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需要休息
好家伙,論時間與人證,此事終究還是撇不清關(guān)系。
“王長老,我確是給了宋書兩枚丹藥,可在下并不曾命宋書毒害李健,請問出于何動機要害同門呢?”
陸青云給了宋書一個眼色,宋書也不蠢,自然領(lǐng)會。
“正如陸師兄所言?!?p> 戒律長老摸了摸胡子渣沉思一會兒,問躺著的李?。骸笆虑槟闫鹨颍憧捎性捯f?”
李健躺地上,半死不活的模樣,努力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陸青云,毫無血色的嘴唇顫顫巍巍。
“我……我親眼所見是他給的丹藥,我……我當初見他與宋書在謀劃些何事,我便跟過去……咳咳,攔下宋書?!?p> “懷疑陸青云要謀害同門,咳咳……索性以身試藥,果不其然,陸青云確有謀害同門之嫌?!?p> 李健仿佛有著全身的力氣,說完這兩句,他灰白的嘴唇,全無血色,像兩片柳葉那樣微微地顫動著,好像急得有話說不出的樣子。
以身試藥?好偉大呀!能把腦殘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也是幸虧你了。
“嗯?宋書你說,陸青云給的丹藥,可是毒藥?”戒律長老問話道。
宋書他遲疑了一會,他自然不知陸青云給的藥是何藥,原本只不過單純想著,陸青云這等身份的人,手上的丹藥自然是好東西,本想著自己帶回去服用,卻在半路上遇上李健,將那兩枚丹藥取走。
李健或許也以為,陸青云手上的丹藥,定是一等一絕品。
可結(jié)果令人詫異的是,李健當晚回去服用那兩枚丹藥,直接口吐白沫,真氣逆流,若不是及時送去醫(yī)治,恐怕活不過昨晚。
宋書一臉憋屈地看了一眼陸青云,心里想著,陸師兄到底是不是想謀害同門?
宋書是個聰明人,如今自然是幫陸青云洗脫嫌疑,這也是為了自己,若是陸青云坐實了謀害同門之罪,那他豈不就是幫兇。
“回長老話,當初陸師兄之時,確是止血療傷,強身健體的丹藥?!彼螘行]底氣地說著。
陸青云挑著眉,嘴角笑的勾人:“確是如此,再者,我倒想請問李健,為何我給予宋師弟的丹藥,怎會在李健手中,難不成……是李健欺凌同門,奪其寶物?”
陸青云此話一出,一邊躺著半死不活的李健氣得就要跳起來了,雖心里很是憋屈,但此話不假。
李健原本就是強奪宋書手上那兩枚陸青云給的丹藥,卻未曾想到,會是這般結(jié)果。
李健用盡全身力氣,剛準備起身,只見陸青云走了過來,按住他。
李健臉色極為難看:“你按著我作甚?”
“你需要休息。”陸青云臉上掛滿著和善的笑意。
李?。海???
李健無力的眼神瞪著陸青云,心里有苦說不出,有千言萬語卻堵在嘴邊無力說出。
戒律長老沉思地看了看宣紙上寫的內(nèi)容,再理了一下陸青云與宋書的辯解。
倘若真如陸青云所說,李健是霸凌同門,那他服用了陸青云的毒丹也是自作孽,先不是陸青云為何給宋書毒丹,這畢竟是他人自由,連殺人未遂都算不上。
若是李健因不慎服用毒丹,從而惱羞成怒一紙狀告陸青云,這倒是說得通。
身為長老,他很清楚李健這個弟子,平日魯莽沖動,早聽聞其有欺凌內(nèi)門弟子之嫌,但事情并未鬧大,許多長老都念在親傳之份,睜一眼閉一眼。
現(xiàn)如今此事帶上了戒律堂上,且有數(shù)百名弟子在外觀堂,李健也算是引火自焚。
“此事,本座大致已清楚,那就……”
戒律長老正準備宣布審判結(jié)果,只見天際之中,傳來一道宏聲:“且慢?!?p> 一個老者身著草綠對鳥吉字紋錦裰衣,一條本廠白幾何紋腰帶系在腰間,半白的須發(fā),有雙眉清目秀的眼睛,當真是昂藏七尺。
只見他腳踏一柄飛劍,從云中若現(xiàn),緩緩降于大堂大堂內(nèi)。
“是虛陽峰掌座,虛陽真人。”
“虛陽長老都來了,那豈不是此案會有反轉(zhuǎn)?”
“陸師兄此次怕是兇多吉少?!?p> “莫不是想將陸師兄罪名坐實?”
戒律堂外的弟子,不少開始竊竊私語。
“肅靜!”戒律長老怒吼一聲,回響到戒律堂外,瞬間嚇得外邊兒的弟子,不敢發(fā)聲。
陸青云打量著這位虛陽真人,虛陽?怎會取如此不雅的道號?
這個世界里,虛陽難道還有別意,與我想象的那個虛陽不太一樣?
出于對長輩的禮貌,陸青云向虛陽真人行禮,可卻被無視,直徑從他身邊走過,看都沒有看一眼。
這位虛陽真人,是不是與師父關(guān)系不太好?
之前就聽說師父與各峰長老以及各大管事關(guān)系不好,畢竟師父生性孤僻,又不善交際,想必年輕時得罪了不少同門中人。
“虛陽真人,你來作甚?”戒律長老疑惑道。
長老也分三六九等,四峰掌座地位僅此于掌門,而四峰之下便是戒律堂與法陣堂掌座,隨后是各大管事以及內(nèi)門長老。
“王長老,我聽聞我家愛徒出事,還鬧上了戒律堂,我這當師父的,總得來瞧瞧吧。”
虛陽真人走向李健的方向,李健如同戲精一般,剛剛還有氣無力躺著,現(xiàn)在直接兩腳一蹬,雙眼一閉,裝昏迷。
“我這愛徒,竟會受如此重的傷,王長老,此事定要明察,你懂我意思不?”
“這……”戒律長老遲疑,他也不蠢,自然看得出,虛陽真人是沖著陸青云來的。
此案原本早已定落,現(xiàn)如今虛陽真人這么一鬧,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原本此事,雙方都有錯,只不過沒有證據(jù),陸青云給宋書的毒丹是作何用。
虛陽真人坐在堂上,戒律長老身邊的旁聽座,一臉公正地說:“王長老,本座不過是來旁聽的,你可要公正廉明哦?!?p> “這……此事確有蹊蹺,李健懷疑陸青云和宋書謀害同門之事,尚未可知,恐怕深有隱情,宋書,本座再問你一遍,陸青云可有交代你作何違背門規(guī)之事?”
“回長老話,沒有?!彼螘卦挕?p> “真沒有?”戒律長老聲音逐漸變得威嚴。
“沒……沒有?!?p> 虛陽真人與宋書對視一眼,凜冽的眼神,讓宋書背后不禁一涼,一滴冷汗不知何事已從鬢角流落。
“呵。”虛陽真人冷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戒律長老:“王長老,似乎宋書沒有說實話吧?不如動刑如何?”
“動刑?”戒律長老有些束手無策。
陸青云心里很清楚,一旦動刑,那此事極有可能是屈打成招,無論雙方哪邊贏了,后果都不堪設(shè)想,而且他不覺得宋書可以承受酷刑。
空氣中死寂,戒律長老猶猶豫豫,最終還是拍響板子。
“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