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李季還在睡覺,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房門被人推開。
模糊中看見似乎是小娥穿著以往的水綠色長裙,還以為是來叫他起床。
“小娥啊,我今早不想吃飯了,你給我姐說一下不用管我?!?p> 說完后拉過被角蒙在頭上繼續(xù)呼呼大睡。
過了一會兒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來人似乎走了出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季被房內(nèi)的一陣吵鬧聲吵醒。
“喂,你怎么在公子的房間里。一個姑娘家家的,居然偷看我家公子睡覺,害不害羞?!?p> 聽聲音似乎是小娥在房里。
接著又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小娥妹妹別誤會,我原本是想來感謝公子的,誰知道他還沒醒來,所以我就在這里坐著等他醒來?!?p> 聲如潺潺涓流,清脆亮麗,帶著些許慌亂。
感謝我?還是女子?
等等,家里怎么會有陌生女人出現(xiàn),而且還在我的房里?
李季瞬間清醒,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
眼里出現(xiàn)兩個身著綠裙的姑娘。
一個是熟悉的小娥,正一臉戒備的站在床前。
另一個是擁有一頭黑褐色短發(fā)。
少女有著一雙澄亮的烏黑大眼,雙眉娟秀,微微上揚(yáng)。
鼻梁高挺,朱唇微啟,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皮膚不是很白,帶點(diǎn)小麥色。
纖瘦秀麗的臉龐兩邊有著兩個深深的酒窩。
少女比小娥高了小半頭,衣物穿在身上略小,束縛在胸前的碩大,呼之欲出。
和李芷一樣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氣質(zhì)有所不同。
此女更像是一只矯健的小獵豹,直直的闖入心間。
而且似乎不是漢人。
少女先發(fā)現(xiàn)醒來的李季,微微一俯身,行禮輕呼倒:“李公子,早安?!?p> 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只是肢體看上去有些許的僵硬,似乎對于女子的禮節(jié)很陌生。
而且口音也很別扭。
“那個……”雖然穿著衣服,但是有陌生女子在房間內(nèi),李季還是感覺有點(diǎn)不太自然,提了提胸前的被子說道:“姑娘早安。不知姑娘是何人?又為何大早上會出現(xiàn)在我的臥房之內(nèi)?!?p> 少女還沒搭話,小娥卻搶了個先,幽怨的說道:“公子你忘了昨天帶回來的那個乞丐嗎?就是她,好像叫單……單微子……一大早就跑到你房間,肯定是不安好心?!?p> 小娥說完揚(yáng)了揚(yáng)頭,挑釁的看著少女。
乞丐?
李季立馬想了起來。
不是一個少年嗎?怎么突然變成了女的。
姓單?倒是不太常見的姓氏。
單微子補(bǔ)充道:“如小娥妹妹所說,我……正是昨日……公子所救,只是為了……感謝……救命公子之恩?!?p> 單微子一串話語說的磕磕巴巴,錯誤百出。
李季確信了心中猜想,好奇的問道:“你不是景國人?確切點(diǎn)說,不是漢族?”
單微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我是南詔九姓中的單族人?!?p> 南詔地形復(fù)雜,河流彎曲,沼澤密布。
復(fù)雜的地形構(gòu)造使得南詔道阻且艱,村寨之間難以互通來往。
長此以往,南詔就形成了九個獨(dú)立姓氏,以司為行政單位。
所謂一姓一族,一族一俗,就是說的南詔。
漢五世時,南詔九姓歸順大漢,稱臣納貢。
漢帝大喜,設(shè)詔郡,分九城。
自漢分崩離析后,南詔郡就獨(dú)立稱國,不再承認(rèn)昭郡的存在。
景帝為了南境安穩(wěn),曾派十萬大軍出征南伐,想要統(tǒng)一南詔。
誰知南詔九姓也不正面抵抗,就憑借地利同大軍周旋,在山林水澤之中耍的大軍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可謂是我打你蒼茫大地?zé)o蹤影,你打我神兵天降難提放。
那一戰(zhàn),景軍損失大軍三萬余人。
元?dú)獯髠?p> 自此后景國百姓皆以南蠻稱之。
原本以為救的只是一個落難少年,沒曾想少年變少女不說,居然還是一個外國友人。
“單……微子,是吧?!碑愖宓拿执_實(shí)有點(diǎn)拗口。
李季指了指身上:“姑娘能否先去外面等待,容我穿好衣物再說?”
單微子聞言,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事,你換就是了,我不介意。”
李季翻了翻白眼:這彪娘們,感情倒是我小氣了。
小娥卻不干了,緊緊的拉著單微子就往外走:“出去,出去。我家公子要更衣了。”
哪有如此不知羞恥的女子,還真就是教化未開的蠻子。
李季穿好衣服,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走出小院,就看見李芷正和單微子坐在涼亭內(nèi)交流。
小娥自然成了翻譯,不過一臉的不情愿。
看起來似乎對單微子有很大的意見。
楊頂天和吳管家則站在幾步之外。
“姐”
“單姑娘。”
李季打了個招呼坐了下去。
“公子……”吳管家神色不安的喊道。
“怎么了?”李季回過頭,一頭霧水。
“早上單姑娘找我問公子住處所在,我以為她是公子朋友,所以……”話說一半他不知該如何繼續(xù)說下去。
若是眼前的陌生女子心懷歹意,后果不堪設(shè)想。
吳管家腦袋低垂,冷汗直冒,心里很是沮喪:管家的職位恐怕是不保了,或許還會被驅(qū)逐出府吧。
原來如此!
李季總算明白單微子是如何在諾大的府里找到自己臥房的。
想了想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未經(jīng)請示,擅自透露我的居所,這事確實(shí)錯誤在你。不過……念在你是初犯,且昨日我沒有交待清楚……這樣吧,罰你兩個月月錢以示懲戒。”
現(xiàn)在家里面的事情,李季有了一定的話語權(quán)。
俗話說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
既然犯了錯就要受罰,不過都是家里的老人,他也只是小懲大誡。
主家威嚴(yán)不可犯,但人之常情也要有。
想到堂姐畢竟還是代理家主,于是李季又轉(zhuǎn)頭問了一句:“姐,你覺得這樣懲罰可以嗎?”
李芷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笑著表示贊同。
吳管家聞言大喜,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連連點(diǎn)頭作揖道謝。
這哪里是懲罰,可以算的上是恩賜了。
單微子看著眼前一幕,心里很驚訝。
她也剛知道自己早上闖入李季房間的舉動犯了忌諱。
她曾聽阿爹和族中長輩說起過漢人的一些事情。
在阿爹的描述中,漢人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
到處都是剝削和壓迫。
她出來后也接觸了不少漢人,確實(shí)大多數(shù)也都和長輩們所說的一樣可惡。
不僅是對外人,對自己人也都這樣。
可今天接觸的這一家人卻儒雅隨和,都很好相處。
而且在知道自己是南詔人以后,兩位主人居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輕視或者敵意。
似乎這姐弟兩人和別的漢人都不一樣喃?
姐弟兩人的與眾不同讓單微子心里有了許多好奇。
?。ㄗ蛱鞗]更,今天補(bǔ)上。下午還有一章)
?。ü?,好像反正也沒人看,說了也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