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這果然是一家人
噗!
一間酒樓雅間,顧一噴了一口酒。
顧一找到蕭若雪的位置后,便尋了個酒樓,一邊喝酒吃肉一邊查看蕭若雪的動向,若有意外,他也可以隨時出手。
不過,當他聽見三長老跟蕭若雪說的話后,顧一忍不住噴了口酒,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蕭府的作風跟蕭若雪真是同出一轍,會隱忍,能偽裝,圖謀甚大。
蕭府為了奪取天下,估計謀劃已久,行事低調(diào),做事又果斷狠厲,為了求得青玄圣地的支持,不惜聯(lián)姻嫁女,當發(fā)現(xiàn)不成后,又想著干翻青玄圣地,還很護短。
這樣的家族,何愁不興?
至于蕭若雪,也是個會隱藏,會偽裝的女人。
這幾日來,見過的人,認識的人,每個人心里都有著算盤。
“嘖嘖嘖,這世界人心好復雜,還好我只會蠻力的武夫,一劍在手,天下任我走?!焙攘艘槐?,顧一感慨萬分,辛虧自己開了個掛,不然怕是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
屋里。
蕭若雪還處于震驚之中,她萬萬沒想到這其中的隱情這么離奇。
原本以為是蕭府想傍上十二仙門的大腿,才去聯(lián)姻青玄,誰會猜到他們所圖謀的是整個天下,看來世上的人還是小看了流云蕭家。
“那三長老為何叫我回來?”
蕭若雪想通了這一切,心里又有不解,既然蕭府團結(jié)一心,那家主之爭自然是假,在新老家主更替之際叫她回來也必然還有其他緣故。
為了讓戲做得更足?
那這場戲又是做給誰看?
三長老這時喝了一杯茶,悠悠說道:“不是蕭府的人,更不是宗人府的人,是蕭祖?!?p> “蕭祖?”蕭若雪一臉困惑,她從未聽過蕭祖這名。
“對,蕭祖。一月前,蕭祖便讓家主召回你,我們當時也沒啥理由叫你回來,畢竟外面還有人盯著呢,最后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來,就干脆隨便派人說讓你回來,”
“哪知道這事越傳越離譜,看熱鬧的人竟然幫我們想好了理由,說是什么我支持你當家主,還扯上了我那些年和蕭岳的破事,哈哈哈?!?p> 三長老哈哈大笑,也不知是笑這些人自作聰明,還是笑這一切順利得如此簡單。
蕭若雪此時卻是滿頭黑線,那這一切也說得通了,自己從未暴露自身修為,外人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對自己也就夸夸而談,大張其詞。
同樣的,三長老并未派人護送也說得通了,畢竟家主之位早已有了人選,自然也不會對她下毒手,也就無需派人保護。
那么,這一切就是閑著蛋疼的吃瓜群眾腦補出來的戲碼?
蕭若雪不鎮(zhèn)定了,這也太讓人尷尬了。
“哎,那蕭祖找我干什么?”
三長老蕭行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蕭若雪繼續(xù)問道:“蕭祖究竟是何人?”
三長老這時不淡定了,他有些為難說道:“這個現(xiàn)在不方便透露,不過很快你就能見到它了,到時候你也就明白了?!?p> 說完,又嚴肅了起來,開口說:“聽說你中了毒,我也剛接到密報,說你來的路上還遭遇了劫匪?”
蕭若雪正思緒萬千時,聽到三長老說到中毒,和遭遇劫匪的事,不由點頭說:“對,我原以為是蕭府做的,但現(xiàn)在看來真相并非如此?!?p> 三長老也陷入沉思,想了半會兒開口說:“這事很麻煩,敵人太多,猜不到是誰,這事也不好查,不過你既然到了蕭府,安全自然不會再有問題。這事先放一放,明日你同我去宗人府,去見蕭祖?!?p> “好?!笔捜粞┩庹f道,她也想看看蕭祖究竟是何人。
“那行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會通知你,”三長老這時起身說道。
蕭若雪見此也隨之起身,頷首后便離開了房間。
三長老見她離去,靜靜待在原地,直到蕭若雪消失不見,這才回到座位上,像是又在等候某個人的到來。
蕭若雪剛出來門,門外站著的蕭統(tǒng)領就走了上來,對著她說道:“蕭小姐隨我來,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的住所?!?p> “嗯?!笔捜粞┹p輕嗯了一聲,現(xiàn)在的她腦里一片混亂,猜不透的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模糊,尤其是蕭祖是誰,她完全一點信息也沒有。
莫非是蕭家祖宗?
蕭若雪搖搖頭,心想著哪會這么簡單?
她一邊走著,一邊想事。
直到小桃叫了她幾聲后,她才回過神,她對小桃說:“我累了,早點回去吧?!?p> “我們回哪?”小桃聲若蚊蠅,偷偷看了一眼蕭統(tǒng)領,問道。
蕭若雪嘆了一口氣,說:“先在蕭府住上數(shù)日,過幾天再回小莊園?!?p> “那好吧?!?p> ——
酒樓。
顧一聽完三長老和蕭若雪的談話,便已知道蕭若雪目前沒有了危險,心里暗喜,現(xiàn)在可以放開喝酒啦!
