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密信
“退朝!”
說完這句話,魏帝大步往殿后走去,一旁的喜寧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腳步放輕,唯恐引起魏帝注意。
“喜寧?!闭l知道魏帝突然開口說道:“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多少?!?p> “快查完了?!毕矊幾匀恢牢旱蹎柕氖鞘裁?,恭恭敬敬地說道:“雖然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過知情人倒是不少?!?p> “人呢?”魏帝聽見有知情人,問道。
“潯州那邊的校事官正在護(hù)送他們進(jìn)京,估計再過上幾天就到了?!毕矊庍B忙說道:“人數(shù)……很多?!?p> “哼!”魏帝冷哼一聲,說道:“朕讓他做這御史大夫,還真是遂了他的意!誰敢告他?要不是這次校事官去查,朕還真不知道他遲炳仁這么有膽子!”
“陛下,那今天這事……”喜寧大著膽子問道。
“讓他再跳幾天!”魏帝目露兇光,說道:“人送過來之后,好好看好。要是有閃失,你提頭來見!”
“是?!毕矊庍B忙應(yīng)了下來。這群人是很重要的人證,自然不容出半點差錯。
……
大殿里,等魏帝走后,群臣才敢開始退朝。
不過,這群人一個敢動的都沒有。
王四維在這群臣之中地位最高,他不起來,沒人敢動。
等待片刻后,王四維才將官帽從地上拿起來,彈彈灰,戴到頭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官服,獨自一個人走出了大殿。
“老狐貍……”黃圣楠低聲咕噥了一句,卻也不敢高聲說,生怕被王四維聽見。
王四維剛剛還說要致仕回鄉(xiāng),甚至連頭頂?shù)拿弊佣颊?,現(xiàn)在卻是又把官帽戴了上去,明顯是耍了個滑頭。
“走吧?!痹谒懊?,黃文耀起了身,整理一下官服,向著空無一人的龍椅行了一禮,也走了出去。
接著,剛剛跪在地上的幾人都是起身離開,依照官職順序挨個離開了大殿。
等他們走完,后面那些四五品的官員才敢排著隊,一個個按照宮里太監(jiān)的指引離開大殿。
今日之事,過于重要,以至于朝堂諸公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各自討論著殿上發(fā)生的一切。
黃文耀也走出去,剛走不遠(yuǎn),就看見王四維站在前面,似乎是指在等他。
黃文耀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等他過來后,老人瞇著眼,說道:“下次你們想找事兒,別牽扯老夫?!?p> ……
醉風(fēng)樓。
宋若玉看完那張紙上記載的東西,不由得被這種堪稱是天馬行空的想法所震驚。他手里捏著那張紙,問道:“殿下,這……真的能實現(xiàn)嗎?”
不是他經(jīng)不住大風(fēng)大浪,而是這張紙上寫的殿下太過匪夷所思了!
把紙做成的錢當(dāng)做一國貨幣,聽起來簡直是離譜!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能辦成這件事,依照秦括所說,大秦國庫再也不怕沒有銀子!
“殿下,這……這種東西,還是交給陛下吧……”宋若玉好半晌才把目光從那張紙上移開,抿了抿嘴唇道。
他也看出來了,這種東西,也只有一整個國家才能夠?qū)崿F(xiàn)。
“既然我拿出來了,就是讓你給送回去的。”秦括坐在他對面,說道:“正好也給我二皇子敲敲警鐘。”
昨天晚上他回去,本想著這么才能建起一個錢莊,最后卻頹然地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一個醉風(fēng)樓弄得來的。
要是醉風(fēng)樓搞了這個,勢必要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偏偏醉風(fēng)樓本身就見不得光……
想來想去,他也只好把這東西拿出來,讓宋若玉交給秦帝。
反正拿都拿出來了,與其撕了毀掉,不入物盡其用,正好也在他那父皇那里混個眼熟,提醒一下他,他還有一個文武雙全的兒子在秦國這邊。
宋若玉點點頭,把紙放到桌上,轉(zhuǎn)身下樓,去下面的密室里取出一張紙和一個竹筒,還有筆墨上來。除了這一堆東西外,還有一本書,秦括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一本市面上很常見的演義。
他當(dāng)著秦括的面,對著那本書,把那張紙抄了一遍,當(dāng)著秦括的面裝進(jìn)竹筒,用蠟封好后說道:“殿下放心,今天我就把這東西送出去?!?p> “怎么送?”秦括知道天策府一直以來都是以這種方式傳遞消息的:上下線約定同一本書,經(jīng)過一系列的變化后,將信息加密后傳遞。因此他只是好奇,宋若玉要用什么方法把這消息送回去?
“今天有一支商隊要去秦國那邊,我們在里面安插的有人?!?p> “可靠嗎?”秦括問道,這消息要是泄露,恐怕是要出什么亂子。
“絕對可靠。”宋若玉自信地說道:“那人殿下也見過的,是潘若海。”
“潘若海?”秦括這才想起來,之前潘若海和廉清虛他們是一起入城的,現(xiàn)在卻是不見蹤影,看來是到醉風(fēng)樓這里了。
聽老陳昨天晚上說,潘若海好像把四林鏢局解散了,看來這次是要回秦國了。
“那確實可靠?!鼻乩ê攘艘豢诓?,說道。
之前潘若海說過,他是十幾年前就潛伏在魏國北境的。一個頻繁活動的諜子,這么多年還沒出事,已經(jīng)足以證明他的可靠了。
“那你安排吧?!鼻乩ㄒ娛虑檎勍?,站起身來,說道:“我去前面一趟。”
“前面?”宋若玉一愣。
“都說我是文曲星下凡,這再不去作幾首詩,說不準(zhǔn)校事官就要懷疑了。”秦括搖搖頭,獨自一人往前面走去。
身后,宋若玉還愣在那里,過了好半晌,才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若風(fēng),好像是在前面彈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