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是山巔啊

　　林零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躺在了床上，好一個慵懶少年。

　　正式弟子都是在山上有自己的住處的，記名弟子則四個人住一個院子。

　　系統(tǒng)！姚師弟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該問題價值10功德，因為是秋季，限時以9功德折價出售，你的余額：9功德?！?p>　　你誘惑我消費能不能遮掩一點，就一定要一把榨干嗎？

　　“此問題免費，本系統(tǒng)會盡力督促你進步，據(jù)本系統(tǒng)分析，你的余額越低，進步的動力會越高?！?p>　　林零驚了，這個系統(tǒng)居然想要我進步！它竟然有如此野心！作為一個不努力型的學霸，林零并不想進步。

　　現(xiàn)在的日子不安逸嗎？低武世界，和諧師門，衣食住行都不必擔心，上有師父罩著，下有同門玩耍，這么好的日子竟然要用來進步！這簡直是犯罪！

　　“安逸？你覺得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安全？”系統(tǒng)的文字顯示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光球說話，嘲諷語氣點滿了！

　　“具本系統(tǒng)分析，如果現(xiàn)在本系統(tǒng)溜了，你在四天內(nèi)喪命的概率是70%，在今年內(nèi)喪命的概率超過90%，在三年內(nèi)喪命的概率100%，這樣你還覺得安逸嗎？

　　“低武世界？幼稚可笑......這可是難度最高的世界之一了?！?p>　　說完，光球又消失了。

　　林零驚坐起，四天內(nèi)喪命？加急版重要信息！喂！系統(tǒng)！我想要活過四天。

　　“該愿望經(jīng)系統(tǒng)分析有兩種解決方案：

　　 1.系統(tǒng)化身保護，需付給系統(tǒng)20功德

　　 2.完成一系列任務(wù)，完成后獎勵20功德”

　　看來問題不大，林零松了口氣，至少有系統(tǒng)在，度過這個四天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林零暫時不打算兌換，他更好奇系統(tǒng)化身保護是個什么樣的服務(wù)，難道出現(xiàn)一個光球在自己身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系統(tǒng)！我想要內(nèi)功修煉到我?guī)煾傅某潭取?p>　　“該愿望有兩種實現(xiàn)方案：

　　 1.系統(tǒng)灌輸，需付給系統(tǒng)15功德

　　 2.臨時空間中修煉，完成獎勵15功德”

　　“*注：大約需要修煉50年，具體時長與資質(zhì)有關(guān)”

　　好坑！看來也不能完全指望系統(tǒng)教導(dǎo)的任務(wù)來賺功德。林零突然想起來之前好像有一個5功德的問題，現(xiàn)在正好可以問。

　　系統(tǒng)！怎么賺功德？

　　“該問題價值5功德......”

　　兌換！

　　“賺取功德的方式：

　　 1.完成許愿中的任務(wù)

　　 2.做善事得到他人認可

　　 3.拯救世界

　　 4.拯救諸天

　　 5.拯救......

　　選項5暫時不可查看，等到你達成該條件時自然獲得功德?！?p>　　“嘟嘟”

　　“監(jiān)測到姚星臨對林零的認可，獎勵1功德?！?p>　　林零感覺自己掌握了一條重要真理，只要你不問，系統(tǒng)就不會給。

　　比如說這1個功德，如果我不詢問，系統(tǒng)肯定就貪掉了！

　　比如說前林零的記憶，如果我不花功德給系統(tǒng)，系統(tǒng)估計也不會給！

　　比如說系統(tǒng)本身，如果我不問那句金手指，說不定連系統(tǒng)的都沒有！

　　真是太艸了！

　　做善事得到他人認可，這樣賺功德好像目前不太可行。這青陽山里人太少了，師父一名，弟子四位，大師兄還不在，記名弟子二十六位。

　　想做善事都沒有發(fā)揮的空間啊，記名弟子里大都是小孩，束發(fā)之年還未被收為正式弟子的話很多人都會選擇另謀出路。

　　拯救世界和拯救諸天就更扯了，暫時不管。看來還是只能老老實實完成任務(wù)？

　　額，正好還剩5功德，如果我去修煉個50年，那豈不是可以兌換系統(tǒng)來保護我了！

　　但整整50年啊，雖然外面只過了一瞬間，但心里受不了，這是最美好的年華啊，雖然這山門里也沒有什么青春，只有暴力師姐和幾個小孩。和尚廟也不過如此！

　　系統(tǒng)！我想改善體質(zhì)，變成練武天才！

　　“該愿望有兩種實現(xiàn)方案：

　　 1.系統(tǒng)洗髓，需付給系統(tǒng)100功德

　　 2.寶地煉體，完成后獎勵100功德

　　注：可自行尋找寶地或者由系統(tǒng)在臨時世界中模擬寶地，模擬寶地需耗費88功德，本次修煉預(yù)計耗時3個月”

