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權見朱彥的表情如此警惕,不由輕松地笑道:“別看我了,我允許她先陪你打,你們打吧,我不會偷襲的?!?p> 許笙笙也像是要展示自己的氣勢,手腕靈活的操持著劍,咻咻咻的在空中劃出了漂亮的圓弧。
朱祐嘉一口氣也不放松,她針鋒相對地用劍在半空中劃出了數(shù)道月光一般潤滑鋒利的弧線。
兩個人彼此對視著對方的眼神,想要從中窺探出對方一星半點兒的戰(zhàn)意。
誰會先出手?
魏泰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男一女,不過在看著朱祐嘉的那張臉的時候,他腦海中竟是意外地閃過一絲“這小男孩真俊”的感想,立刻他便如遭雷擊,拼命揉眼睛,暗自責備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為什么要對一個男人的外形指指點點。
(本座,本座一定是老眼昏花的,才會把一個娘炮男看成美少女吧,呵呵呵,不妙了,本座的身體不妙了,繼續(xù)這么下去果然會遇到重大打擊呢,還是加油去云南奪得那陰陽靈氣,保證自己能夠返老還童吧,否則真是活不久了。)
許笙笙和朱祐嘉,對峙了很久,很久,卻還是沒有打起來。
兩個人都有些高看對方,并且對自己的實力保持謙虛。
許笙笙眼神冰冷中帶著凍結的怒火。
她壓抑了太久了,一直一直被欺負的生活,就算是泥菩薩都要氣得原地爆炸了,更別提她一個自視甚高的天才武胎,還是前貴妃了。短暫的當過陰謀家的她對于幕后黑手的身份還是很懷念的,覺得自己果然還是舍不得那種高高在上的生活,而自己現(xiàn)在被那個閹賊大意之下賜予了機會,便不能有一絲怠慢。
這個人,就要血祭自己的過去!
這是自己第二個用劍正式地、抱持著必殺決心對戰(zhàn)的人。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殺了這個人,雖說道理上有點過分,可她曾經(jīng)也是貴妃娘娘啊,也是有傲氣的,也是想要有梟雄的那種殺伐果斷的!
可就在許笙笙這樣想著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察覺到了違和感——到剛才為止都不慌不忙的那個自稱朱彥的公子哥,表情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他就好像突然發(fā)燒了一樣臉色發(fā)青,咬著嘴唇在顫抖。
許笙笙不由皺眉。
“你干什么?”
“沒有,我什么事也沒有!就是覺得冷!”
朱祐嘉大喊。
而許笙笙更加不滿了。
他還是男人嗎?穿的這么厚實,光是那裘皮大衣便值不少錢了,竟是在這時候還打哆嗦!
而朱祐嘉,實際上是突然間,在這事關生死的決斗中,有點慫了。
她終歸還是個小女孩兒,從小錦衣玉食,也沒遇到過什么真正的的生死危機,就算壯著膽子去刺殺那個老太監(jiān),卻依然不至于冒著失敗就要死的風險。
當前,她盯著對方女子的劍刃,沒來由地有了種想法:“那真是個可怕的家伙啊,到底是什么樣的教育,什么樣的經(jīng)歷,才能讓一個女人用這么仇恨眼光對著自己一個沒什么深仇大恨的陌生人露出這種表情呢?”
許笙笙在朱祐嘉持續(xù)地發(fā)呆之際,厲聲叫嚷道:“你還在等什么?我要進攻了,別說你怕了!”
朱祐嘉一哆嗦,也是擠出了力氣。
她知道,自己不能怕,自己是要當大俠的人,當下,便是時候用出哥哥教給自己的那個了……
于是,她掏出手,用指尖在手掌上寫了個俠字。
正當她要把字吞下去的時候,城門口發(fā)出了喧囂聲。
“在那里!就是那個雜種?。。。。。?!”
一個男人激動、憤怒的嗓音劃破長空。
三人齊齊回頭,只見城門口涌出了一大群帶刀的官兵,為首的男子,是昨日被魏泰權一腳踢進河里的葉衙內。
他的臉上還有烏青,走路姿勢也是一瘸一拐的,明顯是重傷狀態(tài)下硬撐著出來的。
魏泰權張大了嘴,自言自語著“這個人還沒死啊”,不過他帶著面具如此醒目的打扮還是被那葉衙內一眼認出來了。
葉衙內的臉露出了憤怒到扭曲的表情。
“好?。【褪悄切┤?!特別是那個戴面具的,給我打!給我砍!往死里砍?。?!”
而那些被衙內使喚的官軍們也是齊刷刷地抽出了刀,朝著三人叫喊著砍殺過來。
朱祐嘉的臉刷的變白了。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魏泰權聳了聳肩。
“喲呵,這不是你昨天見義勇為幫助的那位嘛,看來他是要恩將仇報,殺紅了眼干脆連你一起殺了哦?!?p> 朱祐嘉的牙齒開始咯咯咯地打顫了。
那些穿著制式輕甲的官軍,可都是訓練有素的啊,他們即使是在當前的沖鋒,也都是滿滿的規(guī)矩,高個子沖前頭制造氣勢阻擋視線,矮個子躲在后頭掠陣伺機而動,難以想象他們那邊幾十個人僅僅是為了對付3個人。
許笙笙表情凝重,她把劍斜在身前,下意識地背對著魏泰權,望著魚貫而出宛如潮水一般快速地就將自己圍住的那些人。
官軍中為首一人走了出來,面無表情道:“你們昨日在城里毆打了葉衙內,按照律法,先抓回衙門關押受審?!?p> 魏泰權冷笑。
“你倒是講規(guī)矩,沒聽見你家主子讓你直接動手砍嘛?!?p> 那人正色道:“我們是皇上的兵,雖然葉衙內讓我們找回他的面子,不過我們之所以出動,也只是為了抓捕你這個在城內行兇傷人的罪犯而已?!?p> 魏泰權贊許地點點頭。
“倒是還講律法呢,看來也是怕被當做這兒的私兵?!?p> “少啰嗦,繳械投降?!?p> 那人把刀抽出來,銀晃晃地指著三人。
魏泰權看了一眼朱祐嘉,笑著問道:“你怎么辦?”
“我,我行的正,不怕抓,不關我的事?!敝斓v嘉實際上被這陣仗嚇壞了,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不肯露出怯意。
許笙笙也針鋒相對道:“這些人有何怕,我也是能夠收拾的?!?p> 魏泰權聳了聳肩。
“你們都這么厲害,那我先走了啊……”
“等一下!”
兩人都有些慌了,同時對魏泰權大喊。
官兵已經(jīng)不耐煩了,背后的葉衙內一直在催;“你們這幫廢物在做什么?快把他們抓起來!否則我讓爹把你們全部革職!”
“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