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堂來回速度很快,十分鐘不到,穿了一身迷彩服回來。
“你這是入室搶劫,有沒有注意到服裝店設(shè)有監(jiān)控器攝像頭,被發(fā)現(xiàn)可是大罪,要判刑的?!?p> “沒事,我避開監(jiān)控器了,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
“那就好。野人,現(xiàn)在我們有兩個選擇,我無所謂,都由你做主,一個是我隨你一起回到你生活的地方去,另一個是你隨我一起回到我生活的地方去,你選擇哪一個?”
陳元堂其實早就想好了。
“我們能做第三個選擇嗎?”
“我打死你個無情無義的東西,你怎能有第三個選擇?”
陳元堂話一出口,褚箐張牙舞爪的就撲了過去。小拳頭捶的陳元堂一點都不疼,可褚箐眼角不爭氣淚,令陳元堂疼痛。
他非無情,可他們注定遲早是要分開的。
這是個現(xiàn)實問題。
褚箐確實受傷害了。
她是可以歸類到社會精英的一種人,遇到陳元堂,她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并且腦海中立馬就預(yù)設(shè)好了兩個人的未來。
在她看來,陳元堂是一個神農(nóng)架的野人,又有一身特殊能力。如果陳元堂做了第一種選擇,她本來就是尋找野人要嫁給他的,現(xiàn)在這個野人正是最理想的野人,她會心甘情愿隨他一起進入神農(nóng)架深處做野人的妻子。憑陳元堂一身特殊能力,在神農(nóng)架養(yǎng)活她完全沒問題,過那種原始社會人類的生活也挺好的。
選擇第二種,更簡單了,進入現(xiàn)代社會,褚箐反過來養(yǎng)活他唄。
褚箐完全沒想到,陳元堂會拒絕和她在一起。
陳元堂不說出來,褚箐也知道第三種選擇是什么。無非是以后一切都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道朝天,一別兩寬。
陳元堂雙手抱住褚箐的腰,眼睛深邃的看著她。
“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神農(nóng)架的野人。你相信平行世界嗎?”
“沒經(jīng)過證實,不可信。你是在為自己要離開我尋找借口吧。”
“不是借口,我真的是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從現(xiàn)在開始,我的記憶力只有三百六十天。我還有三個同伴一起過來的,再過三百六十天,我就要忘記他們了。所以,我要加快速度尋找到他們。這還不是我要離開你的原因。假如有一天,我們四個人誕生出了‘人間煙火氣’,我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想象一下,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再告訴你這些,我連人都不配做?!?p> “你說你是外星人?”
“我不是外星人,是平行宇宙?;蛘哒f是另一個世界的復(fù)制與粘貼,只不過是動態(tài)的和類似的的世界。人不能兩次跨進同一條河,空間和時間是運動的,它有自身的規(guī)律,只能是平行的。平行世界的時間和空間是同步的,比如說我在原來那個世界是四十歲,那么我穿過空間節(jié)點來到這個世界,我的人生依然會從四十歲開始。在另一個世界,我燒過公交車,害死三十一條人命。在我跳樓輕生的時候,被人所救,有了現(xiàn)在的遭遇。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我相信,我相信你不是野人,我相信你是編出來騙我的。你肯定有苦衷才編這些對不對?我不管,你就是不能有第三種選擇,除非我死了?!?p> 褚箐先是情緒激動,后來又無比平靜。
陳元堂看得出,褚箐是心中真的有了死志。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無情天以荒。他要獨自離去,褚箐是真的會尋短見自殺的。
“褚箐,你心地善良單純,你的彼岸不應(yīng)該是我,你應(yīng)該擁有更好的人生。”
褚箐不說話,只是用眼光淡定的注視著陳元堂。
不知怎的,陳元堂想起了他吃“玄極丹”時,在身體的那一片墳地,還有那些棺材。生命中沒有偶然,一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必然有聯(lián)系。
“你太沒有良心了,這時候還有心思開小差?算了,你走吧,我上山了?!?p> “不是,你不能上山。我剛才是想到了一個也許與你有關(guān)的環(huán)節(jié),所以有點走神。我要是能想明白,也許將來可以帶著你一起走?!?p> “你說的什么意思?”
“你聽不明白,我也說不明白?!?p> “我不管那些,你既然不想讓我死,就聽我的,跟我走吧。對你來說,我也許有點自私。但是,我保證,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么都聽你的?!?p> “好吧,我聽你的?!?p> “啵,啵,野人,知道你最好了。到我那里去,你什么都不用干,我養(yǎng)活你,永遠?!?p> 聽了陳元堂的話,褚箐高興地跳到他的身上,盡情的親吻起來。
陳元堂卻是暗自苦笑,他知道褚箐鉆入牛角尖,他是真的不想褚箐想不開去尋死。褚箐是把處子之身白白給了他,然后選擇愛他的。不論在哪個世界,這樣的女人,他都不能辜負。
他也想明白了,就算他找到白落雪、廖娟和劉冰三個人,可“人間煙火氣”是個什么東西,沒人能說得清楚什么時候會誕生怎么誕生,并沒有成法,可能會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一切都在不可測之中。
盟主就經(jīng)歷了幾百年,才遇到了他們四個人。
后來在蘭盂盆,他們四個還驗證過,并不是喝了互相滴血的酒,就能產(chǎn)生“人間煙火氣”。這個東西屬于可遇不可求。
陳元堂暗自揣測,按照人類的壽命,也許他陪伴褚箐這一生一世都不會有“人間煙火氣”誕生。如此一想,陳元堂就去了心結(jié)。
“走了,跟我回家。”
“靠你養(yǎng)倒不至于,我有的是力氣。但我是個黑戶,沒身份證明,找工作可能是個麻煩。不過你要養(yǎng)我,也花不了你多少錢,我?guī)滋斐砸活D飯,幾年就穿一身衣服也是可以的?!?p> “現(xiàn)在我信了,憑你這么了解社會,我相信你真的不是野人。你必須答應(yīng)我,頭發(fā)和胡子就保持現(xiàn)在的樣子,以后不要理發(fā)或者剃掉胡子好嗎?我就喜歡你是野人的樣子。”
“那你還是讓我走吧,你這樣與葉公好龍有什么兩樣。你心里只要當(dāng)我是野人,我就永遠是野人,與頭發(fā)和胡子有什么關(guān)系?!?p> “頭發(fā)和胡子理掉也行,但是,你一定要對我野野的,我才高興?!?p> “你是不是心理變態(tài)?”
“我就是心理變態(tài),怎么了,我只變態(tài)給你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