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威脅
牧?xí)r蒼回到小白房子的時候,楊舒舒正蹲在矮化樹圍起的小院里發(fā)呆,嘴里叼了一根草,手里捏著一朵快要被搓爛的玫瑰,斜仰四十五度角看著天空,一副明媚又憂傷的樣子。
可雖然是用憂傷形容,但卻讓人覺得格外的鮮活,好像人死了一次,原本丟失的靈魂就回來了,整個人看起來生機(jī)勃勃。
牧?xí)r蒼突然就冷笑地想,這么會演,這要是去娛樂圈發(fā)展,止不定還弄個影后來當(dāng)當(dāng)呢。
直到聽感覺到自己的眼前有了陰影,楊舒舒才回過神來,一抬頭就看到牧?xí)r蒼看似溫柔,實(shí)則陰郁又諷刺的臉:“想什么呢?”
楊舒舒看著他那表情就來氣,想也不想地就咬了回去:“想下次什么時候私奔?!?p> “……”牧?xí)r蒼從來沒有被什么人噎得說不出來話,這次總算體會了一把。
他把手輕輕地壓在了楊舒舒的頭頂,然后慢慢地蹲到了她面前,兩人就這么面對面地平視著,他的笑溫柔繾綣,卻讓楊舒舒感覺到有無數(shù)條被浸在黃泉底的絲線緩緩纏繞上了她的全身,讓她明明在烈日陽光下,卻動彈不得一下。
“說說看,這次你想和誰私奔?你的鄰家哥哥跑了,這回還這么有勇氣呢?是我的哥哥嗎?”
楊舒舒皺著眉,略一歪頭,像個黑人問號,她剛才那話不過是故意惡心他而已,怎么突然有種被惡心回來的感覺?
“你是說你二叔家的那個嗎?呃……我又不揀垃圾。”
“哦,我說的是牧江風(fēng),他比牧?xí)r云那廢物可強(qiáng)多了,雖然不是二叔的親子,但二叔相對更加的看重他呢,你說你要是把他勾引過來跟你私奔,二叔是不是得氣吐血呢?”
頭頂上的手慢慢地滑下了后頸,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看著就要給貓崽按摩似的,可是楊舒舒卻僵直了后背,一動也不敢動了,她總覺得這只手下一秒可能就會掐著自己的脖子把她提起來,這個變態(tài)喜歡掐脖子。
“牧?xí)r蒼,你什么意思?想要諷刺我,就直接點(diǎn),這么陰陽怪氣的,讓人聽著特別惡心你知道嗎?”
牧?xí)r蒼的手勁突然加大,楊舒舒整個人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然后迫不得已在仰頭面對他,他背后是陽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瞇著眼皺眉:“牧?xí)r蒼,你是不是有病?”
每次都掐脖子,你是有多喜歡脖子?
沒想到牧?xí)r蒼竟然點(diǎn)頭:“你可以這么認(rèn)為,所以可要乖一點(diǎn),再作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哦。”
楊舒舒氣得呲牙咧嘴地想要跳起來跟他對命,可是奈何脖子捏在人家手里,只能呲個牙,威脅一下:“我作什么作了?你能不能莫名其妙地犯病,人家法院給犯人定罪還要講究個證據(jù)呢?!?p> 可牧?xí)r蒼卻不理她,只是把手一松,臉上的笑容消彌,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以后離牧江風(fēng)遠(yuǎn)一點(diǎn)……不,是所有的牧家人遠(yuǎn)一點(diǎn),也別妄想有哪個男人還敢?guī)е闼奖??!?p>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楊舒舒被他給氣樂了:“哎,牧?xí)r蒼,你是不是被戴綠帽子給嚇怕了?呵呵,那你離婚啊,你不離婚指不定哪天我給你戴也說不定呢,畢竟我有前科的啊?!?p> 牧?xí)r蒼又轉(zhuǎn)頭頭朝著笑了一下,陰惻惻的:“你可以試試看。”
楊舒舒外厲內(nèi)荏地笑道:“試就試,誰怕誰?!辈痪褪菚眉胰藖硗{嘛,等她找機(jī)會把父母安頓好的,看你還怎么威脅,哼哼哼。
牧?xí)r蒼離開,楊舒舒又在院子里蹲了一會兒,一會兒想老太爺?shù)膲垩缭趺崔k,一會兒牧?xí)r蒼特意來警告她離牧江風(fēng)遠(yuǎn)一點(diǎn)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還真怕她又出軌牧江風(fēng)???那他當(dāng)她是什么人了?當(dāng)人家原來的楊舒舒是什么人了?
這么猜來猜去,一晃就到了中午,肚子餓了,她正準(zhǔn)備進(jìn)屋去準(zhǔn)備飯菜,接著就想起自己還有個女傭呢,就把春曉從房間里給叫了出來。
春曉看起來心不甘情不愿地:“你自己隨便吃點(diǎn)唄,廚房里還有方便面呢?!?p> 楊舒舒想了想,突發(fā)其想的就來了一句:“一會兒牧?xí)r蒼回來吃飯?!?p> 本來精神萎靡的春曉突然精神倍增地眼睛一亮:“真的?”
“當(dāng)然,他剛才來時說的。”
“那我馬上去準(zhǔn)備。嗯,要準(zhǔn)備什么呢?少爺喜歡吃素菜,但也不能全素,還要有肉,糟了,這里沒有牛肉了,我去前面跟廚房前些過來吧……”
說著,她匆匆忙忙地就要往外跑,被楊舒舒給拉?。骸安挥昧耍f隨便吃點(diǎn)就行,吃完了要去公司,你快些準(zhǔn)備?!?p> 春曉看了看她,像是不相信,楊舒舒則不躲不避,用一種極其真誠的目光看著她:“不騙你,快去準(zhǔn)備吧。”
春曉想了想,還是信了她的話,去廚房準(zhǔn)備飯菜,而楊舒舒則跟著她在廚房門口站定,笑呵呵地說:“春曉,你不覺得你當(dāng)著我這個正牌太太的面,把對我老公的心思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不太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反正你心里也沒有少爺,都跟人私奔了,你還有臉管少爺跟別人怎么樣?。俊贝簳哉f話嘴很毒,一點(diǎn)不因?yàn)樗纳矸荻屑蓱劊蛘哒f她從來沒當(dāng)楊舒舒是個少奶奶。
楊舒舒也沒有生氣,居然還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的有道理,我竟然沒辦法反駁。”
春曉正在找開冰箱,聽到她的話差點(diǎn)滑倒,扶著冰箱門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的復(fù)雜:“我覺得你自殺回來,好像腦袋也不怎么正常了?!?p> 以前她要是這么說話,楊舒舒肯定會一臉心虛又難過的低頭,然后無聲無息地回自己房間抹眼淚去。
“啊,可能吧,畢竟和閻羅王打過交道,而且我還贏了,異于常人很正常,指不定哪天我還能見鬼呢?!?p> 楊舒舒隨意地說道,然后轉(zhuǎn)身去了客廳,沒看到春曉轉(zhuǎn)頭看她時的復(fù)雜目上光。
半個多小時后,四菜一湯上桌,可是春曉半天也沒等來牧?xí)r蒼,倒是楊舒舒自己吃了個肚子滾圓,吃完后,就上樓睡覺去了,氣得春曉差點(diǎn)掀桌子。
結(jié)果就是晚飯楊舒舒只能自己動手,而春曉一直再沒有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