!
她慕榕對天立誓,墨景熙敢再叫她一聲愛妃,她總有一天會把他徹底毒??!
“愛妃這......這是怎么了?”墨景熙不禁瞠目結(jié)舌,望著干嘔到無力的慕榕,方才那么點憐惜之情又給整沒了。
她莫不是故意破壞氣氛?
“噁心,想吐,快給我滾!”慕榕吐得撕心裂肺,脆弱的胃翻滾絞痛,整個人都快昏過去了。
“來人,宣太醫(yī)?!蹦拔鯎P聲下令,慕榕立刻抬頭惡狠狠地掃了站在門口的侍衛(wèi)一眼,“站住,不準(zhǔn)去!”
侍衛(wèi)硬生生停下腳步,這是種被恐懼感支配的反射動作,王妃一聲令下,比圣旨還管用。
慕榕用冷水拍了拍臉,稍稍緩過勁兒,粗魯?shù)赜眯渥幽艘话炎旖堑乃疂n,強打起一點精神。
她心里有數(shù),這不是什么大毛病,多半又是大廚房的伙食惹的禍。
這些貪財?shù)寞偲抛樱樟酥靸捍螯c的名貴首飾,飯菜一天比一天給得更差勁,簡直是喪心病狂的吸血鬼!
要不是怕還沒和離成功,她跟朱兒就得活生生餓死,也不至于需要自己開墾種菜,自給自足。
特么的想到就有氣。
慕榕冷冷的站起身,沒心情再跟墨景熙周旋下去,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一天到晚跟他斗志斗勇。
這種相看兩相厭的日子,小白臉過不膩,她可不想繼續(xù)奉陪。
“看在王爺付錢爽快的份上,我就好心多說幾句?!蹦介磐χ北臣?,不可一世的斜睨著墨景熙。
“你問我心里是不是有怨,認(rèn)真想想吧,我對你無愛,自然無恨,但怨氣卻是有的?!?p> 她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眼底半分溫度也無,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冷漠。
“我為人大度,要平息這股怨氣也不難,簡單四個字:休書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