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向露臺邊緣向下望去,下邊屋頂上只剩個頭頂碎花盆的大爺抱著花灑呆呆站著,撞翻的搖椅還搖的嘎吱響。
兩個人在遠處屋頂上竄來竄去,在樓頂間跳躍穿梭著越過一個個屋頂。
大狗緊跟著桃子姐姐的步伐,桃子的姐姐一躍跳到一家屋頂上,把晾衣架的竹竿挑飛再一個原地掉頭,大狗來不及剎一頭扎進被單里,桃子的姐姐敏捷地爬到另一家屋頂上跑沒了影。
大狗扯下頭上的被單仿佛知道她的行蹤,箭似的飛速追了過去。
他們就這么跑著、跳著、追打著,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附近的屋頂。
我和茉莉下到餐廳,此時太陽已經(jīng)一半沉下海面了,主干道上來來往往都是歸家的行人,許多群眾注目著這場騷亂。
只見桃子的姐姐逐漸體力不支越跑越慢,她朝著這邊跑來。再也爬不上一下一個屋頂后,便直直跳下來到我跟前。
“和他說我往前面跑了!”
她喘著氣說完就一頭扎進旁邊的民家里。沒過幾秒,大狗也從屋頂上跳下來,直接沖進民宅里,拎著桃子姐姐的后領(lǐng)把她從別人家里拖出來。
她坐在地上拖著兩條腿任由大狗拖著,看到我又擠出個笑容,揮揮手向我打招呼。
“喲!科學家~”
“你是,桃子的姐姐。名字是叫橙子對吧?”
我話音未落,她就電光石火地朝著我揮來拳頭!
好在大狗拎著她的后領(lǐng),她就像牽著繩子的狗一樣對著空氣空揮王八拳,還對我齜牙咧嘴,學著狗叫,牙齒“咔咔咔”地對著空氣咬了好幾嘴,甚是可怕!
“我可沒有出賣你?。。 ?p> 我大聲呵斥她。她聽了瞬間溫柔地笑瞇眼:“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呀,錯怪您了。”
好可怕啊,這女人變臉好快。我還是不敢靠近她。
茉莉問大狗:“你們?yōu)槭裁匆谖蓓斏献分??把人家的院子弄得一團糟?!?p> “那你可要問她。”大狗說著踹了橙子的屁股一腳。橙子回過頭想咬大狗的手,大狗剛好一松手,她猛地一轉(zhuǎn)頭把牙齒撞到了大狗的鋼腿上,又捂著嘴倒在地上疼地直打滾。
大狗踢了踢地上的橙子,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起身一拳打在大狗的腳上,然后繼續(xù)疼地直甩手。
“啊嗚嗚嗚!真是的!我受夠了!能不能對女孩子溫柔點?。。 ?p> 大狗蹲下來揪起橙子的衣領(lǐng),裝出一副惡狠狠的兇相質(zhì)問著:“你為什么看到我就跑?有什么事瞞著我對吧?”
橙子咬牙唬了大狗一下:“哼!明明是你突然追著我跑,我還搞不明白你安的什么心呢!”
“你肯定有事瞞著我,你是不是知道師父的行蹤?”
她什么也不回答,專注著用力掰開大狗的手,掰不動就用牙齒去咬大狗的手。
只一口,大狗的手背瞬間出了血印,他紋絲不動。橙子看著大狗手上的血印又心疼起來,拿口水涂著傷口,不知道玩的什么戰(zhàn)術(shù)。一邊涂還一邊說:“她去哪里關(guān)我屁事,我和她還有仇呢?!?p> “念念怎么了?”我問。
“嗷嗚,博士。師父今天消失了一整天,從早上起就不知道帶著銀上哪去了,也聯(lián)系不上。剛才我去機修廠送貨時,橙子看到我馬上就躲起來,可疑的不得了?!?p> 我和茉莉還有大狗三個人的目光一同聚焦到賴坐在地上的橙子。
她仰著頭來回瞧著我們,一瞬間又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露出詭異的奸笑。接著托起手掌在空中閉眼用歌劇的腔調(diào)說。
“啊~~~!并非如此!我只是,我只是單純的少女心怒放。一看到大狗大人英俊的身姿我就難以抑制住心底的愛慕之情,最終……才選擇了逃避!”
大狗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你!你不要亂說!”
他會如此害羞反倒令我更加吃驚,我還以為他會面無表情地再踢她一腳呢。
“仿佛有一只小鹿在我心里不斷亂撞的感覺!這讓我又愛又恨!我多想快一刻見到英俊的大狗大人,可是我又害怕面對大狗大人!這就是我的末路嗎?啊!女神大人!我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橙子跪在地上唱起了歌劇。
“不要再說了!聽了會起雞皮疙瘩!”
