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麗發(fā)現(xiàn)戚云霄居然很怕劉曉雯。
他見到劉曉雯就好像做錯事的樣子,一直都不敢抬頭直對劉曉雯的眼睛。
王雅麗看看弱不禁風(fēng)的雯雯,還是雯雯呀,也沒變成怪獸啥的,王雅麗摸不著頭腦的尋思。
劉曉雯平時見到王雅麗可是小白鼠呀。
這都成了什么生物鏈了?
王雅麗一直很怕戚云霄,特別是他身上的那種文化痞子樣。
不過,現(xiàn)在的王雅麗,也有點膽突的陪著劉曉雯。
王雅麗幫著劉曉雯做了荷包蛋,拌了清脆的黃瓜,炒了菜,然后他們就看劉曉雯再次躡手躡腳的進(jìn)了屋。
戚云霄原本英俊的模樣,看誰都是嘴角邪氣凜然,此時見到劉曉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他大氣不敢出的呼出一口氣盯著臥室門,深怕那里有什么驚叫和驚嚇。
戚云霄昨天放下劉曉雯的電話,就帶著朋友上了車,在車上他瘋狂的打電話。
一手把方向盤,一手翻找宿靚靚附近的人,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住那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朋友都住在城邊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住城邊的人都變成了有地位的人,城里反倒是舊了。
他心里想起城里和城外的故事,想到自己是不是騎著白馬進(jìn)城的人。
他連闖兩個紅燈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情景已經(jīng)是后怕了。
一起來的朋友悄聲說:“幸虧這女孩會倆下,要不后果不堪設(shè)想。”
現(xiàn)在,劉曉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戚云霄心里也老是覺得靚靚這樣都怨自己,他來晚了一步。
他不敢看劉曉雯的眼睛,是覺得對不起她們。
宿靚靚出來時忘了左胳膊有傷了,想要和他們打下招呼,結(jié)果抻到了受傷的胳膊,她疼的呲了一下牙。
雯雯扶著她進(jìn)衛(wèi)生間,她趁著雯雯低頭開門的時候,給戚云霄他們做了個鬼臉,嘴里無聲的說:“我被綁架了!”
戚云霄突然有些難過,他再次看到兩個女孩之間的相依友情,心里又感動又自責(zé)。
王雅麗也看懂了,劉曉雯對靚靚的在意和依賴,如若真的發(fā)生什么,劉曉雯會是什么樣呢?
王雅麗不敢往下想,眼睛忍不住的疼。
他們兩個都有些不知道該干什么,就是坐在那默默的不動。
劉曉雯像個家長似的,擺好吃飯的家伙式,照顧得靚靚不敢說話。
四個人默不出聲的吃完了飯。
收拾完廚房,劉曉雯涼涼的不看他們說:“我們一會還要上班的,你們先回去吧?!?p> 王雅麗剛才把半夜寫的辭職信發(fā)給了人力部,此時看靚靚有些不便的胳膊,結(jié)巴的問:“你們,你們還上班嗎?”
靚靚點點頭,小聲說:“最后兩天不能耽誤的,好在傷的是左胳膊,不大礙事的?!?p> 宿靚靚的短發(fā)濃密,額頭的劉海剛好擋在傷口的地方,只是右邊包扎的額頭有些礙眼,顯得一邊的眼睛有點胖。
劉曉雯在給靚靚挑選寬松的衣服,笑著看靚靚,柔柔的說:“靚靚姐的酒窩救了這邊臉,這個酒窩就是會長?!?p> 王雅麗看到她們不抱怨的相互照應(yīng),她們輕松的說笑,彼此都懂,就像這事是她們自己惹來的。
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哭出聲音說:“靚靚,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偏惹了那個混蛋,害得你跟著遭罪。”
她這一道歉,幾個人又都不好受了,突來的意外是有些接受不了。
原本的堅強(qiáng)就像節(jié)流的閥門,沖開了。
戚云霄躲在門外,他實在不能接受鬼機(jī)靈的宿靚靚被柔弱嬌小的劉曉雯照顧的畫面。
兩個人那種弱弱無助的相依為伴的樣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抱住取暖很讓人疼。
宿靚靚先擦掉眼淚說:“沒事的,王姐,你也是受害者,這樣也好,等于我救了你的婚姻,你下一個出現(xiàn)的就是真命天子啦!”
劉曉雯理直氣壯的奶奶的說:“王姐,我昨晚上都曝光了,你也不說,以后我要是嫁不出去了,你可得養(yǎng)著我呢?!?p> 靚靚逗她說:“王姐是沒稀看你的小身板,人家才是標(biāo)準(zhǔn)魔鬼身材呢。”
戚云霄在門外聽到兩個女孩說的話,被氣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來。
劉曉雯對著門外說:“好了,你來的很及時,我沒有生你的氣。”
氣氛終于不在凝聚,有了松軟。
宿靚靚今天是坐著商務(wù)車來的,那種豪華版的車是海濱城少有的。
宿靚靚穿著寬松的灰色羽絨服,里面是灰色的運(yùn)動服,她面帶微笑的進(jìn)了辦公室。
錢月一頭的麻辣燙湊上來,肉乎乎的小聲說:“靚靚,你知道八卦的力量嗎?”
