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權賊笑道;“你倒是勤儉持家?!?p> 許笙笙擺出司馬臉,站起來便是收拾東西,岔開話題道:“我們要出發(fā)了嘛?!?p> “嗯,找個鏢局,安排馬車先送我們去臨清城,然后再找大鏢局或者運貨商隊一路去西邊?!?p> 魏泰權沒有說明要去哪兒,也算是給許笙笙賣個懸念,女孩也不知道自己得去哪兒,可她也不在意,這人要去哪她便跟到哪兒,等兩人之一死了為止。
在帶著身負重擔的女孩走出客棧后,魏泰權順手買了兩個燒餅,丟給許笙笙一個,自己倒是又多要了兩個肉包。
女孩不可思議地看著自顧自啃肉包的太監(jiān),握著燒餅的手氣的發(fā)顫,魏泰權倒是自在不已,回頭白了她一眼,說道:“跟著本座你能撈不少油水,賞你的飯都是額外賺的?!?p> 許笙笙無奈,只能心酸地摸了摸自己被勒地隱隱作痛一夜未好的肩部,繼續(xù)與他前行。
魏泰權這次進去的是昨日便咨詢過的一家小鏢局——泰龍鏢局,這家鏢局似乎在泰安城也算小有名氣,算是昨日逛過的幾家鏢局中名聲最好、生意最興旺、安全率最高的,至于價格嘛,就不在九千歲的考慮中了,反正他有的是銀票。
站在人氣還算不錯的鏢局大廳,魏泰權看著一眼墻壁上頭的中原地圖,上頭有不少主要城市都被標記了出來,表明的是這家鏢局曾經(jīng)前去過的地方,看起來祖上也闊綽過,竟然還帶人去過西北,可惜現(xiàn)在他們似乎走不了這么遠了。
而墻壁的旁邊還有價目表,看起來他們鏢局只經(jīng)營固定的路線,價格不一。
魏泰權看著看著,便是對旁邊的許笙笙問道:“你之前不是雇傭了很多武人謀反嗎?他們從遠處跑過來要多少錢啊,我看看這個破鏢局的價格是不是有宰客的嫌疑?!?p> 而許笙笙明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她面色鐵青地低聲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把覺得值錢的首飾偷偷給一個宮廷侍衛(wèi),讓他用自己在外頭的關系網(wǎng)聯(lián)系、造勢,后來他便沒有了消息?!?p> 聞言的魏泰權可惜地搖了搖頭:“還以為你這個小妮子有多少鬼精呢,原來社會經(jīng)驗還是這么匱乏啊,估計那人早就捐款逃跑了?!?p> 許笙笙更是臉上掛不住,板起了臉轉向一旁不說話。
魏泰權呵呵一笑,只能暗自感慨大家都是宮里人,社會經(jīng)驗缺乏的可憐,能夠知道外頭的菜賣多少錢就不錯了。
總而言之,他掏出了銀票甩了甩,便立刻讓本來站在旁邊狗眼看人低的鏢客們眼睛放光,紛紛迎了上來討好自己這位貴客。
魏泰權笑瞇瞇地說道:“別的不用多說,目標臨清城,你們給我這個老頭子安排一輛比較軟、舒服的馬車就行了?!?p> 鏢客們頓時愣住,想不到自己還真能走運地遇到這么個闊綽的客,立馬點頭應和,接下了那一大筆生意后,鏢局也不管什么性價比、流程、審核了,畢竟這位客人只要求把兩個人送去并不算遠的臨清,那不就是撿錢嗎?
由于這位白發(fā)的中老年客人給的錢太多、脾氣看起來太暴躁太急,鏢局也不敢怠慢,僅僅20分鐘竟是就組織起了一支10人的隊伍,備好3輛馬車,其中最大的一輛給了魏泰權。
“這位老先生,請吧,我們泰龍鏢局干事利索的很!我泰龍鏢局周德秋走鏢20年了,絕對保護你安全到臨清。”
手持一干紅纓槍的鏢頭找到魏泰權,客氣地抱拳拱手道。
“很好,這個效率果然有前途。鄙人魏龍年?!?p> 魏泰權給了個假名,也是笑瞇瞇地回敬。
旁邊的許笙笙拖著行李,慢吞吞地把東西往馬車上搬,也是懶得理這群鏢客。
周德秋好奇地瞥了一眼許笙笙,問道:“這位姑娘是老先生的孫女?還是女兒?”
“是小老婆你信嗎?”
魏泰權眼珠一轉,笑問道。
周德秋立刻豎起大拇指恭維道。
“信,這事兒也不算罕見啦,看來魏老兄真不是凡人啊。”
“哈哈,那之后勞煩鏢頭了,讓我們兩個單獨一輛馬車應該沒問題吧?”
魏泰權笑著看了一眼許笙笙,后者已經(jīng)是臉色發(fā)白地連連發(fā)出了“哼,哼,哼”的怒聲,在心里咒罵了這個沒有性能力的太監(jiān)無數(shù)遍。
周德秋玩味地看著這兩人,心里已經(jīng)把許笙笙看作那種迫于生活才賣身給老漢的可憐女娃了,但面子上他還是絕對向著客人的,立刻豪邁說道:“行!既然魏先生要求了,我們自然滿足,給您最好的服務,咱們走吧,后天就能到!”
之后一行人的鏢師隊伍便是浩浩蕩蕩地從泰安城向著臨清城出發(fā),魏泰權會在那里尋找護送自己去云南府的鏢師或商隊。
偌大的馬車空間里只有兩個人,魏泰權便立刻放松了下來,他在里頭靠著馬車車窗,鞋子一脫,腿放到許笙笙旁邊的座椅空處,愜意地笑言道:“哎呀,真舒服,雖然本座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不過哪個江湖都是只看錢的,那就還能活的自在。瞧瞧,有錢多好,多花點錢在哪都是大爺。”
許笙笙板起臉,惡心地看了一眼男人放在自己旁邊的腳,雖然沒聞到什么,卻還是下意識地捏住鼻子往旁邊躲。
魏泰權這下不樂意了。
“咋地,你覺得我的腳臭?”
“是老人臭。”
許笙笙隨口一說。
而這次魏泰權終于受到了暴擊。
“什、什么?老人……臭。”
他瞪大眼睛,表情受傷和驚恐,連忙對自己的腋下、手臂、胸口一陣咻吸,深怕那種象征著腐爛、死亡的氣味真的在自己的身上出現(xiàn),那不是更慘了?自己又是老花眼又是老年癡呆,又是老人臭,那tmd才真是離死不遠了。
許笙笙的美眸中印刻出了這位東廠督公、王朝一人之下有些幼稚的身影,她在心里蕩漾起了異常的波紋。
也許是之前心靈千瘡百孔的厲害,讓她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