　　林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如果不停地在系統(tǒng)的臨時世界中修煉，會怎么樣？會一瞬間成為稱霸世界的武功高手嗎？

　　“該問題免費，不建議這樣做，能否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和武功高低關(guān)系不大，但武功提升也不是完全無用。最主要的是，你修煉，本系統(tǒng)還要陪你，在臨時世界中度過幾百年可太無聊了！”

　　聽聽！這是一個系統(tǒng)該說的話嗎？因為無聊就要斷送宿主的修煉前程！

　　林零的思緒又回到了提升體質(zhì)上面，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師父收徒弟最看重的就是眼緣，所以自己和張凡才能被收為弟子，自己本身壓根就沒什么練武天賦，只能說是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資質(zhì)。

　　 3個月，提升資質(zhì)，還賺12功德，感覺值得一選。反正體質(zhì)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只能憑借練功速度去推測，自己想要隱瞞只需假裝練功很慢就可以了。

　　系統(tǒng)，我選寶地煉體！

　　“唰”（高級世界轉(zhuǎn)換音效）

　　“寶地煉體：分別在山巔、礁島、地火、幽林、礦脈、玄臺各煉體半月，輔以藥食，鍛體煉心。”

　　“注：各項藥食免費”

　　林零看著自己腳下長寬都不足一米的立錐之地，非常想罵人。

　　山巔就山巔，這底下確實是山，可你見過哪座山的山尖長成一個柱子形狀的，要不是自己視力好，能看見下面隱約的山脈，差點都以為到了外太空了。

　　這柱子比山還高幾倍！

　　不行了不行了，光往下看一眼就有高原反應(yīng)了，要死啦。

　　果然這系統(tǒng)無時無刻不在坑人，坑死不償命。

　　光球出現(xiàn)在林零身旁，說道：“現(xiàn)在退出的話沒有獎勵，但要付的88功德還是會記賬的，按年利率18%......”

　　“停停停，我可以克服，我可以克服！”林零深吸一口氣，盤坐在這一米見方的平臺上。

　　來都來了，閉上眼就行了，跟坐在師父旁邊修煉是一樣的！是一樣的！

　　林零好不容易五心朝天盤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

　　雖然有那么一點高，但這里的景象還是非常壯觀的。群山在流云之下隱隱約約，世界上的一切都那么遠，鬧市遠了，師門遠了。

　　似乎日夜在這里也不明顯，四季也不曾光顧這里。這里真的還算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嗎？

　　林零瞟了一眼身旁的光球，光球好像睡著了。對于煉體之地，其實個中原理也不難猜測，礁島肯定和水與土有關(guān)，地火則是巖漿屬火與土，幽林那就是木與土，礦脈金與土。那山巔和玄臺呢？

　　玄臺聽起來像一個臺子，會和地球上的天壇差不多？林零猜不到，他隱約能夠記起中國神話中好像也有一個叫玄臺的地方，但不太記得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了。

　　山巔就是目前自己所處的地方了，嚴格來說這里也不是山巔，估計是系統(tǒng)偷懶，懶得造出一座真正巨大的山，便用這個柱子來替代一下？

　　“恭喜你，答對了，但沒有獎勵?！惫馇蛘f道。

　　好家伙，你可是收了我88功德，能不能上點兒心。偷工減料呢這是？

　　“效果達到就可以了，把一個山弄到5倍高，得用125倍的石頭和土，而造個柱子就簡單多了?！?p>　　林零呆若木雞，這系統(tǒng)也太摳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剛剛在想什么來著？被這摳門的系統(tǒng)給打斷了！

