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可以贏,這個理由還不足夠嗎?”白夢低著頭說,手指局促地在下方攪來攪去。
“覺得自己能贏,所以就上,這的確是很棒的理由,但是......但是我總覺得你應該有更充分的動機才對?!笨茍?zhí)光敏銳地洞悉著,“尤其是主將戰(zhàn)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應該將一切精力都集中在這上面來。”
低頭沉默很久,白夢才開口,嘴角似張非張:“我想,更主要的動機是,我是個女孩子。”
“這和女孩子有什么關系?”科執(zhí)光整個人一傻,差點沒聯想上什么奇怪的東西。
“科執(zhí)光,老實回答我,你覺得我漂亮嗎?”白夢深深呼吸,讓臉上的表情平靜下來......好吧,其實也平靜不下來,這問題怎么問,都有點臉紅。
“挺......漂亮......”科執(zhí)光的大腦持續(xù)宕機,怎么也沒想到對方會反問這種問題。
聽到科執(zhí)光這么回答,白夢忽地一笑,不禁露出些苦澀的甜美:“既然連你都這么說,那我應該是真的很漂亮吧......嗯,我很漂亮,我自己也知道,但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有時間限制的.......我的青春,就是我最大的動機?!?p> 說到這里,她忽然深情起來,聲音也格外動聽:“還記得不久前的那個雨夜,你在我家里留宿嗎?我說我可能得等到三十歲才能迎來真正屬于我的自由,在此之前我得很努力地學習,工作才行。”
科執(zhí)光點點頭:“是啊,我想社長你其實應該一直都很想參加學生們的課外活動吧,比如去唱唱歌,逛逛商場之類的?!?p> 白夢點頭:“嗯,經常有同學邀請我去外面玩,但我都拒絕掉了,因為我這邊的壓力很大,也正因如此,在許多同學看來,我都是偏高冷,偏學習,對娛樂和戀愛毫無興趣的那一類型?!?p> “這么說起來,這些都是虛假人設咯?”
“噓,別聲張出去,我還挺中意這個人設呢。”白夢將一根手指封在嘴唇前,眼神別提有多認真。
就這么互相對視一陣子,最終是白夢先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就是覺得這個場面很有趣,兩人明明在討論一件很嚴肅的事,可偏偏科執(zhí)光就是這樣,天然帶點讓人心頭一樂的因子。
“總之,我想說的是,女孩子的青春,是我最大的動機,我不怕努力或吃苦,我只是不想將我的所有青春都用在這上面,我今年18歲,會有小孩子喊我姐姐,可等到我30歲,他們會喊我阿姨!”白夢鄭重而哽咽地開口。
老實說,這依舊是個很有趣的場面,她分明心里有情思萬緒,想用在放學后的天臺大喊那樣的音量,將所有負面情緒一泄而空,可到了嘴邊,卻是哼哼唧唧,跟蚊子一樣的嗡嗡聲,倔強十足,但又總覺得跟受委屈似的。
也許是因為科執(zhí)光表現太強勢了吧,如果是晴島鹿在這里,沒準就兩條馬尾跟電風扇一樣甩上來,大喊老娘的事你管毛,但對白夢而言,則是認真解釋,小心獲得反饋。
“說起來,我之所以做出挑戰(zhàn)這里的決定,也與科執(zhí)光你有關呢?!卑讐粝裣肫鹗裁此频亻_口。
“這事也和我有關?”科執(zhí)光又雙叒叕愣住。
好家伙!自己果然是主角宿命,凡事都與自己有關!
“那天晚上,你說你要成為職業(yè)棋手,我說那是比上東大更難的路......那其實是我在羨慕你呀?!卑讐粽f。
“你和我棋力差不多,至于羨慕么?”
“不是羨慕你的棋力,而是羨慕你的自信?!卑讐魮u搖頭,“我和你棋力差不多,而你卻選擇了一條更為艱難的路,既然如此,那我為什么不能做出最勇敢的決定呢?謝謝你,給了我那樣了不起的自信?!?p> “這樣啊,確實是......讓人難以反駁的理由?!笨茍?zhí)光的眼眉微微低垂,隱約覺得心中有些東西在氤動。
“那你是同意我挑戰(zhàn)這里的老板了?”白夢微微開心。
“差不多......快,面向墻壁那邊,不要看外面!”科執(zhí)光利落而道,指向不遠處的一道干凈墻壁。
“嗯,好的——等等!為什么要面向墻壁?”白夢詫異而道,總覺得這好像是什么奇怪的姿勢。
“現在這里有很多不應該看的東西,面壁有利于賽前調節(jié)身心?!笨茍?zhí)光隨口胡扯。
現在這條街確實相當危險,又是海報,又是地藏,連頭頂的燈都有問題,科執(zhí)光唯一能幫她的是讓她老老實實待著,不要沾一身奇怪的debuff去打boss。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人越來越少,街上變的稀疏冷清起來,店門一間間打烊,燈光一盞盞熄滅。
十一點的鐘聲,敲響了。
新的客人們進入這條街道,都是些看著很闊綽但品味不怎么高的中年男性。
也有叼著廉價香煙,穿著皮夾克的半落魄男人,類似吉田那種。
也有一些一開始就蟄伏在各個商店,悶頭喝酒的油膩大叔。
總之都不太面善的樣子的。
在這群人中,科執(zhí)光同樣也看見了不少象征靈黑化外溢的游客,看上去可謂氣勢洶洶。
這群人顯然不是來逛夜市的,目的應該也只有一個,黑坊。
場面一下子就變得可怕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等商業(yè)街盡頭的那家門面最大,但一直緊閉的店開門。
平實生看著周圍的場景,有些冒冷汗,總覺得等一下要和這些人打起來。
白夢則一直緊繃著胸口,不斷地呼吸調節(jié)狀態(tài)。
“社長,不要緊!等一下就算真打起來也不怕,你看我這塊頭,再加上副社長的空手道,大師兄一看也是深藏不露的那種類型?!逼綄嵣讐糌Q起一根大拇指。
“嗯,謝謝你,平實同學......等等,你叫科執(zhí)光大師兄?”白夢不禁苦笑。
“是啊,這幾天社長你不在社團,沒見到我們在夕陽下熱血擁抱的畫面,我們早打成一片了,哈哈!”
科執(zhí)光在一旁默默搖頭。
講道理......雖然當時確實是夕陽,但己方幾個還真沒擁抱上......也許在平實學長的腦內中,已經自行將這相互擁抱的一幕修正了?
平實生就這么向社長吹起了這幾天的團體戰(zhàn)風云,繪聲繪色地描述科執(zhí)光大師兄如何在比賽上力挽狂瀾,挽救學校于水火之中,由于他的描述太過生動,以至于讓人覺得當時坐在棋盤上的不是科執(zhí)光,而是他自己。
白夢全程苦笑應對。
另一邊,副社長也低聲湊向科執(zhí)光,欣慰又乏力:“沒想到你還真同意白夢這么干呀?!?
娜爾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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