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冉急匆匆的離開五華山,但城里面吳三桂的暗哨已經(jīng)開始行動,畢冉不能立即回到位于城南的宅院。
如果自己直接這么回去,那么必定連累所有人暴露,畢冉只能為了擺脫跟蹤而在城里到處落腳,繞開跟蹤的人,換了一套黑色布衣,搞得自己好像普通的百姓一般,把眼鏡收了起來,一直到晚上才敢偷偷摸摸的回到租賃的宅院。
李光地奇怪為什么畢冉出門的時候穿著的是侍衛(wèi)的衣服,而現(xiàn)在卻穿著打著補丁的舊布衣,而且還戴著一頂臟兮兮的瓜皮帽。
畢冉回到宅院之后,緊張兮兮的把李光地拉回房間,而云樂樂奇怪為什么畢冉會穿著這么一身衣服回來。
但柳尋墨和李阡陌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不對勁。
書房里,畢冉一進到房間就把那臟兮兮的瓜皮帽摘了下來,丟到桌子上,李光地跟在身后把門給掩上,開口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畢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氣呼呼的說道:“我疏忽了,居然被吳三桂靠我戴著的那副眼鏡把我給認出來了?!闭f著還從口袋里面把眼鏡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李光地走了過來把畢冉的眼鏡拿了起來,疑惑的問道:“既然他認出你來,那為什么不當場把你拿下,而是讓你給逃回來?”
畢冉嘆了口氣道:“多虧了裕親王,否則我們可能就全部暴露了!”
李光地拿著手里的眼鏡,坐了下來說道:“裕親王的幫助,那是不是你之前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吳三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了?”
畢冉解開衣領上的扣子,松了一下脖子之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之后說道:“我之前一直沒注意到,那吳三桂居然那么雞賊,會注意到眼鏡這么小的細節(jié),而且最重要的他一直不露聲色,甚至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裕親王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注意到我的?!?p> 李光地把畢冉的眼鏡遞還給畢冉,畢冉接過眼鏡戴上之后,李光地這才有說道:“看來這個吳三桂是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裕親王是怎么提醒你的,按道理來說,你如果在吳三桂的府里,裕親王也不可能很直接的提醒你暴露了吧?”
畢冉摸了摸自己的左臉,無奈的說道:“他甩了我一巴掌,到現(xiàn)在了都還有些腫!”
李光地這才注意到畢冉的臉確實有些腫,拿開畢冉的手,湊近去看,說道:“打的還挺重,都有淤青了!”
畢冉回道:“可不是,當時所有人都聽到啪的一聲,我自己都被打蒙了,完全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嘴角都被打破,那個疼呀!”
李光地搖頭說道:“所實話,要我是裕親王,我可能也給你一巴掌,你太麻痹了,當時那種情況只能用這種比較激烈的辦法提醒你。”
被李光地數(shù)落之后,畢冉揉了揉臉說道:“好了,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還是說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吧。”
李光地問道:“那倒是說說你現(xiàn)在掌握的信息給我聽聽呀!否則我到現(xiàn)在都一頭霧水,我能怎么跟你說?”
畢冉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只是和李光地說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其他事情都還沒有提及過半句。
畢冉抱歉的對李光地說道:“都怪我之前都懵掉了?!闭f著站了起來,透過窗戶看看李阡陌和柳尋墨在不在門外,在觀察之后,發(fā)現(xiàn)沒有兩人的身影之后,這才重新坐了下來低聲對李光地說道:“現(xiàn)在情況變得非常復雜,可能接下來我們要逃出云南了!”
李光地充滿疑慮的問道:“逃出云南?不找那個高鼎了嘛?”
畢冉說起高鼎現(xiàn)在都還有些氣憤,他不忿的說道:“高鼎那家伙我找到了,他現(xiàn)在鐵了心要跟吳三桂混了!”
李光地有些震驚:“高鼎你找到了?他現(xiàn)在不會是在平西王府吧?”
畢冉點頭道:“沒錯,那老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在吳三桂那住下,而且我已經(jīng)和他交談過,那老東西居然已經(jīng)把吳三桂的未來告訴給吳三桂聽了。”
李光地站了起來驚道:“我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那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變得很復雜呀!”
畢冉接著說道:“還不止,那老瘋子居然向吳三桂提議暗殺裕親王福全和康親王杰書,現(xiàn)在我們倒還好,危險的是裕親王呀!”
李光地聽了畢冉說高鼎要殺兩位親王的時候,有些不解:“為何要暗殺兩位親王?”
畢冉湊近李光地耳邊說道:“兩位親王在未來幾年是平定三藩的得力干將,相當于皇上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康親王是擊敗靖南王耿精忠的主將。”
李光地聽說康親王在未來會擊敗耿精忠,瞬間打起了精神焦急的問道:“康親王是討伐耿精忠的主將?那最后耿精忠是怎么死的?”
畢冉歪著頭想了好久之后才回道:“記得不是太清楚,我記得好像是康熙二十幾年,具體是二十幾我就不是很記得了,應該是被凌遲處死的。”
李光地忍不住的哈哈笑道:“想不到他會是那樣的下場,真的是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呀!活該,活該……”
畢冉急忙拍了一下李光地的手臂道:“你這么興奮做什么?現(xiàn)在才康熙十二年,他還有好幾年蹦跶呢,而且要是歷史被改變,搞不好那家伙能茍活下來呢?”
李光地這才冷靜了下來,連忙回道:“那是,那是,差點忘記想著那殺千刀的還好好的活著。”
畢冉接著說道:“現(xiàn)在我們得想辦法不能讓高鼎和吳三桂的陰謀得逞呀!”
