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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洗劍錄

九 怪客

秋池洗劍錄 反思大師 2734 2020-12-05 15:29:17

  “我若所料不錯,你沒露你的槍法和棍法。鞭法略過不提,扇法和身法應(yīng)當(dāng)是鐵扇易游方的絕學(xué)。你應(yīng)是當(dāng)年傳功長老之一鐵棍趙國闕和他結(jié)義兄弟的弟子,也就是忠義堂的弟子。”

  “正是。不知師叔有何見教。”這趙玄朗打蛇隨棍上,親戚先攀住了。這聲師叔叫的許靖反而一愣,他們份屬丐幫傳功長老,但學(xué)藝卻非一門。

  只是同屬丐幫,一聲師叔叫的也沒錯。只是不知道當(dāng)年趙國柱、趙國闕,耿直男兒怎么教出的弟子這樣無賴。

  “那好,我且問你。你在江南待的好好的,來此地作甚?”

  趙玄朗見他問師承,應(yīng)該是顧念了幾分當(dāng)年情誼,忠義堂三字新一輩的武林人士可能不知。老一輩見證了多少鮮血換來的實(shí)打?qū)嵉膫b名,應(yīng)該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纯茨苜u幾分他們的薄面。

  “家?guī)熒眢w不適,故而遣我去貴幫觀戰(zhàn)。”

  許靖心思飛轉(zhuǎn),普陀、稷下劍宮、忠義堂,雖同屬正道,但平日也沒見過同辦哪些事。而且丐幫此事也與這些門派無關(guān)。

  而若當(dāng)真把此事當(dāng)魔教之事處理,派這些小輩也不夠看的……

  “國柱多年不見,還沒走出陰霾。江湖上不見忠義堂的名號,真是令人嗟嘆。”

  “多謝長老抬舉,江湖承平已久,忠義堂出與不出已沒有什么重要,丐幫弟子眾多,俠義道還是得指望丐幫呀!”

  “你小子真和趙國柱、趙國闕他們不同。倒像是易游方教出的弟子……不過看你的年紀(jì)應(yīng)該易游方還沒教你就應(yīng)該被魔教的人害了。真不知道哪里學(xué)來的油滑性子?!?p>  聽到四師父的名字他還是有點(diǎn)感傷,趙玄朗面上訕笑。

  “你是來救他們的?”許靖一指被縛的四人。

  “他們是師侄在路上結(jié)識的好友,我也談不上救,是來解釋一下誤會,師叔就放了他們吧?!?p>  “你說,我聽?!?p>  他釵子已到手,已經(jīng)無所顧忌。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當(dāng)提到豐王和陵陽郡主的時候,賀濤已經(jīng)嚇得抖如篩糠。

  趙玄朗倒是不怕賀濤因?yàn)槊胺缚ぶ鳉⑷藴缈?,因?yàn)楫吘关偷娜嗽谶@,這些年丐幫風(fēng)評極好,丐幫兩位長老,許靖和牛峰也是出了名的嫉惡如仇。為保黃河幫而共謀這種風(fēng)險太小了。

  “當(dāng)真是為了根銷贓的釵子?”

  “正是。”

  “那你取到了嗎?”

  趙玄朗下意識往身上的袋子摸,這一摸忽然想到由于這釵子貴重,自己也不好和錢幣放在一起,容易刮擦。順手就插在了云竹的發(fā)髻……

  但這時卻不能暴露云竹,因?yàn)樗绻扇巳プ?。最后靠官府的官兵這道保底的保險就有可能沒了,到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是等云竹把救兵搬來再說。反正釵子是到手了,但不得不防一手,穩(wěn)妥最為重要。

  “未……未曾?!?p>  張子墨訝然道:“沒找到?”趙玄朗也不好回答,就對著他猛眨巴了幾下眼睛。張子墨心中納悶,趙兄的眼睛怎么了?

  “那賀幫主他說的可是實(shí)言?”許靖并不在意這邊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質(zhì)問賀濤。

  賀濤此時雖慌,到底是老江湖了。沒找到釵子說明沒有證據(jù),他銷贓的事就不會被追究??ぶ骶退闶莵聿榘缸?,也只是她自己的無端懷疑,事情牽扯不到他身上。他倒是沒啥要把御賜之物丟失此事宣揚(yáng)的心。此刻只想保命。

  “沒有的事啊!哪有釵子!我們黃河幫膽子再大也不敢接宮廷的贓物??!長老冤枉我了,郡主娘娘也冤枉我了。

  來人?。】旖o郡主松綁!”

  “沒有此事?那就不忙松綁。”許靖扭頭過來,一擺手。

  賀濤聽了這話真是滿頭大汗,郡主他可開罪不起。這長老也開罪不起。但這長老是怎么回事?丐幫勢力再大也得聽朝廷的。他腦子沒壞吧。

  “許長老,您三思啊!”

