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熙》
“師傅,我們來去殿來了新弟子?!?p> 弟子在屋外稟報。
許安意停止撫琴,應(yīng)回道:“你且?guī)奶幨煜?,明日再來拜見?!?p> 弟子應(yīng)聲而去。
許安意看了一眼墻上掛的畫,呢喃一句。
似熙。
“你好,我叫花似熙。”
花似熙向師姐李紫云介紹。
李紫云笑了笑。
“花師妹,我?guī)闼奶幙纯窗?!?p> 花似熙點了點頭,跟在身后。
這個鸛山城真好看,一個字,好。
早知道就聽爹爹的話,去學(xué)堂念書。
也不至于,連字也不認識,找了一年才到了鸛山城。
爹爹要我來這里又是因為什么呢?
“花師妹,可知道杏花苑為什么叫杏花苑。”
李紫云帶著花似熙來到一顆樹前。
“還請師姐指教?!?p> 花似熙抬頭望了一眼,光禿禿的樹丫。
“如果,它開花了,肯定特別美吧!”
“我也未曾見過它開花的樣子,想來應(yīng)是絕美的?!?p> 李紫云也感慨道:“確實也簡單,這是顆杏花樹,先祖便取了字,建了這杏花苑。
“嗯,原來如此,師姐,我覺得明年它就會開花?!?p> “此話怎講?”
“因為花來了。”
花似熙指了指自己腦袋對李紫云說道。
李紫云噗嗤一笑。
“拭目以待。”
許安意梳好發(fā)髻,來到柴房,抄起鋤頭,走去后山。
似熙,聽紫云說新來的弟子,喜歡杏花,我去刨一棵來在種上。
“白師兄,白師兄?!?p> 白塵淵在亭中等候多時。
李紫云撇見白塵淵核善的眼神,立即把人拉到面前。
“來,花師妹,這是還墨殿大師兄白塵淵?!?p> 花似熙抱拳對著白塵淵行禮。
“白師兄好?!?p> 三人落座亭中。
花似熙用衣袖抹了抹口水,剛想伸手去拿雞腿,一想娘親的教誨。
“你學(xué)學(xué)隔壁許小姐,吃東西,又美,又雅致,這才是大家閨秀,你是什么大家鬼秀?!?p> 花似熙清咳一聲。
“師兄,師姐我不客氣啊?!?p> 白塵淵和李紫云同時搖了搖頭,示意無妨。
繼續(xù)眼神斗雞。
白“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不知道?!?p> 白“還有你泡的什么茶,冷茶?!?p> “我不記得煮水,你自己不會嗎?”
白“那你解釋一下這是什么?!?p> 李紫云接過茶壺聞了聞。
“我?guī)煾档臐峋?,你怎么偷來的??!?p> 白“你仔細想想,誰偷的?!?p> “溫酒煮茶,配一套,沒問題?!?p> 李紫云白了一眼過去,剛拿起筷子,眼睛都瞪直了。
和白塵淵一同看向打著飽嗝得花似熙。
“謝謝二位款待?!?p> 花似熙揉了揉肚子道謝。
兩人尷尬地咧嘴笑了笑。
“沒關(guān)系,我們不在意。”
許安意拔了棵杏樹,托回院子。
似熙,你總說拿不定主意時就轉(zhuǎn)個圈,那樣就不煩惱了,我笑你幼稚,但其實我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敢說出來,不敢去做,借著轉(zhuǎn)圈,不過給自己一個理由罷了。
那我今天試試這個法子,你可不許笑話我!
許安意轉(zhuǎn)了一圈,跌跌撞撞地把杏樹栽在院子,屋前右側(cè),一抬頭就能看見。
待著它褪盡塵埃,化為春英,迎你而來。
“二位,要不這樣吧,做飯我在行的,給你們大顯身手一次,如何?!?p> 三人來到食堂廚房。
白塵淵和李紫云端著廚娘王玉準(zhǔn)備的小點心在門外等著。
王玉瞅了一眼心愛的廚房,回憶起那一次差點痛失摯愛。
“許姑娘,你真的會做飯嗎?
