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快速計算著靈氣的流動狀態(tài),只有找出靈氣流動狀態(tài)的規(guī)律,他才能準確的找到轉化陣法出現(xiàn)的問題。
終于,他睜開了雙眼,再次打出一道靈氣之后,轉過頭在剩余的陣法材料之中翻找有用的材料。
可是兩息之后,他沒有找到想要的材料。
無奈快速轉身,再次向陣法上空打出了一道靈氣,進行重新標記。
“需要什么?”釋木人問道。
“金木紋碎片?!蹦怀粱卮?。
釋木人道“子時方向,第三個?!?p> 聞言,幕沉沉了口氣,再次打出一道靈氣,進行標記之后,急忙轉身拿到了他想要的金木紋碎片,隨即目光重新回到陣法前。
他一邊觀察著自己靈氣的走向,在空中打出靈氣進行一遍又一遍的標記。
另一邊,他必須將手中的金木紋碎片,打磨成和陣法之內金木紋碎片一模一樣的形狀。
十五息之后。
“準備!”幕沉大喝了一聲。
釋木人重重點頭。
“開始!”幕沉將手伸進了陣法之內,與此同時,釋木人用盡了全部力氣,將陣法停止了運轉。
只有十息的時間!
幕沉需要在這個時間段內,拿出陣法之內已經破碎的金木紋碎片,然后將新的金木紋碎片,布置進陣法之內。
一切都在快速的進行著,十息的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陣法內多余的靈氣,突然沖進了釋木人的體內,由內而外,將釋木人的五臟六腑狠狠地擠壓著。
七竅流血,釋木人面色痛苦。
他已經失去了知覺,看不到,聽不到,感知不到外界的絲毫變化。
其實只要松手,他體內壓迫他的靈氣便會如開閘后的洪水一般,一苦惱傾瀉而出。
但是他不能,他得給幕沉足夠的時間更換金木紋,十息,他必須堅持十息的時間。
陣法停止運轉之后,幕沉快速的拿出了陣法之內的金木紋碎片,隨即把他準備好的金木紋碎片,布置進了陣法之內。
一切只用了五息時間,大功告成,幕沉沖著釋木人道“可以了。”
但是釋木人聽不到他講話,此刻依舊在強忍著靈氣在體內肆意奔騰,十五息,他足足堅持了十五息時間。
“對不起,我盡力了?!贬屇救怂砷_了手,靈氣在他的體內噴涌而出,靈池包間之內,迅速被靈氣占據。
一瞬間,一切都消失了,陣法開始重新運轉,此刻的釋木人鼻青臉腫,整個身體都被靈氣撐大了一半。
其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細縫一般,伸出肉嘟嘟的手,拿起刻刀。
他在繼續(xù)!
如此滑稽的模樣,幕沉卻笑不出來,他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看著龍麒麟的胸口再次被釋木人切開,一道道陣法紋路,開始有條不紊的布置。
時間緩緩的過去,幕沉走出了包間,一會兒功夫之后,包間外的陣法門之上,再次掛上了一塊免進牌。
他重新回到包間之內,站在旁邊等待著。
隨著最后一刀落下,釋木人噗通一聲墜入到靈池之內,整個身體陷入其中,被靈池埋沒。
刻刀緩緩的落入了靈池底部,消失不見。
三息之后,釋木人的身體漂浮在靈池之上,他的身體像是被吹大的皮球一般,在靈池上漂浮著。
滋滋!一道小噴泉從釋木人的嘴里噴射而出,向著四周濺射水花。
幕沉向前,將二人拖入到了靈池旁,抓緊時間,將靈池內的陣法進行了拆除。
干凈利落的抹除了一切痕跡,坐在一旁,等待二人轉醒。
此刻的幕沉感慨萬千,心里莫名多了一絲感動。
似乎做的這一切,需要準備一個獲獎感言,臨危之際,大公無私,救助了兩位玄武院的兩個中流砥柱,為玄武院挽回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如此想著,一抹淚從幕沉的眼角落了下來。
太踏馬感動了,幕沉抹了抹眼淚,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感動中。
最先醒過來的是龍麒麟,他除了身上被刻刀刻的血肉模糊以外,其實身體內部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反而是釋木人,因為靈氣過量擠壓,五臟六腑都已經移位了。
雖然這傷害對于修士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事,躺在床上修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可以痊愈。
但是釋木人只是一個陣法師,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是不會經歷什么生死局,壓根也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所以在感知了自己身體受傷程度之后,釋木人很久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
“無論如何,得感謝幕師弟?!饼堶梓朐俅胃兄x幕沉,這已經是今日的第十幾遍了,聽得幕沉耳朵里都磨了繭。
對于感謝,幕沉心里劃分了好幾個等級。
口頭感謝,只是最低級的一級,送禮則是第二級,之后的級別當然是隨著禮物的價值升高而升高。
至于龍麒麟嘴里所說的以身相許,幕沉在認真觀察了龍麒麟之后,將之判定為負級。
釋木人則干脆的多,在聽說了幕沉的課題之后,便答應趁著自己養(yǎng)傷閑暇的功夫,整理一些有用的資料。
幕沉當然是非常感激了,心道還是釋木人上道,龍麒麟除了一身修為和實力,這做人嘛……恐怕還是適合打打殺殺。
將二人分別送回了戰(zhàn)門和陣法門之后,幕沉轉回到了破爛訪,當然,他也得到了龍麒麟的禮物,也就是一千塊上品靈石。
這一千塊上品靈石,是幕沉旁敲側擊得來的。
得虧龍麒麟不是真傻,在幕沉一路上念叨了許久之后,回到戰(zhàn)門,便送了幕沉一千塊上品靈石。
“師兄回來了!”墨雨臉上掛著笑,穿著一條淡藍色的裙子。
將幕沉迎進了房間。
幕沉一進門便看到了桌子上豐盛的菜肴,而在食物旁邊,那一張白紙上畫的圖案,同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了面前的白紙,白紙上畫著一把銀白色的飛劍,飛劍上明顯有一道豁口。
而在銀劍的下方,則寫著破爛門三個字。
幕沉將白紙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沖著墨雨搖了搖頭,道“太膚淺,完全不能等代表破爛門?!?p> 墨雨撇了撇嘴,坐在了另一邊“那師兄說說,什么樣的圖案能代表破爛門?”
