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可思議
有關(guān)駱振南的罪行,云墨寒原本是打算等自己回來將朝政穩(wěn)固后才作處理的。
不過,既然這件事與太后脫不了關(guān)系,那么一同審理了也無妨。
誰能想到,一個堂堂正正的大將軍會與一個小宮女茍且在一起,而且一相遇,便是彼此誤終生。
蘇清漪在北漠的那段時間,她的思路變得越來越清晰。
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這個時代蘇清漪的靈魂就進(jìn)了她的體內(nèi)。
她開始清晰明了當(dāng)初這個假太后為什么要對蘇家趕盡殺絕?
用現(xiàn)代的話說就是——“蘇清漪,你知道的太多了?!?p> 因?yàn)樗l(fā)現(xiàn)了這個宮女的秘密,所以這個宮女便用了各種方法在太后耳邊吹風(fēng),說她是妖女勾了陛下的全部神智。
本來太后只是半信半疑,但還是以蘇文淵在吳洲的官位要挾或者說警告了蘇清漪,讓她不要霸君專寵。
蘇清漪性子軟,擔(dān)心太后真的會對付蘇家,便聽了她的話,與云墨寒鬧起了情緒。
而恰好過了不久,云墨寒因此為她做出散盡后宮之舉。
隨后的矛盾便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一直以為要對付自己的真的是太后,她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什么太后非要置蘇家于死地。
此時,看著大殿內(nèi)彼此交換眼神的二人,蘇清漪也瞬間回憶起了當(dāng)初撞見這兩人在御花園之事。
“駱將軍,本宮想知道,這個婢女究竟有什么魔力,讓你對她癡迷至極?”
“臣不知王后在說什么?!瘪樥衲系穆曇袈犉饋碛行o力,想來是受了慘重的刑訊。
“是嗎?當(dāng)年在御花園茍且的不正是你倆么?”蘇清漪意味深長地掃了二人一樣,而后又神笑道:“難怪你們茍且出的產(chǎn)物使起手段來也是那么低劣!”
她忽然想起當(dāng)初容瑾進(jìn)宮不久就想法子給賀子衍下藥之事。
這話落音,陸韓中突然出聲道:“當(dāng)初那名叫‘冉芝’的婢女因與侍衛(wèi)茍且早就被五馬分尸了,你這是栽贓!”
“陸大人確定被分尸的是冉芝嗎?”蘇清漪回過身看向他。
“當(dāng)時老夫在刑場,親眼所見?!?p> 蘇清漪笑了笑,隨后撿起躺在地上那張?jiān)幃惖娜似?,她拿在手里甩了甩,隨后又走到了假太后身旁,將人皮重新給她敷了上去。
“陸大人,現(xiàn)在你親眼所見的人又是誰?”
周圍一片私語,陸韓中也是有些傻眼。
“你這是用了什么妖術(shù)?”
直到現(xiàn)在,陸韓中依然還是認(rèn)定太后的假面被揭開是蘇清漪用了妖術(shù)。
蘇清漪簡直要被這個迂腐的老頭氣笑了,想當(dāng)初重生之時也是這個臭老頭帶頭說她是妖妃來著。
“陸大人,我要是會妖術(shù),我一定先用妖術(shù)讓你閉嘴!”
陸韓中:“你......”