噸噸噸噸噸噸。
幾罐酒下來,顧一喝得爽快,心里陡然豪情萬丈,幻想著有一天,揮一揮衣袖,便是一劍光寒九重天。
他這時運轉(zhuǎn)起飛仙術,自那在竹林肆意舞劍后,他感覺到自己對飛仙術,還有拔劍術更加熟悉,更加通徹了。
颯!
一轉(zhuǎn)眼,流云城街頭忽然起了風,沒人看見一道人影從某個酒樓窗口飛出,顧一向著城外山林跑去。
待顧一來到山林里,周邊寂靜無聲,他拿出那把銹跡斑斑的劍,這劍此時已有了亮光,看上去像極了月下銀雪,那般清新脫俗。
噸噸噸噸噸噸。
悶了一大口酒,酒入肚里,腹中滾燙如熱火,顧一向天邊揮了揮手上的劍,天邊浮云消散。
隨后便舞起劍來,舞的是拔劍術里的基礎劍術招式。
流云城,某座山里。
蕭府宗人府便位于此處。
“誰?”
在顧一一劍令浮云消散時,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子陡然睜開眼睛,看向顧一那個方向,大喝道。
這時,門外有幾個身穿灰色長衣的老人走了進來,他們紛紛頷首后對著這位白發(fā)老人說:“老祖,流云城外有九轉(zhuǎn)大宗師!”
“九轉(zhuǎn)大宗師,九轉(zhuǎn)…”蕭月寒念著這幾個字,心里驚疑不定。
多久了?九轉(zhuǎn)大宗師已經(jīng)很少行走在外了,蕭月寒不知這人是誰,又為何在流云城外挑釁蕭府,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問道:“是蕭祖說的嗎?”
“是?!?p> “蕭祖怎么說?”蕭月寒再次開口問道。
“去查!”
蕭月寒明白似的點點頭,說道:“好,我去去就回?!?p> 站起身,走到屋內(nèi)一角,拿出一把劍來,他來到問口時忽然開口問道:“蕭祖還說了什么沒有?”
這幾個灰衣老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后搖搖頭,說道:“沒有?!?p> 蕭月寒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走出宗人府后,便向著顧一那個位置飛去。
作為蕭氏宗人府八轉(zhuǎn)大宗師,他有足夠信心,面對這未知的九轉(zhuǎn)大宗師,還不至于命絕于此。
當他來到目的地時,見到顧一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時,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默默吐出幾個字:“這是…仙嗎?”
顧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老頭,見他久久不肯離去,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煩,看你大爺看,心有怨念,在酒醉后腦子不太清醒,顧一給他來了一劍。
這輕飄飄的一劍,就像是水面上起的波紋,微弱,渺小。但在旁人眼里的波紋,可在蕭月寒眼中卻是翻天巨浪。
他拔出劍,面對這一劍,他絲毫不敢留有余地,全力以赴,力所能及!
鏘!
劍刃觸碰,蕭月寒只感覺到一股巨大力量拍在身上,他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一棵樹上。
顧一這會愣住了,本來是想嚇嚇這老人,哪曉得這老人竟是一個高手,在這老人反抗的那一瞬間顧一就有所察覺。
隨后他就用了三層功力,僅此一劍,這高手就不行了?
還有,他剛剛說啥?這是…仙嗎?
顧一啞然失笑,說:“哈哈哈,你這老頭不好好在家頤養(yǎng)天年,來這荒山野嶺干什么?”
“前輩?!笔捲潞讨弁矗酒鹕韥?,說:“我是蕭氏宗人府的宿老,名叫蕭月寒,受蕭祖之令,前來查看此地?!?p> “嗯?”顧一對他的身份早已有了猜測,這白發(fā)老人身穿白衣,修為也至這世界的巔峰之境,排除游歷在外的人,自然便是此地最大勢力的了。
讓顧一意外的是,他這般人物竟然也要聽令于蕭祖,顧一對蕭祖更好奇了。
不過,他并不強求,好奇歸好奇,但某些原則卻是不能違背,不然以他修為,這世界還沒有他不能見的人。
“好吧,我對蕭氏并無惡意,只是一時興起,想練練手上的劍,若有冒犯的地方,那抱歉了?!?p> 蕭月寒松了一口氣,不是敵人就好,他說道:“前輩哪有冒犯之處,此地又不是城內(nèi),前輩想做啥就做啥,倒是晚輩打擾了前輩的興致,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p> 顧一算是懂了,要不是自己拳頭太大,估計就是另外一種結(jié)果了,他擺擺手說道:“行了,沒事,你走吧?!?p> 蕭月寒見顧一下了逐客令,也不好過多糾纏,他低下頭說道:“那晚輩就先告辭了?!?p> 顧一點點頭,收回了手中的劍,蕭月寒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時,顧一突然說道:“我的事,你別說出去,懂嗎?”
“前輩,這很難辦啊?!笔捲潞媛犊酀?p> “我有一種辦法,能讓你說不出去,你覺得我那個辦法可好?”
蕭月寒這時急道:“前輩,這事雖難,但也不是不能辦?!?p> “嗯,記住你說的話,你走吧。”
蕭月寒聽見這話后,便匆匆離去。
顧一卻待在原地,心里一嘆,看來以后自己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免得控制不了力量,隨便一劍都能擊敗高階大宗師,那其他人還有活路?
看來無敵也是一種煩惱哇。
算了,喝酒。
噸噸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