　　“你剛剛在想山巔是干啥用的?！毕到y(tǒng)彌補了自己的過錯。

　　所以山巔是干啥用的呢？

　　“這是修煉的一部分，你得自己悟?！?p>　　林零陷入了沉思，其實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思路，雖然在這山巔上他的腿還有點抖，但也不至于呼吸困難頭暈眼花，正常的思考還是可以的。

　　這里既像是遠離世界的一處小天地，又像是......是什么呢？

　　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里，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只不過周圍云太多了，暮光也是若隱若現(xiàn)。并且在這么高的地方，竟然沒有什么風。

　　所以這里只是用來煉心嗎？

　　“不，只不過是鍛體還沒開始，先讓你適應(yīng)一下，如果你能提前煉心結(jié)束，那就加快進度開始鍛體?！毕到y(tǒng)回答道。

　　林零又盤坐了一會，有些心浮氣躁了。天黑了，光球也進入了夜間模式，只發(fā)出淡淡的光，仿佛一只碩大的螢火蟲。

　　林零抬頭看了看，不知什么時候云已經(jīng)散了，只留下一天繁星。星星依然很遠，腳下的地面似乎更遠，隱藏在黑暗中，難以窺見。

　　他悟了。

　　這里是天地的中心，我是天地的中心。

　　又或者每個人都是天地的中心？

　　平時行走在地面時，天很遠，地面很近。每個人生來便覺得自己是眾生的一員，是一個普通人，似乎沒有枷鎖，但卻早已套上了枷鎖。我與別人有何不同？我為何不可以是姚師弟？不可以是張凡？我與他們有何不同？

　　如今在此處，此種枷鎖似乎消失了。我就是天地中心，這山巔便是我的王座，我本身便與這世間萬物都不同！我就是我！

　　換而言之，這山巔其實也于此無用，它只是一種輔助，感悟完成后，它便也是平平無奇了。

　　這世界上的東西被人賦予了種種特殊，山巔是山上一塊特殊的地方，星辰是天上特殊的光點，這世間萬物本無高下，卻被人分了高下。

　　但真正的特殊卻被人忽視。

　　如同前世地球上的一句佛門偈語：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恭喜你完成煉心，是否開始鍛體？”系統(tǒng)適時發(fā)出了道賀。

　　“哈哈哈哈哈哈，鍛吧！來吧！何須三月，一日足矣！”林零正處在感悟后的快樂中，仰天長嘯道。

　　“好的，請抓穩(wěn)扶好?！?p>　　隨后，地面上出現(xiàn)了兩個把手。林學霸不由得疑惑，難道這里的風還能把我吹走不成？

　　他突然回想起，地球上的摩天大廈遇到大風時，頂端都會有數(shù)米的擺動，樓頂還需要吊重來抵消搖擺。

　　這柱子這么細，還有幾萬米長......

　　艸

　　不會被吹斷吧……

　　還未來得及多想，一陣清風徐來，柱子已經(jīng)開始抖動了。

　　垃圾系統(tǒng)！偷工減料！毀我人生！

　　林零迅速死死抓住了兩個救命把手。

　　隨后的幾個小時，風越來越大，柱子韌性十足，只是搖來擺去，最大的搖擺幅度其實也只有區(qū)區(qū)幾百米，對上萬米長的柱子而言不值一提。

　　“用藥時間到了，黑色的可以敷到傷口上，屎綠色的是用來吃的?！毕到y(tǒng)貼心地讓柱子停了下來。

　　“咳...咳，既然是...用來...吃的，請不要說...得那么...惡心?！绷至阋呀?jīng)虛脫了，雙手上不斷滲血，這還是在系統(tǒng)中途又加了兩個雙腳固定環(huán)，和腰部固定環(huán)，讓林零能夠死死趴在山巔上的結(jié)果。

　　蹦極有這個刺激嗎？林零雖然沒有蹦過極，但在心中已經(jīng)開始蔑視蹦極這種低速的刺激了。

　　“山巔的鍛體還沒結(jié)束嗎？”林零坐了起來，開始處理傷口，順便吃系統(tǒng)給的藥食。雖然賣相很一般，但味道還不錯，可惜沒有微波爐，要是能加熱一下就好了。

　　“根據(jù)系統(tǒng)估算，再來兩次即可，還需約八個小時?！?p>　　“該愿望免費?！?p>　　屎綠色的泥糊瞬間變熱了，系統(tǒng)終于良心了一回，林零都被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