幕沉搖了搖頭,往嘴里塞了一口靈米“我要是知道,還要你設計什么?”
“那師兄說一說破爛門的歷史唄?我好找一點靈感?!?p> “破爛門的歷史?”幕沉愣住了,腦海里閃過一幅幅讓人難忘的畫面。
“破爛門是玄武院新成立的門系,到如今不過幾十年而已,師兄在二十多年前進入破爛門,是破爛門的第一個弟子?!蹦陮⒆约翰榈降囊恍╆P于破爛門信息念了出來。
不是她不認真,而是關于破爛門的信息有記錄的真的只有這么一點,整個玄武院知道破爛門歷史的,除了爛大帝,也就只有幕沉一個人了。
幕沉緩緩的點頭,沖著墨雨道“爛大帝成立破爛門五年后,我進入破爛門,當時的破爛門其實還有幾個弟子,只是這些弟子并沒有進入玄武院,所以很少有人知道?!?p> 墨雨神色激動,她已經是破爛門的弟子了,所以對于破爛門的歷史,心里有一種期待。
“但是這些弟子最后都選擇了離開,唯獨我堅持到了現(xiàn)在?!蹦怀列那橛行┏林亍?p> “為什么?”墨雨問道。
“因為學不會?!蹦怀列α诵Α皫煾诞敃r的修為只是踏神境,修為還未曾進入大帝。因為要突破修為,所以將很大的精力放在了修煉上,對于我們這幾個弟子,其實并沒有多余管教?!?p> “破爛門沒有法袂,所有的一切除了靠自己摸索,便只有等爛大帝空閑的當口詢問。如此修煉,進展太慢,所以其他弟子都選擇了離開?!?p> “那師兄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墨雨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蹦怀翐u頭“我跟隨爛大帝去過很多地方,不僅僅是人族之地,妖族之地,神族之地,都去過。盡管危險重重,但是爛大帝依舊將我?guī)г谧笥遥敃r的我還是一個小不點,但是爛大帝已經拿我當朋友看待了。”
“爛大帝如此會受到處罰的?!蹦暌荒槍擂蔚?。在玄武院帶弟子試煉有嚴格的規(guī)定,像是爛大帝這般胡來,長老們知道,一定會給爛大帝處罰。
“沒錯,處罰的次數(shù)并不少?!蹦怀廖⑽Ⅻc頭“不過爛大帝依舊我行我素,認罰認錯,但是該帶我出去,還是會帶我出去?!?p> “其實這些經歷,最后都幫到了我,讓我明白了人族能有今天的不容易,也明白了神族和妖族的強大之處?!?p> 墨雨聽的入神。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爛大帝帶我去了一處戰(zhàn)場。當時我們二人背著藥簍,在尸山尸海里穿梭,尋找廢棄的法器。”
“爛大帝隱秘了修為,和我一道趴在尸體里一天一夜,直到搜山的敵人離開之后,爛大帝和我才從尸體堆里鉆出來?!?p> “當時我們收獲頗豐,拿到了很多廢棄法器,并且將之帶回了當時我們的住處。”
“那一夜我和爛大帝忙碌了一夜,將法器按照成色挑選之后,將沒有辦法修復的法器用熔爐將之化作了溶液?!?p> “后來我覺得太累,這種工作太危險,告訴爛大帝我們可以有另外的方式獲取這些廢棄法器,爛大帝聽從了我的建議,我們二人從此便沒有再去過戰(zhàn)場。”
“那是什么辦法?”墨雨問道。
“走街串巷?!蹦怀谅冻鲆唤z苦笑。
“那爛大帝能拉的下臉?”墨雨越發(fā)的好奇,她雖然只是遠遠的看到過一次爛大帝,但是記憶里爛大帝似乎是所有門主之中最帥氣的一個。
高大英俊,氣度不凡,和走街串巷這種事怎么都放不到一起,完全不搭啊……
“開始是不能的。”幕沉笑了笑“最開始,爛大帝只是讓我走街串巷,每到一個地方,他在酒館里等著,而我則拉著小車,在街上收廢棄法器?!?p> “收法器就得有靈石,有好幾次我的靈石都被別人搶走了,血本無歸。如此爛大帝才不得不和我一起游街串巷的收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