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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立志要當惡毒女配

第2章 麻煩幫我叫空警過來

團寵立志要當惡毒女配 木木素語 4175 2020-10-23 14:14:05

  喧囂。

  搖晃。

  臂上劇烈的疼痛。

  安然猛然驚醒。

  看周圍的布置,她竟然在飛機上。

  安然側頭,入目的是標準的空姐制服。

  順著女人胸前幾欲崩裂的扣子向上看,她看到一張久違的臉。

  沈夢潔!

  意識漸漸清醒,安然目光移向令她痛醒的位置……

  沈夢潔涂著大紅指甲的手轉著圈死死擰著她的臂肉。

  上臂靠后的肉格外嫩軟,只要輕輕一掐便會留下青紫的瘀痕,女人下了死手,疼痛直接扯到心口。

  安然掙脫,卻連皺眉都沒有。

  這種疼痛,讓她……

  恍然覺得,她還活著。

  “呵……”

  安然嗤笑。

  活著?

  的確,她曾無比期待!

  在陽光下自由地奔跑,在草地上愜意地躺著,在沙灘上悠閑地漫步……對于一個被綁在實驗室冰冷的床上的實驗品和發(fā)泄物來說,一切簡單的事情都變成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好。

  她苦苦堅持,熬過了最痛苦難熬的時光,都不曾放棄生的希望。

  直到那一刻……

  隔著一道門,隔著實驗室的玻璃罩,她聽到韓斯年清清淺淺的語調說出冷血無情的話,一下子就釋然了。

  如果生是無盡的折磨,她寧愿玉石俱焚!

  她也這么做了!

  可現(xiàn)在,這樣真實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尊敬的旅客朋友,本架飛機已經到達Z國連城上空,現(xiàn)在是公歷2020年10月8日,我們將于當地時間20點30分抵達連城,當前地面溫度是……”

  廣播里傳來女人甜美的聲音,安然狠狠一震。

  2020年10月8日?!

  10年前的同一天?!

  那是她死都忘不了的日子!

  那一天,她一個人登上M國到Z國的飛機。

  漫長而無聊的旅行,她已經準備好在飛機上大睡一場,上了飛機,卻怎么都無法真的入睡。

  她看到了韓斯年。

  他的位置,就在她旁邊。

  一別十年,他似乎已經不認識她了,她卻一眼就認出了他。

  “斯年哥哥?!”彼時,她親切熱情地喚,聲音里滿是驚喜,“真的是你?!”

  回以她的,是韓斯年冷冷的一瞥。

  “你不認識我了嗎?”想著這么久了,分別時,她還是個小女孩,女大十八變,韓斯年確實很可能認不出她來,她不死心地自我介紹,“我是安然,你的然然妹妹啊!”

  韓斯年接了個電話,隨即打開筆記本。

  那之后,她再沒找到和他說話的機會。

  飛機很快起飛。

  見他怎么都不肯理她,她氣呼呼地假裝睡著,頭卻故意朝他的肩膀靠去。

  ……

  “安然?!你很好!膽子夠大!”

  男人磁性好聽卻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響起,壓抑著怒,透骨的涼。

  安然翻飛的思緒瞬間被拉回現(xiàn)實。

  這種涼比剛剛的痛更能讓她確定,縱然不可思議,她的確真真實實地重生了。

  重生在重遇韓斯年的那一天。

  如果可以,她寧愿這一生都不要再遇見他。

  可她沒的選擇!

  不過,還好,上天給了她機會去改變曾經發(fā)生的不堪回首的一切。

  這一世,她只要遠離他!

  “韓先生,過獎了,我不過一時興起開了個玩笑,如有冒犯……您大人大量,還請包涵?!?p>  安然側頭。

  她以為韓斯年說的是她找他搭訕的事情,想擠出一絲禮貌且疏離的笑,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可能。

  男人的臉俊美無儔。

  這是她曾經用生命去愛的人,此刻近在咫尺,她卻想起她的死。

  是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拍入地獄,萬劫不復!

  對著他,她笑不出來。

  即便是疏離。

  即便是裝的。

  “我說的是,你還打算……”

  女人望過來的眼神很冷,像要生生將人凍結成冰。

  韓斯年蹙了蹙眉,努力趕走心中說不出奇怪的情愫,將目光從女人臉上移開,落在兩人血跡斑斑的手上。

  “這樣摳著我多久?”

