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夜未眠的李一鳴一大早便來到永壽宮,此時正在與太后用早膳。
太后放下碗筷說道:“這幾日倒是聽話,沒有亂跑!今日一大早就跑到永壽宮怕不是來陪奶奶用膳的吧!”
李一鳴笑道:“奶奶,東宮最近支出頗多,用度有些不夠,過來問問奶奶有沒有什么生錢的法子!”
太后聞言一笑:“就知道你這臭小子沒安好心,用度不夠還有錢購置外宅,金屋藏嬌?”
李一鳴可不敢提這個茬,訕笑道:“孫兒昨夜思索良久,自己在這京都之中,就像個瞎子,聾子,對外面的事情看不見也聽不著!所以打算組建一個專司情報的組織,花費頗巨,所以過來問問奶奶!”
太后笑著說道:“我大寧建國初期設有皇城司,專司保衛(wèi)皇宮,刺探情報。后來發(fā)生一些事情,被并入禁軍,逐步削權,如今早已名存實亡。奶奶在京都還是有一些人手的,便都給了你吧!”
李一鳴卻搖頭道:“奶奶,這些人暫時還是留在您手上比較好,您這坐鎮(zhèn)京都,少了他們怕是會有影響!等我需要人手的時候再找蕭公公借吧!”
太后笑道:“難得你還愿意為我這個老婆子考慮!那便依你吧!”
太后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國庫的錢都是戶部管著的,奶奶沒有挪用過一分,這后宮的一應開支用度,都是從我內庫拿出。這些年,奶奶在京都置辦了不少產業(yè),加上城外的莊子,皇田這些加起來一年大概二十萬兩收入。江南那邊奶奶占了兩成干股,分了楊家半成,一年差不多有百萬兩入賬!”
李一鳴想到了奶奶和江南五大家族肯定是有聯(lián)系的,只是沒想到皇宮的開支都是靠著他們的進項,這內庫的錢多半便是楊家送進來的!
太后繼續(xù)說道:“這個事情花費恐怕不小,所以光靠我還不行,你得去找戶部!奶奶今天就把在京都內的產業(yè)都交給你,再給你撥三十萬兩,還差多少你便去找徐相公商量吧!”
奶奶下了逐客令,李一鳴顧不上欣喜,便來到了政事堂。
徐謙見太子過來,心道正好要找你聊聊。于是起身見禮問道:“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空來我政事堂閑逛??!”
李一鳴想著這老東西是在罵我不務正業(yè)嗎?但是有求于人不能生氣,只得笑著說道:“前幾日和子嵐小姐聊到了相爺,今日便過來看看您,畢竟沒有您,我這條命怕是早就沒了!”
徐謙心道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還跟子嵐聊天聊到老夫,老夫看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今天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你,看你還敢不敢招惹我孫女!
李一鳴說完見對方半天沒反應,也不回話,也不看他,就顧著處理手頭上的事情了,不覺有些氣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這個老頭子,說了一句話就把我晾在一邊。
李一鳴硬著頭皮叫道:“相爺?徐相爺?”
徐謙這才抬頭故作驚訝的說道:“殿下啊,政務繁忙,一不留神便忘了你還在這里玩耍!你繼續(xù)逛,沒事!不要打擾我就好了!”
李一鳴無奈道:“相爺,一鳴這次過來是有要事相商,并不是來玩耍的!”
徐謙笑道:“不知是何事啊!”
李一鳴笑道:“是太后叫我過來的,東宮用度不夠,想找相爺批個條子,去戶部調點銀子!”
徐謙點點頭:“東宮用度從國庫調支也是正理,只是不知殿下要調用多少?現(xiàn)在國庫并不充盈,國家花錢的地方太多啦!”
李一鳴點點頭道:“相爺為我大寧兢兢業(yè)業(yè),鞠躬盡瘁,一鳴是十分敬佩的!”
徐謙點頭笑道:“殿下這話說的老夫心里甚是舒坦,說吧,要多少!”
李一鳴伸出一只手,徐謙見了點點頭:“五千兩還是拿的出來的!”
李一鳴搖搖頭。
“五萬兩?”
李一鳴繼續(xù)搖頭。
徐謙把桌子一拍,怒道:“要五十萬兩?你這個敗家子!”
李一鳴見對方開罵了,也不客氣了:“徐老頭,本太子是看在你救了我的性命才叫你一聲相爺!你說,我要點錢而已,哪里敗家了!”
徐謙也是怒道:“你東宮組建才幾天,要這么多錢干什么,你的親衛(wèi)不是京都大營養(yǎng)著的嗎?你還有什么用錢的地方?”
政事堂里其他屋子的人聽到吵鬧聲,出來查看,原來是宰相和太子吵起來了,這熱鬧可難見到,于是紛紛跑出來圍觀。
李一鳴絲毫不讓:“徐老頭,你就是個尸位素餐,飽食終日的昏官!我大寧海邊海盜猖獗,江南地區(qū)邪教盛行,你卻在這里終日粉飾太平,佯裝不知!你說,我拿錢去查這些有錯嗎!”
徐謙為官多年,卻從沒有人罵過他尸位素餐,今日卻被當朝太子當頭痛罵,不覺有些心灰意冷,久久無言。
李一鳴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罵得太狠了,于是又道歉道:“徐相爺,剛剛是我口不擇言,胡言亂語,您別介意!我跟您道歉!”
不服軟不行啊,得罪了這個老頭子錢沒了不說,重要的是人也肯定會沒了。
徐謙揮手打斷了李一鳴,走到門外驅散了那些看熱鬧的官員,然后回身對李一鳴說道:“你說的這些事地方上沒有報上來,不然我肯定會知道!說吧,你準備怎么查!”
李一鳴道:“我打算重建皇城司,只是耗費恐怕不小,太后給了我三十萬兩,相爺這邊也給個三十萬兩應該差不多了!”
徐謙點點頭道:“如今朝廷在地方上的影響力確實比以前差遠了,是到整頓的時候了,只是重建皇城司?殿下能擔起這個重擔嗎?”
李一鳴沉聲道:“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