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毯在小鎮(zhèn)外降落。
剛一落地,陸宇三人就被手執(zhí)各種兵器的士兵們團團包圍,雖然沒有刀劍相向,但從他們的眼神里,能明顯看到戒備與警惕的神色。
為首的是一身材魁梧,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年紀,臉上有一蜈蚣般的猙獰刀疤的男子,盡管身披制式輕甲,但給陸宇的第一感覺,卻是一股濃濃的匪氣,更像是打家劫舍的山賊,而不是守衛(wèi)一方的軍人。
好在刀疤臉的態(tài)度并不像他看起來那樣彪悍,朝陸宇三人輕聲問道:“請問三位閣下是?”
說的是帝國通用語,但明顯聽得出來帶著一股地方特色的口音。
陸宇答道:“我們是來自魔法高塔的法師,請問這里伊布·侯蘭德法師可住在此處?”
刀疤臉沒有正面回答陸宇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找他有什么事嗎?”
埃里克斯答道:“魔法高塔兩年一度的盛會,魔法大會在即,我們被委派來給伊布法師送邀請函,請他去參加這一次的魔法大會?!?p> 刀疤臉隨即又查看了陸宇三人的勛章,然后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思索片刻后緩聲道:“侯蘭德大人現(xiàn)在不在鎮(zhèn)中,估計要過幾日才能回來?!?p> 陸宇聞言皺了皺眉,這么說來,豈不是要在這鎮(zhèn)上耽擱幾天時間?
“他去哪了?”陸宇忍不住問道。
刀疤臉搖搖頭道:“侯蘭德大人一個月前離開了伊布鎮(zhèn),至于去哪,我們也不知?!?p> 說著,他側開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位閣下請跟我來,我?guī)銈內ユ?zhèn)上旅館稍事休息,等侯蘭德大人回來后,我立即通知三位?!?p> 三人相視一眼,隨即跟上了刀疤臉的腳步,眼下除了等也沒什么別的辦法,這些人連伊布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天南地北的,總不能讓他們大海撈針去。
至于說拋下埃里克斯和蒂娜兩個人,自己先回魔法高塔這種事,陸宇還做不出來,盡管那時候說的是只要把他們送到這里就行了。
走進小鎮(zhèn),只見街道寬敞,兩邊店鋪一字排開,各種小販吆喝叫賣不停,人群川流不息,一股人間煙火氣,頓時撲面而來。
蒂娜和埃里克斯都是從小在魔法高塔長大,從未見過這種景象,難免覺得新鮮,不住地往兩邊看去,眼睛里時而流露出心動和躍躍欲試的神色。
相比之下陸宇就要淡定一些,但也沒好到哪里去,異世界的風土人情跟地球上比起來還是有著很大不同,他的眼神里,同樣流露出好奇和感興趣的神色。
穿過小鎮(zhèn)的主要街道,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小鎮(zhèn)的另一頭,來到了刀疤臉口中的旅館。
陸宇打量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旅館除了位于小鎮(zhèn)邊緣之外,剛好還緊挨著小鎮(zhèn)的訓練場,透過房間窗戶,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小鎮(zhèn)士兵在訓練場上訓練。
“三位閣下請好好休息,我們先告辭了?!卑讶藥У礁髯苑块g后,刀疤臉笑著轉身離開。
陸宇看著窗外的訓練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笑著喃喃自語道:“還是不相信啊…”
畢竟誰家旅館能建在軍事重地邊上?怕是所謂的旅館是假,故意把他們安排到此處,借著地利監(jiān)視他們是真。
陸宇到也不怎么在意,換做他是刀疤臉,他也會這么做,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那位伊布法師,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也不知道從哪屆魔法大會起,多了個邀請函一定要親手交到本人手上的規(guī)矩,不然也不用這么麻煩,拜托刀疤臉轉交一下即可。
另一邊,離開“旅館”后,刀疤臉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樓,然后朝身旁的士兵道:“派個人去石土城,通知侯蘭德大人這三個人來的事,假如他們真的是魔法高塔的法師,不能怠慢了?!?p> 士兵楞了一下,“他們…不是嗎?”
“廢話!”刀疤臉沒好氣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又不認識他們拿出來的勛章。還有,在侯蘭德大人回來前叫弟兄們盯著點,應付這種客人,你知道該怎么做。”
士兵點點頭,“不主動,不負責,不拒絕?!?p> ………………
結果到了傍晚時分,刀疤臉找到陸宇三人,笑著道:“三位閣下,侯蘭德大人已經回到鎮(zhèn)中,現(xiàn)在正在議事廳等待三位?!?p> “這么快?”蒂娜有些驚訝,“你不是說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嗎?”
刀疤臉笑了笑,帶著三人來到位于小鎮(zhèn)中央的議事廳。
下午的時候,陸宇也在鎮(zhèn)中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伊布鎮(zhèn)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是該有的設施都有,頗有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味道,鎮(zhèn)上的居民提起伊布·侯蘭德時,大多都是贊美之情溢于言表,甚至于是崇拜。
這讓陸宇心中對于這位伊布法師不免有些好奇,來時他也聽蒂娜和埃里克斯提起過此人,只不過二人對他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出身于戰(zhàn)錘行省,在魔法高塔的表現(xiàn)很出色。
十多年前離開魔法高塔時,是當時那一屆法師中唯一一個到達了四階的,在進階考核中,更是據(jù)說差點拿到了魔法勛章。
離開魔法高塔之后,伊布法師就回到了戰(zhàn)錘行省,從那之后很少有人再知道他的消息,結果這次突然出現(xiàn)在魔法大會的被邀請之列,其實引來了不少人的好奇乃至于質疑。
走進議事廳,只見一堆人圍在前方,面紅耳赤,在激烈地爭論些什么,出于禮貌,三人沒有繼續(xù)再靠近,陸宇則注意到了被所有人圍在中央的那個男人。
膚色黝黑,胡子拉碴,一聲臟兮兮不知道多久沒洗的灰色長袍,所有人里就數(shù)他嗓門最大,爭論時口水飛濺的,即使站在議事廳門口,也能清楚地聽見他在說什么。
刀疤臉走到男人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男人隨即向陸宇三人看來,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然后朝周圍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周圍的人相繼離開。
議事廳里很快只剩下五個人,男人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長袍,傍晚的夕陽從窗外照射進來,橘紅色的陽光下,陸宇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從男人長袍身上抖落下來的塵土在陽光中肆意飛舞。
男人走到陸宇三人面前,笑著道:“歡迎歡迎,歡迎來到荒原鎮(zhèn),我是伊布·侯蘭德?!?p> 荒原鎮(zhèn)?
不是伊布鎮(zhè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