  安然一怔。

  順著男人的目光望去,她才發(fā)現(xiàn),她緊緊抓著他的手,緊到……

  指甲已經根根深嵌入他的掌心。

  殷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出,滴到他潔白的襯衫上,妖冶刺目。

  安然觸電般收回手,目光閃躲。

  前世,她可沒抓傷他!

  今世,這也不是她想要的開頭,心下卻莫名的痛快……

  怎么不一下子抓死個王八蛋!

  轉念一想,這個人睚眥必報,就算恨他,就算要報復,現(xiàn)在的她,也遠不是他的對手!她必須轉移他的注意力,從他的視野里脫身!而且要……盡快!

  只是,跟韓斯年說“對不起”?

  她安然做不到!

  值得慶幸的是,按照前世韓斯年對她的態(tài)度,安然以為,她想脫身其實并不難。前世,韓斯年從頭至尾可都是視她如瘟疫,甩之而后快!

  思慮間,她目光正撞上女人一雙恨恨盯著她的眸。

  她唇角緩緩勾起一絲冷凝的弧度,側頭望了韓斯年一眼,抬手輕觸臂后被掐疼的位置。

  “嘶……”

  安然故作很疼。

  那里,也確是很疼,只不過,被折磨了1000個日夜,經歷了生死的輪回,這點疼痛于她已經不足掛齒罷了。

  目光掃過女人陰狠扭曲的臉,直接落在她制服胸口的胸牌上,“沈夢潔!”

  安然咀嚼著這三個字,想起前世的今天,這個女人也是這般出現(xiàn)在她面前,眸色不由得又是一冷。

  死過一次,她安然絕不會讓曾經的悲劇再次在她身上重演!

  于是,當安然的眼神再次落在沈夢潔臉上……

  “對……對不起……”

  她還不待發(fā)難,沈夢潔已經結巴著開口。

  這個叫安然的女人,目光犀利如刀,像能生生將人剜了剮了,沈夢潔不由自主地連連向后退了兩三步,直到撞上身后的墻壁才漸漸冷靜下來。

  她定了定神,想到她是在幫安然身邊那個俊美高貴得不像話的男人,底氣不由得又足回三分,“安然小姐,您剛才抓破了這位韓先生的手,我叫不醒你,也搖不醒你,所以才……”

  “所以,你就掐我?”安然挑眉,“這就是你們UDY航空公司的規(guī)定?看來,一會兒下了飛機,我得先找裴瀟然好好聊聊了,讓他把醫(yī)療費、誤工費外加精神損失費加倍地賠償給我!”

  按照安然的預想,她意外傷了韓斯年,沈夢潔為了韓斯年傷了她,她要追究沈夢潔的責任到底,韓斯年英雄救美,只要他一開口,她順水推舟賣他一個人情,他們之間的羅圈帳就可以結了,她順便還幫他做了一次……紅娘,韓斯年就算不感謝她,也該忽視她了。

  畢竟,前世的韓斯年,因為這一天的事情,可沒少照顧沈夢潔。

  然而……

  沈夢潔求助的眼神已經投過去一籮筐,韓斯年依舊沒有開口。

  “安小姐,不……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只是想叫醒您,一時著急,下手重了,我真誠地給您道歉,您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懲罰?!?p>  沈夢潔心下越發(fā)慌亂。

  來的第一天,機長就告訴她,UDY和別的航空公司不同,頭等艙的客人,他們一個也惹不起,更別妄圖可以沾上一個,自此飛上枝頭變鳳凰。

  當時,她不以為然。

  UDY頭等艙的客人不也是人么!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這二人,一個是決絕地見死不救,另一個,竟然直接將UDY太子爺的名號給搬出來了!

  她是不想干了,才會去惹和裴少有關的人。

  且不說這個安然和裴少的關系究竟有沒有那么好,一旦她的名字以這種方式傳入裴少的耳朵里,她就算拿多少錢,都再進不來UDY!

  “我在UDY的飛機上受傷……”就在沈夢潔隱隱覺得安然的面上已經帶出一絲松動之際,韓斯年晃了晃他那只帶血的手,打斷沈夢潔的話,“這件事,麻煩幫我叫空警過來?!?p>  沈夢潔心下一沉。

  她突然明白,不想翻過這一頁的,不是安然,而是眼前這位韓先生。

  安然眉心突地一跳。

  前世,她和韓斯年這一場糾葛,也鬧到了空警那里。

  后來,她被空警從飛機的最前端一直帶到飛機最后面距離韓斯年最遠的座位,一路上,她受盡機上乘客的白眼和指指點點,這還不算,飛機降落的過程中,沈夢潔“不小心”弄掉行李,砸破了她的頭。

  那個疤,到死她都沒去掉。

  這都不是對她最大的影響和傷害。

  她還沒出機場,連城的上流社會已經流傳著關于她的“傳說”。

  他們說:安家老爺子相中的安氏繼承人在飛機上因騷擾鄰座男子被空警帶走!

