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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有染

四十八

流年有染 籬落舒 2576 2025-04-13 20:38:00

  時間過得很快,蘇南休完產(chǎn)假,上班了。

  終于不要過喝湯的日子了,蘇南就像飛出籠子的鳥兒。

  經(jīng)過四個月的休養(yǎng),蘇南的皮膚比以前更好了,吹彈可破,在蘇南臉上具象化了。李小惠看著鏡中黃黃的自己,再看看蘇南,真是羨慕不已。

  蘇南說:莫急。等你生產(chǎn)后,要我媽把那八百道燉湯配方分享給你,讓你喝出這樣好的皮膚來。

  學校還有一個皮膚好的,那就是朱可兒。在這熱天,她的皮膚愈發(fā)白,白到發(fā)光。雖然她五官不是那么迷人,但她那身奶油一般的白皮膚,著實誘人。朱可兒看人,總有三分輕薄,三分嘲諷,四分自信。李小惠總怕遇見她,每遇見她,就像自己有什么黑歷史被她看穿了似的。

  蘇南說:有那么點味道。但她不敢這么看我。

  李小惠說:也是,她每次見到你,熱情得過分。而見我,就是那種感覺。

  是日和蘇南一起去食堂午飯,正巧碰上了朱可兒。果然又是那種眼神掃了李小惠一眼,蘇南也看得真切,雖然她仍是那么熱情過頭地跟蘇南說笑,但蘇南腦子里一遍遍地過剛才她望李小惠的眼神。

  蘇南覺得,她的眼神里有事。不過,她沒敢把第六感感應到的東西告訴李小惠。

  晚上,陳墨說要陪領導,可能不會回家。這一個把月,陳墨經(jīng)常加班,有時候半夜回來,有時候早上回來。月初加班回來,很亢奮,興高采烈地和李小惠說這說那。連續(xù)加班一段時,精神狀態(tài)明顯就差了,回來時候,臉色難看,還滿身煙味,很濁很濃,仿佛在多種不同的煙里泡過一般。李小惠提醒他少抽點,抽多了不好。他含糊地應著,總是倒頭就睡。

  培訓班下課早,李小惠開車去屈臣氏買點日用品。買完東西,十點半,在車子里整理一下,十一點了。小城到了十一點,安靜了許多。只有星光會所外面,還停了許多車。還有些車,沿著馬路停著,李小惠往前開了幾百米,還可以看到一些車停在馬路邊。再往前開,還有三三兩兩的車湊堆停著。

  但不巧的是,李小惠看到了陳墨的車。李小惠把車靠邊停著,拿出手機,思忖了一會兒,撥通了陳墨的電話。

  陳墨好一會兒才接電話。

  李小惠問:在哪兒?

  陳墨說:在辦公室,整點材料。有事嗎?

  李小惠說:嗯……

  李小惠還沒想好說辭,只聽電話里傳來一句:出牌啊!快點。分明是朱可的聲音!

  李小惠血往上涌,說:陳墨,我在星光會所外面,看到了你的車。你為什么又在打牌!

  陳墨把電話掛了。

  李小惠似乎明白了朱可的眼神。

  李小惠恍恍惚惚地把車往回開,恍恍惚惚地上樓。坐到床上,直到天亮。

  還好,第二天是周末。李小惠就那樣呆呆地,抱著膝蓋坐著。七點的時候,陳墨回來了,滿身煙味,兩個大黑眼圈。陳墨什么話也沒說,像往常一樣,倒頭就睡。

  李小惠把他掰過來,說:你是不是這一向都在打牌?是不是一直都在和朱可一起打牌。

  陳墨不言語。

  李小惠氣極了,捶打著他。

  動靜鬧得很大,陳墨的媽媽進來了。老人家看到李小惠的黑眼圈,慌了神,忙問:惠啊,怎么了,這個畜生怎么了。

  李小惠沒言語,只有眼淚止不住地流。

  陳母更慌了,問陳墨:到底怎么啦?

