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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戲道

12、自得天機自長成

烽火戲道 昨露今霜 3180 2020-10-27 20:56:46

  詩云:

  雨后山中蔓草榮,

  沿溪漫谷可憐生。

  尋常豈籍栽培力,

  自得天機自長成。

  臘月初四。天一大早,姚五便過來給諸人準(zhǔn)備好洗漱之物。姚五問候了一下昨晚被他所傷的李四狗。李四狗這家伙還在耿耿于懷,看到姚五就氣鼓鼓的。姚五好言向李四狗賠罪了一番,又對眾人說:“不怕諸位笑話,我家中寒酸,等下我?guī)еT位去外面吃早餐吧?!?p>  陶錄說:“好,不過我還是先先看看你娘的眼疾?!?p>  姚五聽聞后連忙把陶錄等人帶到母親的房內(nèi)。陶錄對著陽光,細(xì)細(xì)查看了老太太的眼睛一番,接著又給老太太把了把脈。之后陶錄對姚五說:“你母親的眼疾不在眼上,而在心火旺盛,氣血不通。眼睛本就為氣血密集之處,而現(xiàn)在氣血淤積到了一起,自然就看不見了。我給你母親開個方子,你且抓些藥試試。”

  隨即陶錄叫吳瑜找紙筆下好藥方。隨后,陶錄又問何奇舵要了塊碎銀,對姚五說:“我這藥方里有幾味藥方比較稀有,藥價應(yīng)該也會貴些。這銀子你且拿去抓藥,莫誤了你娘的病情。你現(xiàn)在就去,不用管我們,事后你到縣城中最大的客棧找我們就好。”

  姚五一下跪倒在地,居然有些哽咽地說不出話來。陶錄趕快讓吳瑜將姚五扶起來,打發(fā)其趕快去抓藥。陶錄等人和姚五在其門口分了手,按照姚五指的路向縣城中心走去。好在龍脂縣城并不大,沒多久幾人就走到了縣城的大路之上。

  眾人回到了客棧后,吃過了早飯,陶錄對諸人說:“連日勞累,昨夜又沒休息好,尤其四狗兄弟又負(fù)了傷。我們暫且回房休息會兒,等到午時我們再商議下一步怎么辦吧?!?p>  此時,千里之外的京城宮中的早朝,岑相岑得川正在覲見皇上。岑相將尋景揚道士不遇而改拜其徒弟為都督一事呈報了皇上,請皇上定奪??墒腔噬辖鼛兹斩?xì)馍患眩坪跤行o精打采。聽岑相講完,皇上想了想問:“岑相意下如何???”

  岑相道:“啟稟陛下,臣認(rèn)為按朱陽之意,就暫時任命陶錄為西北行轅大都督,處理匈突邊疆隱患,看其能力如何。”

  皇上有些猶豫,“此等大權(quán)交予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道人,這樣好嗎?”

  岑相說:“臣也有此等憂慮。但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只能一試。不過微臣認(rèn)為還應(yīng)該加個期限,若邊境之事在一月內(nèi)毫無進展,則由朱陽朱王代替陶錄,接掌此權(quán)。”

  “好吧,就依岑相所奏,馬上擬旨,速送甘元府交至陶錄等人手上?!被噬喜莶輵?yīng)付了一番后宣布退朝。

  再說陶錄一行人,他們午飯之后就出了門,一下午都在龍脂縣城內(nèi)閑逛,卻一無所獲。那書生和女子也未遇到。話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縣城中要尋找兩個人怎么好找?四人走了一大圈,整個龍脂縣城看起來寧靜祥和,并無異常之處。

  何奇舵說:“要不我們?nèi)タh衙吧,看看楊周智等人到了沒有,然后咱們再問問當(dāng)?shù)氐倪@些官員,看看有無線索。”

  陶錄搖搖頭說:“不急,我們這兩日先不要驚動當(dāng)?shù)毓賳T,人多容易誤事,我們再查探一番。等會我們?nèi)コ酝盹?,之后再去昨晚那個茶樓。若再發(fā)現(xiàn)昨日那個女子,就盯住查訪一番?!?p>  到了晚間掌燈時,四人又來到了那家望月茶樓。此時茶樓人還不算多,昨日那說書的老人不知怎么還沒來,昨日的那姑娘和書生也不在。

  陶錄他們幾個找了個位置比較好的小桌子坐下,叫茶博士送上一壺淡茶和果品。陶錄說:“不知今晚我們能否有收獲。徒弟啊,你覺得昨日的那姑娘如何?”

  吳瑜臉有些紅,不知自己師父為什么這么問自己。他低頭說:“……挺好看的?!?p>  何奇舵和四狗忍不住轟然大笑?!澳氵@孩子,你說些什么啊,我是問你覺得那女子和書生奇怪不奇怪?!碧珍浖傺b有些慍怒。

  吳瑜趕緊說:“這二人的組合確實奇怪。那個姑娘氣度不凡,不僅毫不顧忌地拋頭露面,而且似乎還管著那破落書生?!?p>  何奇舵也點點頭,問“這二人在這小縣城中如此扎眼,不知為何?”