  這段話之后,還配了空警推搡她的照片。

  圖文也傳到了爺爺那里,老人家大怒,差點沒氣出心臟病。

  待她解決了后面紛至沓來的所有問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安家,等著她的,便是爺爺毫不留情的一頓鞭笞。

  再后來……

  名聲、事業(yè)、友情、愛情……她的世界亂得一塌糊涂,甚至連安氏企業(yè)的股票都急遽下跌,爺爺無奈宣布會重新考慮安氏繼承人的人選,這場風波才漸漸平息下來,她不知檢點的大帽子卻再沒摘得下去。

  只不過,前世,那個要報警的人是沈夢潔,那個真正傷了她的人也是沈夢潔,加之她又愛慘了韓斯年,她便把一切的罪過和恨都加諸在沈夢潔身上。

  她怎么都沒想到,這一世,那個要報警的人,竟然直接成了韓斯年本人。

  安然苦笑。

  她側頭望向身邊的男人。

  韓斯年也正望著她。

  二人四目相對,一個恨意凜然,一個性味盎然。

  “傷了我還想把我推給別人?”韓斯年盯著沈夢潔按過警鈴,這才湊到安然面前,壓低聲音似笑非笑地開口,“在你安然眼里,我韓斯年就這么好欺負?!安爺爺可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在外十年,你學得更壞了!”

  安然驀然僵滯。

  原來他在這個時候就記得她!

  那……

  他前世所做的一切便更加不可饒?。?p>  “更壞?”安然挑唇輕笑,那笑里卻帶著濃濃的自嘲,“壞不變好,自然就是更壞,有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他認為她壞,就讓他這么認為好了。

  既然這一世,他們之間的矛盾比前一世開始得更加疾風驟雨,那就讓這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這位先生,您報警?”

  空警的速度很快。

  領頭的人目光掃過安然,最后落在韓斯年身上。

  “是。”

  回復空警的話,韓斯年的目光卻自始至終沒有離開安然。

  “這位小姐……”空警看了一眼韓斯年手上的傷和安然手上沾著的血,“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安然知道,如果想改變這一世的命運,她就絕對不能被空警帶走。

  她可以不介意被砸破頭,卻不能不顧及連城那些人已經給她準備好了的絆子。

  “這位小姐,請吧。”

  見安然沒動,空警沖安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臉上的表情卻寫著不容置疑。

  她知道,就算她不愿,他們也有辦法將她帶走。

  那時,場面只會更難堪。

  “等等……”就在空警的手即將朝她伸來時,安然突然淺笑著開口,“夫妻吵架,你們也管嗎?”

  沈夢潔和幾個空警齊齊一怔。

  他們疑惑的目光望向韓斯年。

  男人一直保持著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見韓斯年竟然沒有否認,沈夢潔幾乎被心下的失望吞噬,她緊了緊身側的手,鬼使神差地開口,“怎么證明?”

  證明么?

  安然掃了一眼掩飾不住緊張和失落的女人,側頭望向身邊的男人,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慢條斯理地在他臉頰落下一個淺吻。

  韓斯年顯然有點震驚。

  安然已經別過頭去。

  “這樣可以證明嗎?”

  她望著領頭的空警,聲音澄澈,沒有絲毫起伏。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靜。

  親他,是她前世一生的癡心妄想。

  前世,他為了折磨她,每次都狠狠地要她,卻從來不親她,也不準她親他。

  這一世,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反倒打從心里都得了自在。

  果然是無欲則剛么?!

  “只是一個吻而已……”

  沈夢潔莫名地激動,或許,那種感覺,不該叫激動,而叫氣憤,或是不甘!

  “并不能證明什么!”

  安然一臉好笑的樣子,“那你要我怎么證明呢?沒有人會把結婚證帶在身上!”

  兩個女人在明里暗中地較量,空警在遲疑,韓斯年周身迅速升騰起掩飾不去的焚天怒意。

  “安然……”

  他咬著牙喚。

  安然回頭,便見男人的臉在眼前迅速放大。

  再然后……

  他的唇猛然貼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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