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將眾人分別送到房間后,便從樓上下來走到掌柜身邊,悄聲問道,“劉掌柜,這些都是什么人???”
“去去去!不該問的事別問!管好自己的嘴,不管他們是什么人,給銀子的就是爺,咱們只管好好伺候著就是!”劉掌柜一臉不耐煩地把他趕到了一邊。
這咸正縣附近有個碼頭,是以來往的商客便比旁處要多得多。
而他們悅來客棧是整個咸正縣最大的客棧,跑堂的順子見過的有錢人也不少,可像今日這二位如此矜貴的大人,他從未見過。
不由得對南宮允等人的身份產(chǎn)生了好奇。
……
“你這身打扮倒是熟練的很?!蹦蠈m允看著面前穿男裝的顧長寧,意有所指地說道。
他這次可是親眼看到她在下船前換上的男裝,那動作行云流水,簡直不要太熟練,可見她之前沒少這么穿。
顧長寧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卻懶得搭話,不緊不慢將面上的半塊兒墨色面具取了下來。
出門在外,打扮得不好惹一些,說不定就能省去許多麻煩。
隨手將面具擱在了桌子上,走到窗邊朝外看去,街道上很是熱鬧,來往行人的交談聲和街邊小販的叫賣聲混成一片。
嘈雜聲透過窗子傳進南宮允耳中,使他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正準(zhǔn)備讓顧長寧關(guān)上窗戶,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她神色突然一凝,“怎么了?”說話的同時也快步走了過去。
“看那兒。”顧長寧指了個方向。
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就見一群人從縣衙里沖出來,將周圍的百姓都驅(qū)散了。
接著就有一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挺著肚子從縣衙大門里走了出來。
送他出來的那人笑得一臉諂媚,“羅大人慢走?!?p> 被喊做羅大人的那個大腹便便的男子,笑著對他擺了擺手,動作笨拙地登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離開了。
二人站在窗口,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視野中,沒看出什么問題的南宮允開口問道,“可是看見了什么?”不然她不會露出如此神色。
“在他上馬車之前,有一個女子被捆著扔了進去。”
“想救?”南宮允看著她彎唇道。
“我?guī)иw剛?cè)グ??!闭f罷便要去走。
南宮允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腕道,“我跟你去?!?p> 二人戴上面具,跟萬向知會了一聲就騎馬追著那馬車離開的方向去了。
二人并間馳騁,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追上了那輛馬車。
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保險起見,二人將距離拉得很遠,只能勉強看到那馬車的蹤跡。
這是南宮允的意思。
那個官員的馬車旁邊跟著的人,并沒有武功高強的,這點顧長寧很清楚。
她不信南宮允會看不出來。
沒等她問,南宮允變主動開了口。
“你可知馬車?yán)锏氖钦l?”
“嗯?”顧長寧挑眉疑惑道。
“他身上的那身皮,是個同知?!?p> “同知?到這里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他在這里就是有問題。
“前些日子朝廷派了個巡撫過來,不到半月人就沒了,阿寧覺得會是誰呢?”后半句的語氣就多了點玩味。
瞧他這好似滿不在乎的語氣,顧長寧只扭頭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知府和這個同知?”
“不如阿寧與我賭一賭,也叫我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十賭十贏?!?p> 他知道她無雙公子身份的事,她一早便知,是以聽到這話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沒興趣?!闭f完便打馬朝前跑了一段路,和南宮允前后錯開了。
二人便這么一前一后跟著那馬車,慢悠悠地走著,看不出絲毫的著急。
跟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馬車終于在一座宅子門口停了下來。
跟在后面的二人也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這個知府能殺嗎?”
“臟!阿寧不怕臟了自己的手嗎?”
顧長寧沒有說話,只從腰間摸出了幾枚飛鏢,抬手便要朝馬車扔去。
注意到她手上動作的南宮允出手極快,直接從她手里奪過那飛鏢,在她做出反應(yīng)之前,將那飛鏢扔了出去。
彼時那大腹便便的羅同知,正被兩個手下攙扶著走下馬車,一只腳剛碰到地面,就有一枚飛鏢以極快的速度沒入了他的后腦,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就咽了氣。
“走嗎?”南宮允朝顧長寧挑眉問道。
卻見她一直看著那馬車的方向沒有搭話,這才想起來里面還有一個被綁過來的女子。
想到此處,他突然生出了些不耐煩的情緒,皺眉道,“阿寧要去救人?”
顧長寧聞言,扭頭看著他輕聲“嗯”了一聲。
接著就躍下馬,朝馬車那里去了。
見她堅持,南宮允也沒攔著,只臉色不大好地騎馬跟了過去。
走到跟前,顧長寧動作迅速地打暈了那兩個隨從,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將綁住那女子的繩子割開后,一刻也沒多待,直接躍下馬車。
看著馬上的南宮允朝她伸出的手,毫不遲疑地將手遞了過去,接著便被一股大力帶離了地面,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南宮允懷里。
馬車?yán)锏呐舆€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顧長寧就下去了,她只來得及從車窗探頭往外看。
卻剛巧看到南宮允拉顧長寧上馬的一幕,因為二人今日著的都是男裝,舉止又異常親密,她便以為……
心中雖覺得有些別扭,但她并不排斥這種關(guān)系。
既然是救了自己的人,她更是很快就接受了這件事。
若不是他們,今日……
經(jīng)過這次被綁走的事情后,她就提高了警惕,再也沒有單獨出過門。
如果不是她偷著跑出去,這種事也不會發(fā)生。
想到這里她就嘆了口氣,解下了馬車前面的馬匹,熟練地躍上馬背,打馬疾馳而去。
……
“放我下來吧?!币姷搅俗约毫粼诼愤叺淖T,顧長寧開口道。
南宮允沒有理會她的要求,只隨意地吹了聲口哨,接著就見那馬兒乖巧地跟了過來,像是有人在控制一般。
垂眸瞧著懷里的顧長寧神色有些好奇,南宮允好心情地彎了彎唇道,“想學(xué)嗎?”
“王爺若是肯教,我自然肯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