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清水縣顯得格外安靜,尤其是走運輸?shù)倪@條大路,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影了,偶爾會有幾只野狗對著疾馳而過的大卡吠上幾聲。
一號倉庫的大卡已經(jīng)裝車完畢,余白君也在一位工人提醒下來到了倉庫前。
十分鐘前已經(jīng)有一輛皮卡拉著正常的貨物離開,這是前邊探路的,怕遇上設(shè)路卡的巡查!
余白君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大卡車后已經(jīng)被焊死,外邊包著厚厚的綠色帆布,完全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
“跟車的就是他?”
司機橫眉怒目,一臉兇相,一米九的大個子,膀大腰圓,腰間鼓鼓的,應(yīng)該是藏了什么武器。
余白君心里一跳,這架勢真不簡單,恐怕車?yán)锏臇|西是真的見不得人。
不過余白君很快就平靜下來,這都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自己只要負(fù)責(zé)跟好車就行了,他需要錢,哪怕真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貨物,他也不會去揭發(fā),這豪遠(yuǎn)運輸也營運這么久,也沒見得出什么幺蛾子,這次也肯定平平安安。
“行了,別嚇唬小孩子!”
李天豪也在一旁,似乎是剛打完電話手里還抓著手機。
“李總,不是我說,這次拉的東西可不簡單,你就派這么個學(xué)生崽?”
司機一點也不怵李天豪,反而大手一擺,質(zhì)問的說道。
干他這行的腦袋瓜子別在褲腰帶上,還真不怕李天豪。
“我這也不是沒辦法了,你要是覺得不行,你這邊挑一個,你看的上哪個,隨便選!”
李天豪也不跟這個混人多啰嗦,指著周圍還剩下的兩個工人說道。
兩個工人聞言,皆是膽顫,往后退了幾步,連連擺手,示意自己不去。
“淦!沒卵子的軟蛋!行了就他吧!”
司機罵咧咧的,這兩個軟蛋遇事就退縮,有個屁用。指著余白君就選定他了。
余白君依舊沉默,他不想多說,多說多錯,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得太多不見得是件好事。
“時間差不多了,上車吧!”
“好的!”
余白君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語氣平淡,波瀾不驚。
“嘿,這小子有點意思!”
司機也被余白君的表現(xiàn)驚訝到了,感覺這小子有點不簡單。
上車,啟動車子,車上還有一部加密對講機,里面?zhèn)鱽砬斑叧霭l(fā)探路車的消息。
“安全!”
“走嘍,小子,一路上最好少問多看!”
車子駛出豪遠(yuǎn)運輸,司機提醒了一句就不在多說,專心的開著車。
偶爾不時的和前頭探路車聯(lián)系一番。
余白君也遵循司機的叮囑,不多一句話,愣愣的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路燈。
大卡的速度不快,但也慢慢遠(yuǎn)離了清水縣,駛進了深山。
清水縣四面環(huán)山,高速路也有,不過大卡并沒有走高速。
想想也是,這車上裝的可是違禁品,怎么可能走高速。
路越來越偏,周圍早就沒有了路燈,借著大卡前頭燈的光線,周圍滿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具體來往哪里,余白君不知情,不過偶爾出現(xiàn)的指示牌,這條路應(yīng)該是開往市區(qū)。
窗外重復(fù)不停的景象,讓余白君感覺到了視覺疲勞,眼皮開始重了起來,天也開始微微亮了起來。
“嘿,小子,想睡就瞇一會,別逞強,等到我休息的時候你可得盯著車子?!?p> 司機也似乎發(fā)現(xiàn)了余白君瞌睡的情況,出聲提醒道,車上睡一會不妨事,要是自己休息的時候打瞌睡,那就沒那么好聲提醒了。
“嗯!”
余白君輕哼一聲,緩緩閉上雙眼,除了大卡偶爾發(fā)出的汽鳴和加密對講機里偶爾傳來的“安全”聲,余白君的腦子漸漸渾噩起來。
…
“操!”
一聲爆喝,將睡夢中的余白君驚醒。
“滋!”
大卡急剎的刺耳摩擦聲,余白君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皮,一股大力傳來,余白君便就感覺自己似乎被什么東西狠狠推了一把,額頭砸在了車頭柜子上。
一陣劇痛襲來,將余白君的睡意徹底趕走,頭上一股溫?zé)?,?yīng)該是流血了。
“瑪?shù)?,終日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狗日的,前車,前車,陰溝里翻船了,回頭支援我!”
司機一把扯開蹦出來安全氣囊,對著加密對講機喊道,隨后解下安全帶,掏出腰里的一把手槍。
余白君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捂著額頭上的傷口,血噗噗往外冒著,眼角的余光看見掏出槍的司機,心里一跳:
“淦,沒這么倒霉吧!”
可惜事實證明,余白君這次是真的趕上了。
“注意,注意,敵人兩名,其中一人手持武器,另外一人受傷,暫時無法確定是否失去戰(zhàn)斗能力?!?p> “速戰(zhàn)速決?!?p> “咔!”
余白君身旁的車門被掀開,一個全身包裹著黑色緊身衣的大漢徒手硬生生的掰斷了車門。
“喚靈者!”
余白君心里閃過這三個字,隨后便被這位大漢一把拽下車。
“砰!砰!砰!”
司機開槍了,喚靈者拽著余白君往車旁一蹲,躲過司機的射擊。
“瑪?shù)?!?p> 司機大怒,一腳踹開自己旁邊的車門,跳了下去,鉆進了樹林中。
這會天剛蒙蒙亮,樹林的霧氣很濃,很快司機的身影就消失在霧中!
“目標(biāo)逃跑一名,是否追擊!”
“不用追了,我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開上卡車,離開這里?!?p> “這個呢?”
黑衣大漢指著還在捂著額頭的余白君問道!
余白君還在迷糊中,雖然睡意全無,但是那一撞,在加上剛剛被黑衣大漢的暴力拉扯,他只感覺自己現(xiàn)在不單單是額頭疼,胸口被安全帶拉斷引起的疼痛更是火辣辣的。
“打暈,扔了!”
余白君甚至還沒看清楚劫車的有幾個人,就感覺脖子一疼,暈了過去。
“頭,卡車壞了,啟動不了!”
一個小個子的黑衣劫匪搗鼓半天后,才出聲說道,看樣子司機在逃跑的時候還破壞了卡車的駕駛系統(tǒng)!
“多久能修好!”
“十分鐘!”
“淦,十分鐘?敵人的支援早就來了!”
“那我盡量加快!”
小個子連忙又鉆了回去,繼續(xù)搗鼓起來。
“砰!”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打在駕駛室旁,嚇了小個子一大跳!
“你們完了,勞資的東西你也有膽子搶!”
司機躲在樹林里大喊著。
“頭,咋辦!”
“淦,這狗東西!”
“大壯,你去把他收拾了!”
劫匪有三人,一個是喚靈者,也就是剛剛把余白君拽出車來的黑衣大漢,另外一個就是在駕駛室搗鼓車的小個子,剩下那個便就是這兩人的頭了。
“陳虎,你他媽有本事別躲呀,給老子滾出來!”
頭兒一邊吩咐大壯去樹林里揪出放冷槍的司機,一邊大喊勾引陳虎的回答。
看樣子似乎這個頭兒和司機應(yīng)該認(rèn)識,不然也不可能喊出司機的名字。
“王八羔子,安定山,是你這個王八羔子陰我!”
陳虎也似乎認(rèn)出了劫匪的頭兒是誰,大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