  陶錄笑笑說:“那當(dāng)然是想讓人關(guān)注他們。”

  “管他們呢!今晚若他們還來,我過去問問他們就是了。”李四狗滿不在乎地說。

  “我說你小子就消停消停吧!看你那大餅?zāi)樑渲鴫坌且粯拥娜忸^,就是那姑娘不打你,我都想揍你了!”何奇舵瞪著李四狗說。

  李四狗馬上換上了一副哭喪臉,恨恨地說:“都怪那潑皮姚五,毀了我英俊的容貌?!?p>  何奇舵正喝著茶,差點沒一口噴出來,正想開口罵李四狗沒皮沒臉,陶錄擺擺手,制止住了他們。陶錄說:“吳瑜啊,今晚你可能得辛苦一下。若咱們今晚再遇到那姑娘,你就悄悄盯住她,看她去往哪里,在哪里歇腳和活動。此事務(wù)必不能被其察覺,否則我們處境會很尷尬?!?p>  “好的師父!若那女子還來,今晚我就查訪清楚她們的來龍去脈?!眳氰远ǖ卣f。

  過了一會,茶樓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很多晚間無事的人都來到這茶樓打發(fā)時間,聊聊天,聽人說書。又過了一會,到了掌燈時分,那說書的瞽者也過來了,落座后一拍醒木,開始說書。

  此時何奇舵說:“吳瑜兄弟,你想要再賞錢的話和我說一聲,切莫再花自己錢了。”

  這吳瑜倒也老實,“好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錢了。”

  四人在茶樓等了許久,期間茶博士加了兩次水。差不多快到亥時的時候,李四狗沖大家悄悄示意,“他們來了。”陶錄不動聲色點點頭。和陶錄他們一樣,幾乎整個茶樓的男人的眼神都有意無意瞟了過去。只見那姑娘和書生仍舊坐在昨天的那個位置。那姑娘看了一圈茶樓,發(fā)現(xiàn)了吳瑜等人也在,于是便吳瑜莞爾一笑。吳瑜急忙低下了頭。

  那說書的老人在茶樓當(dāng)中抑揚頓挫的說書,對周圍的情況絲毫不覺。

  又過了半個時辰,陶錄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小聲對吳瑜說:“為防這二人起疑,你先到外面隱匿,等他們出去的時候盯住他們,切記千萬小心,不要暴露自己。事后直接回客棧與我們匯合?!眳氰c點頭,喝光碗中茶水,站起身走出了茶樓。

  何奇舵沖陶錄點點頭,說:“你在徒弟真不錯,謹(jǐn)慎心細(xì)不說,還練就一身好功夫,要不是他,說不定昨晚我們就栽了?!闭f完還略帶鄙夷地瞟了一眼李四狗。

  李四狗氣鼓鼓地抓起一大塊點心整個塞進嘴里,發(fā)狠地嚼著。

  陶錄笑了笑,“我那徒弟單純樸厚,,有一點功夫,就是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還需多歷練?!?p>  果然正如陶錄所料,過了沒多久,那姑娘和書生就起身離開了此處。茶樓里頓時籠罩了一片悵然若失的氣氛。陶錄適時地問鄰桌的一個臉上帶著可惜神色的后生:“那姑娘姓甚名誰,什么來頭?”

  那后生說:“那姑娘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在此出沒已有幾日了。第一天來此茶樓時,還有幾個輕薄之人上前調(diào)戲那姑娘,卻被那書生瞬間制服了,哭爹喊娘甚是凄慘,嚇得眾人再不敢湊近。那姑娘卻絲毫不在意,好像沒事發(fā)生一樣。這二人不簡單啊!”

  何奇舵聽后有些后怕,想不到那破落書生也是個硬茬,幸好昨日沒起沖突。那李四狗有些不服氣,橫橫地說:“一個破書生有什么,我就不相信弄服不了他。”

  陶錄笑笑不說話。何奇舵教訓(xùn)四狗說:“你懂什么,這樣招搖的人物若沒點真本事,早就被人收拾了,還輪的著你嗎?”

  陶錄點頭說:“是啊,這樣的人不簡單,希望吳瑜能小心應(yīng)付。好了,咱們也走吧!”

  卻說躲在黑暗之中的吳瑜看到那姑娘和書生出了茶樓,向南而去。吳瑜剛想跟上二人,卻發(fā)覺黑暗中兩條黑影不知從哪里出來,跟在了二人后面。吳瑜甚是奇怪,又看了看四周,小心跟在了后面。

  只見那兩條黑影越走越快,馬上就追上那姑娘和書生了。那姑娘和書生卻好像知道一般,停下腳步,似乎等著那二人。只見那二人走上前去,和那姑娘書生嘀嘀咕咕了許久。之后,四人又繼續(xù)向前走。

  吳瑜心想,原來這幾人是一伙兒的,好在剛才我停了一下,否則就被后面那二人發(fā)覺了。

  只見那四人拐彎之后,走入了一戶大院。吳瑜正想要不要靠近這所大院時,從這大院之中走出一人,警覺的朝四周看看,然后隱入附近的黑暗中。吳瑜明白,這是一個暗哨,肯定是那姑娘一伙的警戒之人。

  吳瑜想要繞開那個暗哨,但又猶豫了一下,沒再靠近。他看了看四周,記住了這所宅子的方位,慢慢抽身原路退回。他又繞到這宅子的另一個方向,撿起一枚石子,遠(yuǎn)遠(yuǎn)地朝宅子墻上一扔。只聽“啪”一聲脆響,接著,吳瑜感覺到有好幾個氣息朝石子擊墻處靠近。吳瑜知道此地危險,不能再貿(mào)然行動了。他屏住呼吸,慢慢一點一點遠(yuǎn)離此地。走出了好遠(yuǎn),吳瑜才慢慢松了一口氣,他邊走邊留意身后有無動靜。確定后面無人跟隨之后,便邁開大步,往客棧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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