王玉疑惑地看著面前做好萬無一失準(zhǔn)備,(一身許安意牌自制預(yù)防油爆衣。)
黑衣,頭帶菜籃,臉圍起做工簡陋的紗巾,四肢用粗布包住,樹葉裝飾,?手持鋤頭。
王玉忍痛割愛,給許安意打下手,不料還是燒了廚房。
再也不允許別人在進廚房重地。
違者五十大板。
到底是美食征服了刀子嘴。
三人圍坐桌前享受佳肴。
花似熙提著食盒輾轉(zhuǎn)來到一處偏僻的木屋前。
聽師姐說,師父喜歡紅豆糕,恰好尋的紅豆,為您做了份不同風(fēng)味的紅豆糕,作為拜師禮,愿您欣喜。
許安意醒了已是深夜。
可仍舊就睡意朦朧。
支起灶臺,才想起沒了米。
剛準(zhǔn)備溜去食堂,卻在院門前停了下來。
許安意細嘗一口。
似熙,似熙。
許安意狂奔到弟子住所門前。
不行不行,還是在等等。
應(yīng)該是巧合,應(yīng)該王玉姐,換了口味,上次就是這樣的,一個月的全肉宴會。
或許是還醉著酒...
霞光初開。
許安意整理好衣裝,登上閣樓。
從雜亂無章的舊物中拿起一把有銅臭味,破爛不堪的短劍,匿于衣袖中。
來到院門外。
許安意看了一眼昨日栽種的杏樹。
離開
來去殿前,一個身影佇立許久。
許安意來到偏門外。
十年了,轉(zhuǎn)眼即逝,似熙。
許安意調(diào)整呼吸,走入殿中。
花似熙轉(zhuǎn)身對著面前的許安意行禮。
“弟子花似熙,拜見師傅?!?p> 許安意楞了一下,點點頭。
“歡迎,回來!”
許安意回頭看了一眼發(fā)楞的花似熙。
既然情分已盡,那就永別吧!
“謝謝你,借了身體給我?!?p> “(許安意)”:“無妨,等價交換罷了?!?p> “也是,走了?!?p> 我在十年前遇見她的。
在我外出歷練中,發(fā)現(xiàn)重傷的一只狐貍。
她是一只狐貍。
家養(yǎng)的。
柳河源。
那里是人妖共存的一個地方。
她父親是鐵匠,那把生銹的短劍,是她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
時間太過久遠,我在她的記憶中已經(jīng)看不清她父親的臉。
耳朵障礙導(dǎo)致性格孤僻,和法力微薄。
在父親病亡后,沒有親族愿意撫養(yǎng),她便開始了百年流浪。
一開始,總是最難熬的,但還好她都熬了過來。
我以為就此她的生活會慢慢好起來,起碼不在風(fēng)餐露宿。
流浪的第90年。
她回到了柳河源,恰好是父親的祭日。
她找遍整個縣城都沒有發(fā)現(xiàn)父親的墓地,而整個縣城半只妖的痕跡。
等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進了一個籠子里。
旁邊是耷拉著腦袋,傷痕累累的兩只猴妖。
她用微弱的法力詢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p> 其中一個還有力氣猴妖回復(fù)道“瘟疫,他們都沒了,剩下的成了奴隸?!?p> “為什么要抓妖,我們都不傷人。”
猴妖搖了搖頭說:“我恨他們,總有一天他們會付出代價的?!?p> 在那之前的十年。
柳河源突發(fā)疫病,住在那里的人類死亡過半,妖卻毫發(fā)無損。
人們非常疑惑,但又畏懼妖。
抽簽決定讓一個人去詢問的大妖。
一位樵夫不幸抽中斷簽。
他告別妻子和襁褓中的女兒,毅然決然前去尋找大妖。
大妖卻不以為然。
“這我不知道,我是剛調(diào)來任職的,何況你們?nèi)祟惖氖虑楹臀矣惺裁搓P(guān)系?”
樵夫無功而返,發(fā)現(xiàn)妻子和女兒都染上疫病。
心情郁悶。
人們頻繁前來詢問結(jié)果。
樵夫因為大妖的話和病重的妻女,竟鬼迷心竅說。
疫病是妖散布的,他們不滿地盤狹小,要獨占柳河源。
解藥是妖的心臟,一顆心臟可以救五個人。
...