宿靚靚露出八卦的樣子,費(fèi)力的脫下衣服,眼睛笑嘻嘻的,聲音提高的問:“誰的八卦呀?咋個力量呀?還能大過我月姐婚禮?”
錢月看到她不舒服的樣子,本來想要捶她的賤樣,看出靚靚不方便的胳膊,還有摘下帽子的額頭,她沒有舍得下手。
心里嘀咕,這小妮子是出了什么事吧?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她幫靚靚把衣服掛好,轉(zhuǎn)身把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食物包打開。
錢月掏出自己的棗泥餅干,殷勤的給靚靚吃,靚靚也不客氣的吃掉。
井田進(jìn)來時沒有注意到她們的樣子,自顧自脫下外套,摘下口罩低著頭說:“哎,外面咋突然有些氣息呢?很不一樣的味道。”
井田抬頭看到靚靚的頭,剛想要問,錢月扔過來一塊餅干,打住了他。
井田笑笑說:“那些氣息是問過年了,誰又買豪車了?”
宿靚靚很佩服這些搞信息技術(shù)的人,有啥風(fēng)吹草動的都能擴(kuò)展思維。
問題是這些文化人絕不會直接點擊要害,傷害都是無影有蹤。
這就是文化人的通病,通通有“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的功力。
靚靚無語的坐下,她今天可是一只手打字,一只手寫東西,甚至一只手裝訂文件的。
錢月也不在說話了,她像是有什么事的樣子,默默低頭工作。
靚靚心里有點嘆息,看眼桌上的工作。
辦公室恢復(fù)了最初認(rèn)識的樣子,每個人都忙自己的,也不交流眼神。
一個小時過去了,錢月站起來,伸了一下腰,圍著工作臺轉(zhuǎn)了一圈,看看井田的工作量,又看看靚靚桌子上的文件。
她悄悄的把靚靚桌上東西拿走了一多半,坐回去繼續(xù)工作。
又過一會兒,井田出去。靚靚小聲地說:“謝謝月姐!”
錢月沒搭理她,像是沒有聽見,只能看見麻辣燙。
井田打回來一個熱水袋,還有一杯糖茶。
他把熱水袋放到靚靚胳膊邊上,糖茶也放在她桌上,也順手拿走了剩下的文件。
宿靚靚什么也沒有說,就是慢慢的喝著熱乎乎的糖茶,眼淚滴進(jìn)了杯子里。
快中午的時候,有人敲門進(jìn)來。
主任進(jìn)來看他們都在低頭工作,宿靚靚桌子上的文件整齊裝訂好了,他沒有說什么,拍拍宿靚靚的肩,出去了。
幾個人對了一下眼兒,錢月說:“餓啦!有些東西真是不能亂吃,一點也不管用的。”
靚靚頭有點暈,拖著臉頰點頭說:“那我就學(xué)學(xué)你的達(dá)人知識,今天也瘦身?”
井田也跟著補(bǔ)了一句:“我今天也不想吃東西,你就破費(fèi)一下吧?!?p> 這三個人居然都沒有去吃中午飯,還在辦公室里坐上了瑜伽。
井田學(xué)錢月金雞獨立,是靠著墻站好的那種。
錢月盤腿坐在椅子上,很有老僧坐定的樣子。
做瑜伽的時候,井田講了一個變臉的故事,說很早以前有一個厲害的人,看到誰都會學(xué)他的模樣,這個人學(xué)得總是惟妙惟肖。
一天深宮的王后請他進(jìn)宮,說是王后也想要他學(xué)國王心愛的人模樣。
老國王已經(jīng)好久都不說話了。
王后想知道國王有多愛她,就讓這個人看仔細(xì)了自己,結(jié)果這個人怎么學(xué)都是一副獵犬的模樣。
原來國王最愛的人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王后一氣之下殺了那條狗,又讓他仔細(xì)的看自己,他又給王后表演了,這回是一匹馬,王后又殺了那匹馬。
有人進(jìn)言說,是不是這回該看國王了,王后想,有道理。
于是這個人仔細(xì)的觀看國王。
不久,有人看見這個人死了,國王坐在那里。
等王后過來時,國王說:“我回來了,親愛的!”
王后把王宮里所有的珠寶都給這個國王了,國王也表達(dá)自己是最愛王后的,王后開心快樂的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沙漠里,只有她一個人。
原來之前的表演都是幻境。
那個人帶著馱著寶物的馬和獵犬回家了,他是一個幻術(shù)師。
他高興的和漂亮的妻子說自己的故事,卻看到妻子嫌棄的眼神。
原來他總是學(xué)別人的臉,再也找不回來自己英俊的臉了。
他現(xiàn)在被拴在馬廄里,看著自己漂亮的妻子和一個年輕人說笑。
他張著馬嘴后悔的說:“我咋忘了我媽的模樣了?”
宿靚靚正吃著棗泥餅干,“噗嗤”的噴了出去,臉上的酒窩更深了。
她額頭上的傷口因為開心的笑有點疼,“哎呦”了一聲。
錢月也笑的有些抽筋,她拍了井田,告訴他別逗靚靚笑了,快收起自己的搞笑模樣。
井田笑的委屈的說:“我的模樣只有我媽媽說了算,我怎么能改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