  “對啊,師叔,您三思??!”說完他乜斜著眼睛往晚晴那邊看。意思是說這可是個郡主。

  許靖瞟了晚晴一眼,他額頭已經(jīng)見汗,顯然也很有壓力。但賀濤的話絲毫沒影響他的想法。

  許靖道:“搜身。賀幫主叫兩個侍女,帶這兩位姑娘進(jìn)屋搜身??从袥]有釵子,或者其他物件。我這師侄和劍宮的高徒我親自搜?!?p>  趙玄朗等四人聽了以后,都覺得不可思議。大家沒仇沒怨何必做到這份上。

  趙玄朗道:“師叔你這是?”

  許靖也不多說,欺身過來就要翻趙玄朗衣服。

  趙玄朗猛地后撤,可惜剛剛被鐵棍擊中膻中穴,一口氣根本提不上來。被許靖拿住搜身,趙玄朗見狀,只想拖延一會兒時間等官兵到。

  于是哈哈大笑,“師叔你別摸我?。】墒怯袛嘈渲??”

  許靖一愣,也沒管他,接著搜身。

  趙玄朗又是大叫,“沒想到丐幫長老竟然有這種愛好,當(dāng)眾非禮我啦!”他叫的聲音可真大,估計黃河幫的幫眾不在這院子的都聽到。丐幫清名受損!

  這時許靖大怒,他的逆鱗就是不能辱及丐幫。他小臂一抬,大摔碑手就要印在趙玄朗肋骨上。這一下應(yīng)該不死也重傷了。

  趙玄朗絲毫沒料到這位師叔竟然如此不顧情面。

  趙玄朗瞳孔收縮,眼見那手掌就要印上。這時他感覺一道炙熱真氣從左臉掠過,直中長老右臂,將他這掌推偏開來。

  月光如洗,月影清寒。一襲白衣從屋檐上輕巧落下。趙玄朗沒想到除了他自己還有人在一旁窺伺。

  來人面上帶著銀色面具,面具遮住大半張臉。一雙眸子漆黑幽深。

  “你是何人?”賀濤大喝。

  他沒有理賀濤,清冷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感情,只是有種深深的蒼涼感。

  “你要的東西,不在他們這?!?p>  這話一出,許靖眼神凝固,如同鷹隼般緊盯著這個人。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東西?”

  “我知道?!?p>  “東西在哪?在你那?”

  “長老好深的機(jī)心,自甘州拿到寶物,明目張膽放給黃河幫托運(yùn)。讓我一路好追,最后還沒有翻到東西??磥磉@托運(yùn)一事,是明修棧道?!彼D了頓。

  “也為了找出我吧?”他聲音低沉,雖面具遮了大半張臉,看不清面龐。那眼中的滄桑之意還是能讓人感受到。

  張子墨這時候好像明白了在船里那異樣的感覺是什么了,原來當(dāng)時他搜索黃河幫船艙時,的確有人在一旁窺視。興許就是眼前這人。

  如果是他,這份能躲過“仙耀通靈”這等神功,將內(nèi)息控制于無形的本事不能小覷。

  而趙玄朗則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丐幫得了件寶物。許靖透出風(fēng)來讓黃河幫托運(yùn),實(shí)際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為了引出那覬覦寶物的人。就算被盜,也是假的。

  可沒想到,假的沒丟,真的丟了。

  許靖無處去尋,見到黃河幫走水,就想到也許是一伙人兵分兩路。東西剛丟不久,偷盜得逞的人興許還沒和同伴通氣,就想從他們身上找到線索。盡管來得是名門正派,跟此物應(yīng)當(dāng)沒有瓜葛,但他們來得時機(jī)未免太巧。許靖天性謹(jǐn)慎,這份謹(jǐn)慎也救了他多次,不搜一下他終究難心安,故而這般針對。心中也存了萬一心思,能引出正主。沒想到還真叫他歪打正著,引出了一個怪客……

  “機(jī)關(guān)算盡又如何,我的東西還是丟了?!痹S靖一嘆。

  “不在我這,我也不知道在哪?!?p>  “我設(shè)此局就是要騙出那魔教的爪牙。只有魔教中人才會想奪走此物,你必是魔教中人!”

  “在下絕非魔教之人,而且此物雖珍貴,卻能再造。魔教如今式微已極,犯不著為此重出江湖。盜走此物的人另有他人,只是我不想說,因?yàn)槲也履米咚娜撕臀沂峭瑯拥南敕ā?p>  “我管不著你什么想法,既然你知道,由不得你不說?!?p>  許靖弓步向前,雙手作勢,右手翻起作托天狀,右手平舉作橫欄狀。他接了一記真氣,對敵經(jīng)驗(yàn)豐富的他,全力應(yīng)敵。

  那鐵面人從腰帶里取出一柄扇子。那扇子比尋常紙扇略長,扇子用精鋼打造,外緣開刃,月光下寒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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