大妖經(jīng)過妻子提醒,意識到錯誤,立即開始投入疫病病因?qū)ふ液退幉奶峁?p> 終于發(fā)現(xiàn)是水源地污染,縣城的一個古井中死了個人。
而其聯(lián)通縣城的地下水。
大妖經(jīng)過不懈努力終于發(fā)現(xiàn)病因。
一出洞,整個柳河源一片狼藉。
面前出現(xiàn)的樵夫,提著大肚子的大妖妻子。
大妖呼喊著妻子,憤怒的看著猙獰的樵夫。
未等他行動,一把淬毒暗箭穿過大妖的胸膛。
他最后看了一眼妻子,重重倒下。
自此柳河源的人族與妖族反目。
但因為妖的血液與心臟都是的良藥。
修仙者增進靈力,提升境界。
凡人吸收也可強身健體。
又因為先祖與人類的協(xié)議,不得隨意傷害凡人。
損失慘重,能跑的都跑了。
追擊途中,樵夫又誤打誤撞發(fā)現(xiàn)不久前走失的王縣令家兒子二傻摔死在井里。
間接救了身患疫病和找到王家重金懸賞的兒子二傻。
成為“英雄”,攜妻女入住人們?yōu)槠浣ㄔ斓摹吧迫恕备 ?p> 而一些無法逃走的妖,便被樵夫收羅來,供人們特殊性的觀賞。
猴妖解釋完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另一只沉睡的猴妖。
嗷嗚一聲。
由此她代替猴妖的位置,成為一個觀賞物。
雖然如此,但她卻總能發(fā)現(xiàn)一些美好的事情。
比如一個可愛小姑娘。
小姑娘喚似熙。
在雜耍表演中,似熙被(樵夫)父親帶了觀看。
似熙直勾勾盯著正表演的她。
雖然聽不見,但她卻露出一抹微笑。
散場后,她正在收拾器皿,望了一眼似熙坐的地方。
又笑了一下。
一回頭,似熙正在面前沖她招手。
“你好漂亮啊?!?p> 她調(diào)試法力,剛想聽一下似熙說些什么。
似熙卻把一個食盒遞來,笑嘻嘻的跑開了。
她打開食盒,是一盒紅豆糕。
后來在見到她已經(jīng)是出嫁的那天。
她以美艷被抬進了王府做妾。
王縣令的正妻已在三月前休棄,怕被說閑話,讓她以妾室入門,之后在扶正。
不過給她要來了八抬大轎,風(fēng)光大嫁。
她看著眼前的紅嫁衣,苦笑一聲。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還會出嫁,嫁給一個人。
但已經(jīng)離最終目標(biāo)更近一步。
明日...
她看著窗外的杏樹,入了神。
“漂亮姐姐,果子。”
她看了一眼似熙手上的果子,笑了笑。
挑了一個瘦小的果子,剛準(zhǔn)備咬下一口。
似熙卻搶了過去。
“這個太小很酸,吃這個吧!姐姐?!?p> 她接過似熙遞來的果子,點了點頭。
似熙把剩下的大果挑出,放好。
她微笑一聲。
“你也很漂亮?!?p> 似熙的臉立刻就漲紅了,暈頭轉(zhuǎn)向的終于跑出了院子。
第二天傍晚。(新婚夜)
妖族入侵,屠殺了那些虛偽的人類。
她一路以來的重重磨難,她終于挺了過來。
看著婚床上,被短劍刺傷奄奄一息的王縣令。
她冷笑一聲,拔開短劍,轉(zhuǎn)身離開。
卻在一出門僵住了。
似熙一看是她立即撲到懷里。
她楞了一下,甩開短劍,抱住似熙。
“別怕,別怕,沒事了?!?p> 安頓好似熙,她又重新和同伴投入戰(zhàn)斗。
雙方僵持許久,最后妖族占領(lǐng)了柳河源。
從此柳河源便消失世間。
她習(xí)慣了流浪,離開了柳河源。
然后我在一個山頭上撿到了她。
她已經(jīng)重傷不治。(先祖簽訂的協(xié)議,不得輕易傷害凡人,罪孽深重者,永不輪回。)
但還有心愿未了,希望能用其的心臟換取我的身體使用。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也需要狐妖心臟入藥。
我們各取所需。
沉睡醒來后,我入約獲得藥修補靈根。
花似熙也一直跟著我修行。
李紫云和白塵淵也終成眷屬。
一日出行,我遇見了一位老人。
他靠著村口的大杏樹下坐著。
嘴里呢喃著一個名字。
“花奕,華怡,畫懿...?”
我認得他,花似熙的養(yǎng)父。
那位王縣令。
我駐足杏樹下,看著花兒隨風(fēng)飄揚。
須彌本相如故
胡編亂造,切勿當(dāng)真。 有緣千里來相見。 不喜勿噴,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