  陳墨說了句:你別管。就用被子蒙著頭,睡著。

  陳母說:惠啊,你告訴媽,媽替你教訓他。

  李小惠揩了一把眼淚,說:媽,沒什么,沒事,您別擔心。

  陳母無奈地看著,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口,嘆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陳墨反正不吭聲,李小惠也沒辦法。她起床洗漱后就出了門。她開著車,來到了蘭亭苑。她想去看看自己買的房子……如果不是跟陳墨結婚,也許,她已經(jīng)住進去了吧。她又想,手里還有點余錢,給房子簡單裝修一下,如果陳墨不景氣,她自己住也行。她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七八萬也可以裝修出來。再過幾個月,她就可以湊齊裝修款了。

  她在樓下轉(zhuǎn)了一圈,看了幾戶裝修好的房子,開始暢想有個屬于自己的小窩了。

  不久就到中午了,她也不想回去,便打電話邀蘇南出來。

  兩人見了面,蘇南嚷著要去新開的中西餐廳吃飯。新開的中西餐廳,確實挺有情調(diào)。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蘇南點了幾樣兩人都愛吃的菜,又點了兩人都愛的冰淇淋。吃著冰淇淋,冰冰甜甜的,李小惠心情舒暢了許多,她甚至想:其實一個人過挺好的,為什么非要結婚呢?

  蘇南給李小惠看安安的視頻,小安安那雙閃著星星的大眼睛,真是迷人。李小惠感慨:好看的人真是從小好看到老。

  蘇南說:趕緊生一個吧,你生的肯定好看。

  李小惠說:不想生。

  蘇南說:喲,那么愛陳墨,非要嫁給他,不與他生個孩子?

  李小惠說:如果我現(xiàn)在知道我愛錯了,還來得及嗎?

  蘇南忙問: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小惠長嘆一口氣,將昨夜的事今晨的事說了出來。

  蘇南皺著眉,說:但愿他不是賭博。李宏兵一個同事,早段時間賭博,欠了高利貸,要債的人要到家里了,揚言不給錢就要剁掉他。家里沒折,把房子賣了。

  李小惠一驚,忙說:不會吧。陳墨的工資卡在我這兒,他哪有錢賭博。我是討嫌他老是跟朱可在一塊。我老黃牛一樣掙錢,他和朱可去打牌,難怪朱可那樣看我。

  蘇南說:希望不是吧,他一個公職人員,如果有一點責任心,就不會去賭博。但是我聽幾個人說,朱可雖然單身,但挺有錢,還聽他們說來路挺野。我覺得你,還是要提醒一下陳墨,注意提防。他最近可有反常舉動。

  李小惠便把這陳墨這一個月的狀況大概說了。

  蘇南聽了,嘆了一口氣:希望你沒這么背時,前面碰個出軌的,這次碰個賭博的。要真是賭博,你可趕緊離了。不然,他欠的就是你欠的。

  李小惠想,陳墨頂多是不思進取,也不至于糊涂到這地步吧。

  蘇南見她愁容滿面,于心不忍,又寬慰她:可能是上半月手氣好,贏了錢,就高興。這半月手氣不好,輸了錢,就不高興。你也別太擔心。我這么推測,是因為我對陳墨有成見。

  但李小惠心里始終不踏實,吃過飯后,蘇南回去帶安安了,李小惠也回了家。

  陳墨出去了。李小惠坐在房間,呆呆地想了一陣,越想越不安。她當然覺得陳墨不會這么糊涂,又不敢完全肯定。她想起陳墨的工資卡,自己還沒動過,去銀行查查余額,不就知道個大概嗎?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有人在敲門。

  李小惠打開門,門外站著三個男人,斜叼著煙,眼露兇相,臂上都有花紋。李小惠吃了一驚,心想是誰家惹了事。沒等她開口,中間一個男人說:陳墨住這里嗎?

  李小惠的心咚咚地跳,她強裝鎮(zhèn)定說:有事嗎?

  那男的說:有事,叫他出來。

  李小惠說:他不在家。出去了。什么事?

  那男的說:你是他老婆吧。陳墨借了我的錢,這孫子不還錢,還睡了我女朋友。兩天之內(nèi)要是不還錢,老子新賬舊賬跟他一起算??此且X還是要這一家的命!

  李小惠說:你們搞錯了吧,他……為什么要借錢……你,女朋友是誰。

  那男的從褲兜里掏出一疊照片,甩在了地上:你看是誰!

  李小惠撿起一張,竟然是都是陳墨和朱可在床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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