這話糙理不糙,陸韓中無言以對也是正常。
“哼......”駱振南突然發(fā)出一聲冷笑,“王后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
“駱將軍別急,你的罪行等陛下來定奪,此時把你帶過來也不過請你看場戲而已。”
又過了一會兒,殿外傳來一陣尖銳的謾罵聲。
聽著這個聲音,駱振南和假太后的臉色不約而同地起了變化,那是他們想找一直沒有找到的人。
由于長期被圈禁,此時的容瑾看起來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來歲,她看來幾近癲狂,尤其是看到蘇清漪在光影下閃閃發(fā)光的樣子,她恨不得立馬撲過去將她撕了。
事實(shí)上她也是那么做的,只可惜他被周申海扣押著。
“你個狗東西,萬子衿的死奴才,你憑什么碰我?滾......”她一邊罵一邊掙扎。
“很好,一家三口相聚了?!碧K清漪拍了拍手。
旋即,她又蹲下身看著又恢復(fù)太后模樣的女人,伸手唰得將假面私下,“冉芝,你的女兒長得跟你還真有幾分相似呢?!?p> “呸。”
當(dāng)初冉芝生下孩子就被駱振南抱走了,后來駱振南告訴她孩子出生十幾天便夭折了,所以她當(dāng)然不會相信容瑾是自己的女兒。
盡管如此,她還是將視線落向了駱振南,后者則是刻意避開了她。
這一個閃避,她的心里終是多了幾分了然。
“蘇清漪,你個下賤胚子,不要臉的東西,你個禍星......”
容瑾這些骯臟的字眼不斷地沖出,但也隨著一記清脆的巴掌聲而停止。
“下賤胚子到底是誰你可能還沒搞清楚,不妨問問你的爹媽?。 碧K清漪一邊揉著自己的手心說道。
一場大戲看起來好似完全沒有要落幕的意思,而且越往下看,眾人越是覺得迷霧重重。
偏偏,這個蘇清漪還不停地賣著關(guān)子,此時更是讓人當(dāng)場認(rèn)起了親來。
記得云墨瑤曾說過,現(xiàn)代電視劇中的滴血認(rèn)親,雖然比不上現(xiàn)代化的DNA技術(shù),但在這個時代還是有著不小的說服力的。
所以,一場滴血認(rèn)親的好戲就這么拉開了帷幕。
三滴血被擠入了一盆清水中,看著漸漸融合在一起的三個小紅點(diǎn),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容瑾,曾經(jīng)的瑾嬪,竟然是駱振南的女兒。
若是照著蘇清漪的說法,她是駱振南和太后的婢女冉芝私通下的產(chǎn)物,那么按著容瑾的年紀(jì),他二人私通的時間......
想來,有些細(xì)思極恐。
除了在場大臣們感到不可思議外,就連假太后和容瑾臉上也透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只有駱振南最是云淡風(fēng)輕,在事實(shí)面前,他依然可以淡定地反問蘇清漪:“你為何能確定滴血這法子不會出錯?”
蘇清漪無法解釋,她也解釋不了。
“瑾兒是我的女兒,這一點(diǎn)瑾兒也清楚,可你為什么要栽贓太后?”
蘇清漪略頓了一下,而后微微一笑道:“駱將軍果然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啊,看來本宮還是得拿出更讓你信服證據(jù)?。 ?p> “駱某身正不怕影子斜?!?p> 駱振南的聲音雖然無力,但還是透著一種常年征戰(zhàn)沙場的威壓。
很好,不見棺材不掉淚。
此時的容瑾并未見過太后褪去假面后的樣子,她依然以為這個太后是真的太后。
如駱振南所說,她清楚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父親與一名宮女所生,而當(dāng)年的那名宮女早就被處置了。
長期被關(guān)在暗不見天日的小屋中,她早已臨界徹底崩潰,此時看到大殿內(nèi)的情形,已然猜到父親和太后欲謀逆之事已經(jīng)東窗事發(fā)。
而且如今的蘇清漪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更是讓她憎惡到了極點(diǎn)。
由于容瑾滿口的污言穢語,云墨寒下令將她的嘴給堵上。
所有人好似都在期待著蘇清漪拿出更令人信服的證據(jù),在不知不覺中全然忘卻了他們集結(jié)在此的初衷。
暮色快要降臨之時,大殿快要陷入冷卻狀態(tài),外頭侍衛(wèi)們的請安聲又將大伙兒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云墨宸身著一襲白衣面無表情地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小果和兩男一女。
“抱歉皇兄,皇嫂,耽誤了一點(diǎn)時間?!?p> 就在來人走到大殿中央時,駱振南強(qiáng)撐出的鎮(zhèn)定終于坍塌了。
一時間,殿內(nèi)議論聲再次紛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