大狗抱著通紅的臉頰喘著氣,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綜合征之類的?茉莉半跪下來,一只手搭著橙子的頭上開始給她做禱告。
“祈禱吧,女神大人會回應你的情感。向喜歡的人直接告白,這是主給你的教誨。”
茉莉一聽到「神」這詞就犯職業(yè)病,我心里直呼專業(yè)。但這女孩腦子不太正常,給神經(jīng)病做禱告真的有效果嗎?
這時,橙子趁大狗一個不注意,連滾帶爬地又爬出十幾米外。大狗反應慢了些,但還是很快就追上去擒住了她。
我們跟了過去。只見大狗的一只膝蓋壓在橙子的腰上把她按在地上,橙子在地上又開始說起了騷話。
“啊~~~!我不能呼吸了!大狗大人壓在我身上!我的心跳的好快!我們是不是太早了些?!畢竟人家才13歲,倘若能再等人家5年的話……”
“啊啊夠了!你別說話,再說話我就膠帶封住你的嘴!”
“封……封住嘴嗎?啊~~~大狗大人好大膽~~~我好喜歡大狗大人,喜歡得不得了……唔唔……!??!”
大狗說時遲那時快,一巴掌捂住了橙子的嘴,按著橙子像條魚一樣撲騰掙扎著。
“博士,能勞煩您聯(lián)系下師父嗎?我的通訊機今天已經(jīng)把3次全打完了?!?p> “好?!?p> 我撥打了念念的號碼,打不通。不是沒接,而是不在服務區(qū),沒有信號。
我又打了安妮媽媽的號碼,還是同樣的情況。
我以為是我的通訊機壞了,打了下家里的號碼,安妮接了。我問安妮有沒有看到安妮媽媽和念念姐姐?她說她放學剛回家沒多久,家里沒人,也不像有人回來過的樣子。我才想起來應該先打一通給念念家里,說不定她在家。
又一通電話過去,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我又打了念念爺爺?shù)碾s貨鋪的電話,卷胡子爺爺說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孫女,等回家時幫我們看看在不在家。
我掛了電話,幾個人全都沉默了。
“會不會是通訊機壞了或者弄丟了?”茉莉率先打破沉默。
“所以我才去的機修鋪。老實交代!師父有沒有來過!?”大狗大聲呵斥著橙子,他還捂著橙子的嘴呢!
橙子撲騰了兩下。
“大狗,請溫柔一點…”茉莉看不下去了。
“唔……唔唔?。?!哈……哈。你捂著我的嘴讓我怎么說嘛!”
“少廢話,你一定知道師父的下落,你不說的話我就……我就……”
“就?大狗大人~要對橙子……怎~?么~?樣~?”
“我就把你吊起來掛到桅桿上去!”
“你是認真的?好啊,你要是敢這么做,以后別找我維護義體了?!?p> “唔…”
茉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也捂著臉不知說什么好。
“誒?誒?”大狗來回看著我們一臉懵。
太沒品了,雖然知道大狗只是說氣話不會真這么做。但把女孩子吊到桅桿上掛起來這種話,說出來實在是太沒品了。
橙子甩開頭閉著眼什么也不回答,就像受刑前寧死不屈的烈士那般發(fā)著光。大狗見這架勢也焉了。路邊聚集的那些個圍觀者已經(jīng)看戲看很久了,這時間點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山了,方才紫色的天空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轉(zhuǎn)為昏暗的深藍,街道上早已亮起一盞盞路燈。
“行了大狗,放她走吧?!蔽冶荛_圍觀群眾的目光說:“她不想告訴你就算了,不用勉強人家,我們自己去找吧?!?p> 大狗眼里堆滿了不甘心,最終還是放開了橙子。
橙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洋洋得意:“哼哼~大狗大人果然還是對我下不了狠心?!?p> 我們相互給了個眼神,沒理橙子轉(zhuǎn)身就走了。
我說:“剛剛撥打過去并非沒人接信,而是根本就沒有信號。這附近有哪里是收不到信號的地方?”
“如果是小鎮(zhèn)里的話,在哪兒都可以收到信號。”茉莉指捏著下巴思考說:“但如果是出了海,或是進到山上的話,就不容易有信號了?!?p> “山上?”大狗走前面轉(zhuǎn)過身來。
“可能性不小哦。”我說。
“喂!??!”一聲呼喊從背后傳來。
橙子在后面朝這邊喊著:“你們是不是想知道念念去了哪里?”
大狗朝橙子遠遠做了個鬼臉:“滾回家喝奶去吧!”
“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夷钅?!你如果真想知道念念在哪里的話!”橙子高喊著一路小跑過來:“沒我?guī)纺銈冇肋h也不會找到在哪的?!?p> “你果然知道!剛才真沒白揍你!快說師父去哪了?”
橙子嚴肅地瞪著他:“我可以帶你去找念念,但你要欠我一個人情?!?
無銘NANA
今天是我生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