李光地回道:“我們是得想辦法通知裕親王,因為現(xiàn)在裕親王還身在云南,我擔心吳三桂的人會在王爺啟程回京城的半路上動手?!?p> 畢冉想了想之后說道:“我說怎么今天吳三桂會問裕親王什么時候返回京城呢,原來早就有預謀的呀!”
李光地這個時候突然想起,有些疑惑不解的問畢冉:“話說,高鼎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些呀?這不應該是秘密才對嘛?”
畢冉無奈的回道:“害,那老瘋子的思維方式和我們又不同,他告訴我的意思就是想我不要插手這件事情,要明哲保身!”
李光地想了一下覺得高鼎確實思想怪異,難以捉摸,便說道:“那就是賭你不會告訴裕親王他?”
畢冉搖頭說道:“我覺得他不是在賭我不會告訴裕親王,我覺得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我告訴了裕親王他也有把握把裕親王殺掉?!?p> 李光地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后說道:“我覺得吧,這里我們也待不長了,是不是該考慮回江寧了?”
畢冉點頭道:“我早知道事情是這種結(jié)果,當時就應該讓司徒博多送我們回江寧的,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沒有做成?!?p> 李光地站了起來怕了拍畢冉的肩膀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最起碼現(xiàn)在我們掌握的了點信息,不至于一直都處于被動狀態(tài)?!?p> 畢冉有點沮喪,畢竟從蘇州到現(xiàn)在的云南兩人的事情都沒有一件完成,本來的計劃也偏離的十萬八千里,到現(xiàn)在基本算是無功而返,對于李光地說的話,畢冉完全是當李光地在安慰自己。
“哎呀,光地兄,你就不用安慰我了。”:畢冉低著頭說道。
李光地這時反而笑著說道:“誰說我是安慰你,確實我們手里掌握了不少的情報了呀,而且之前的計劃我們也沒有偏離呀!”
畢冉有些不解,抬起頭來看著李光地問道:“怎么說?”
李光地湊近畢冉耳邊說道:“掌握了吳三桂一些動向,知道他現(xiàn)在針對誰,而且柳尋墨也是反清復明人士,我們也算是和這些人接觸上了,這和我們之前的計劃并不相違背呀!”
畢冉覺得李光地的解釋有些勉強,但是仔細想想好像又有點弄巧成拙的樣子,歪著腦袋想了想,畢冉說道:“那就是說,我們并不是無功而返咯?”
李光地笑著說道:“雖然成果不佳,但至少這些情報的價值還是挺高的?!?p> 畢冉站了起來,走到搖椅處躺下,翹著二郎腿搖著搖椅說道:“我覺得有些牽強,不過現(xiàn)在我們究竟要怎么通知裕親王呢?”
李光地坐了下來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說道:“現(xiàn)在擔心這個問題有些多余了,裕親王至少還有三天在云南,只要不啟程回京城,我想?yún)侨鹁筒粫敝鴦邮?,裕親王在云南這地界出事,你覺得皇上會善罷甘休?我覺得吳三桂不會蠢到直接動手的,他絕對是轉(zhuǎn)移視線,搞不好還會找?guī)讉€人假扮反清復明的江湖人士來動手呢!”
畢冉搖著搖椅,覺得李光地說的很有道理,道:“我覺得你這個分析很有道理,吳三桂那老賊是個人精,能用這種辦法也不意外?!?p> 說著說著畢冉突然想到,那許南笙還被關在大牢里,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李光地說道:“哎呀,居然忘了這事情,那個許南笙還被關在大牢里。我們得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呀!”
李光地經(jīng)畢冉的提醒也才想起那個許南笙還被關在牢里,生死不明,李光地說道:“對哦,你要不說我還真的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畢冉坐直了身體說道:“那孩子還真可憐,現(xiàn)在都十天,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的下來?!?p> 說到這里,李光地突然眼睛一亮,對畢冉說道:“我覺得讓柳尋墨幫我們保護裕親王,應該可以?!?p> 李光地這個提議讓畢冉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別開玩笑了,柳尋墨什么人呀,你讓他保護裕親王?我覺得太陽從西邊升起的話,倒是有點可能!”
面對畢冉的質(zhì)疑,李光地倒是不緊不慢的說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要知道許南笙是個突破口哦!”
畢冉的腦袋一時半會轉(zhuǎn)不過來,他急忙問道:“許南笙是個突破口?”
李光地笑著說道:“柳尋墨是一定想救許南笙的,我們也答應過他一定要救許南笙,而你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說不定那吳三桂會以為刺殺他的會是朝廷派的人,雖然不知道高鼎會不會和吳三桂說,但是你和他本來就認識,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出賣你。既然吳三桂懷疑朝廷的人要刺殺他,那么我們順著他的懷疑把視線轉(zhuǎn)移到朝廷那邊,柳尋墨不就成了朝廷的人咯!”
李光地說了一通,畢冉聽的云里霧里,急忙追問道:“可柳尋墨他不是朝廷的人呀,怎么讓他去保護裕親王呀?”
李光地回道:“簡單嘛,你把吳三桂要殺他的事情告訴他,再讓他和吳三桂要人,轉(zhuǎn)頭你再和柳尋墨說,要他保護一個人,籌碼就是許南笙?!?p> 畢冉撓了撓腦袋說道:“這邏輯不通呀,我覺得雙方都是死敵,怎么可能會答應呢?”
李光地故作神秘的說道:“那就要看我們怎么安排咯!”
畢冉看著李光地嘴里嘀咕道:“看我們怎么安排?”
李光地站了起來點頭笑道:“沒錯,這完全得靠我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