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空和曹金山簡要溝通了一下,便靠著背密切的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緊接著幾道身影也躍進了陣法,正是沅白,沅川,沅江三人。山川江這三人是沅白子孫中修為相對最高的三猴,都脫去了猴身,修得人形。其余的一些猴子還修為不夠,這次也就躲在遠處打個照應。
沅山傷成那樣,也已經(jīng)失去戰(zhàn)力。今日這惡戰(zhàn),也只能看陣中這幾人,主力還是靠石空和沅白,曹金山和川江二猴更多的是從旁輔助。
曹金山掃了地面一眼,打量了一下那些粉碎的赤金,對眾人說道,“這陣法估計還能撐半個時辰,要是再受到?jīng)_擊估計持續(xù)時間更短,咱們要盡快斬殺這樹魅!”
對望一眼,幾人也都心中了然,精神緊繃,一副對敵的姿態(tài)。同時微微散開,卻隱隱將曹金山圍在中間。
“別散太開,這樹魅最擅長偷襲,小心被單個擊破!”石空提醒道。
幾人隨即保持陣型,緩慢四處推移,全神貫注,尋找樹魅的蹤跡。
只聽得“嘭”“嘭”幾聲悶響,又是那樹魅撞在陣法邊界上的聲音。
“看來那樹魅見我們這陣勢,估計打不過,正在使勁兒想辦法逃走,我們還是主動出擊吧!”曹金山看了看地上更多的粉碎赤金,建議道,“散開一些,順便把這草也給除去?!?p> 石空和沅白川江四人聞言應聲,微微散開一些,都用手里的武器開始打擊這茂盛的高草。石空用棒,沅白幾人則是用棍,棍棒揮舞之間,無數(shù)草葉紛飛,那種濃烈的青草味道蓋過了沅山留下的血味。
一小會兒過去,陣中已出現(xiàn)了一大片被薅的猶如狗啃過的草地,樹魅剩余的藏身之地已然不多,并且已經(jīng)沒有樹魅撞擊邊界的響聲出現(xiàn),看來這樹魅是在蓄力攻擊了。
遠處草叢微微一陣起伏,“那里!”石空喊了一聲,幾人散開,呈弧狀向那里包圍過去。
“小心!”,
一道黑影閃過,撲向側翼的沅川,得了提醒沅川險而又險的避開這一擊。
包圍圈繼續(xù)縮小,那草叢中的起伏越來越頻繁。
曹金山又提醒了一句,“不要硬拼,就這樣包圍過去,一起打就是,盡量別受傷,注意別打到邊界。”
那樹魅一個沖擊,又是撲向沅川,他躲之不及,胸前出現(xiàn)幾道血痕。
沅川嘟囔了幾句,“這樹魅怎么老是撲我,看著我最好欺負不成?”
“難道不是嗎?”沅白又開始了教導,“就數(shù)你平日里修煉最為敷衍,境界也是最低,還不小心應付,當心和大山一樣躺著回去!”
石空也說道,“說不定是你的血最招這樹魅喜歡,他才這么想撲倒你?!?p> 沅江笑道,“你還算不得最差,沅海那小子比你還懶?!?p> 沅海不是死了嗎?就是第一次死在這樹魅手里的猴子,最時會躲懶,喜歡吃吃喝喝,過后他們四兄弟都很少會提到的名字,怎么剛才插科打諢時會帶上他?
感受到意識一陣搖動,曹金山乃是木身,卻迅速醒轉過來,隨即嗅到了空氣中隱約的一股異樣氣息,再看其他四人,俱已放松警惕,拿著武器的手都垂了下來,面目茫然。
這便是那樹魅的迷惑之術嗎?
“大威天龍佛門世尊!”
曹金山扯起嗓子大吼了一句,眾人驚覺。雖然并不知道聽到了什么,但好歹是回過神來。這只是最低級的迷惑之術,威力并不怎么樣。
那樹魅卻直接撲向沅川,來不及反應,沅川便被撲倒在地,腹部被撕開一個大口,血流汩汩,那樹魅按著他的雙臂,埋頭在沅川的脖頸處吸食鮮血。沅川想要反抗,卻提不起力氣。
石空見狀一把把自己的大棒扔了出去,將那樹魅砸飛到遠處。
曹金山則是急速來到沅川旁邊,看了下,還好沒死。慢慢開始運行起了“回春術”,絲絲精純溫和的木靈氣從曹金山掌間溢出,逐漸滲入沅川身體當中,那些可怖的傷口也緩緩開始愈合,看似夸張,但實則只是用靈氣暫時激發(fā)了其內(nèi)在的生機,促進軀體的愈合和造血,這樣大的傷勢,只能回山后慢慢修養(yǎng)了。
那樹魅被擊飛之后,似乎是因為看到威脅減小有了戰(zhàn)勝的可能,再加上可供躲避的地方越來越少,吸了鮮血之后又恢復了一些,便沒有再躲在草中,準備正面和石空等人拼個生死。
“我先來!”石空喊了一聲,便扭身過去,和樹魅纏斗在一起。
這也是曹金山經(jīng)常告訴他們的,無論是生活還是打斗,盡量把自己的打算告訴隊友,那種不用說就知道的默契不是隨便就能養(yǎng)成的,讓隊友明白自己的計劃是很有必要的。
沅白沅江二人也飛身上前,加入了戰(zhàn)斗。
樹魅行動詭異異常,善于躲閃,并且不經(jīng)意間就能利用爪牙之利在沅白沅江兩人身上添上幾道傷口,石空倒是皮糙肉厚,一身石膚根本不懼這樹魅的爪牙。
來回之間,三人的包圍已越來越小,三根棍棒齊出,那樹魅的騰挪空間越來越小,并且這棍棒加身,雖然不見血,但傷其內(nèi)在,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樹魅的身形越來越緩慢。
沅白一棍揮過去,打散了一百斤空氣,故意一副收不住力的模樣,身體一陣僵直,賣了個破綻。
“這沅白,還是那么奸猾?!辈芙鹕娇戳艘彩歉袊@了一聲,估計那樹魅差不多就要嗝屁了。
果不其然,那樹魅果斷的朝沅白撲去,此時石空速度猛然提了起來,蓄力一棒打在樹魅腦袋上,隱隱看見鮮血從那它耳目中流出來。
樹魅行動更加僵硬,逐漸成為一個活靶子。
三人見狀趁勢緊追猛打,沅白尤其陰險,專挑眼目和下三路捅去。
不多時隨著那樹魅便開始不動了。
曹金山也想著露一手,便像模像樣的將自己引導了許久的“木箭術”放了出去,可憐的三支靈氣凝聚的木箭,歪歪斜斜的向樹魅飛了過去,插進了樹魅的身上,仍舊歪斜起來,可見插得不深,這力道可想而知。
其中一支還中途歪了射向石空,其實石空早就注意到了大哥似乎在憋著什么大招,現(xiàn)在一看反正這木箭肯定射不穿這石膚,也就隨它而去。
等到木箭臨身石空才一副剛剛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避之不及的樣子,雖然他極力收束住,但這木箭還是碰了一下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一時有點安靜。
陣法此時也差不多已經(jīng)破了,并不強勁的山風夾雜著濃烈的草和血混合的奇怪的味道占據(jù)每個人的嗅覺。
這里的風兒真是喧囂!
曹金山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