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向湖中的神女祈禱,洗去他們身上的罪名。
神女應(yīng)允了。
……
一股子強勢如同旋風(fēng)一般,由中心向四周擴散,席卷而來,寬大的衣袍獵獵作響,同時,令人感覺某種有然而生的詭異之感,令他與召喚術(shù)師不約而同的記起過去種種的罪孽。
逐漸,耳邊的風(fēng)聲停歇,男人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這是什么?”
男人看著從一片迷霧之中逐漸彰顯出來無與倫比的光輝,他一時被這種戛然而起的不知名感覺所震懾住,男人忘我的喃喃自語。
這,絕非是他想要找到神明!
這,不是湖中神女,那么,這是什么?
這散發(fā)出的圣神氣息,并不充斥著他所在古老宗卷上面所記述的那樣——擁有“死亡”之氣的神明。
這樣神圣的氣息之中彌漫著肅穆而罪孽深重相符合的感覺,就像是共鳴一般,誘使兩個人記憶里不斷翻涌著過去的種種劣行。
擺在神明面前的十個祭品已經(jīng)被完成了整個召喚過程。
向無名湖湖女獻上十個罪孽深重的死囚,作為活祭品,召喚出神女,許下奇跡。
此刻,一股強勢的風(fēng)壓,伴隨著清冽而十足壓迫感的嗓音緩緩開口,打斷了兩個人的回憶。
“回應(yīng)你的呼吁而來——閣下須得遵循儀式,報上你的名諱。”
聲音極具穿透力,清晰的聲音傳入了男人的耳中,那聲音并不像是從她的口中傳出來的,而是像極了從天上傳來的。
如同承天召命一般的視角。
迷霧緩緩地散開,女人的身影與面目在男人與召喚術(shù)師面前浮現(xiàn)出來,那女人不像正常的神明。
她只是顯露出來了一個混黑模糊的身影,看起來就像是一道影子罷了。
唯有她手上提著一盞漂亮而精致的琉璃盞異常明亮,足以照亮整個神女廟。不知道為何,男人一見那明亮華麗奢靡的琉璃盞便分外不舒服,尤其是脖子,好似被什么東西抵住了一般。
類似于被人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這種令人不由頭皮發(fā)怵的景象讓他經(jīng)歷十數(shù)年生死的人也頭一次有了久違的貪生怕死。
他一向準確無比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東西可不是什么善類,隨時隨地能夠取下自己的項上人頭。
“鄙人,陳列,在此恭迎?!?p> “哦?”
那女人影子似乎是把視線落在了幾個“祭品”身上,已經(jīng)死絕了。她所不能確信的是這個男人是否是召喚自己,畢竟一般正常人都不會干出這種傻事,要召喚她出來,那可是要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如今召喚她都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禁術(shù),陳列在古老宗卷的秘術(shù)里面還不一定能完整的記載如何招她前來,現(xiàn)身人間。
作為古老的存在之一,這還是她頭一次被人用如此豐盛的晚宴招待而來,當然,她對這些充滿了罪行的人也很是喜愛,若如不是因為他擺出的這樣令她胃口大開的食物,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獻身于此。
“隨你吧?!?p> 她用了一種頗為隨和的口吻這樣說下去。“既然已經(jīng)獻上了祭品供用奉了我,那么說出你的要求吧。”
……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都一開始決定好了要死嗎?!這樣的話,還有什么意義?!”男人拍案而起,臉上是難以遮掩住的憤怒,他幾近歇斯底里的朝著其他幾個人怒吼道,呲目欲裂,青筋暴起,他那副獨特的嗓音響徹整個議事廳內(nèi)。
是的,如果一切都注定好了,那么他們做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坐在位置上的幾個都是如今雙騎白龍城的大人物,更有幾個人是從帝都因為這次的事情,破天荒的趕回來。
這是多么荒誕的事實,簡直天方夜譚!
“黃天術(shù)那廝已經(jīng)投靠去了北邊的旭龍城去了,你們?nèi)羰且?,也不是不可能——”說話的是坐在主持這次急招家族會議的男人,他那張年過五十的面容上滿是溫和,他長的斯文,說話也不同于剛才那個男人那樣大聲。
事到如今,他居然還能坐的?。?p> 要么是他已經(jīng)接受了這樣殘酷的事實,選擇了放棄掙扎,要么,便是他的那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經(jīng)驗,使他此刻從容不迫。
再者,就是他已經(jīng)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可,從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昭然的顯示出他是毫無辦法的。
自從真相被血淋淋的揭露在各路反派面前時,他們已經(jīng)陷入了憤怒,反抗,消極,絕望之中。
在這種情緒醞釀之下,眾人不滿與心虛越發(fā)強烈。
與此同時,帝都傳來了消息——太子薨,陛下決定要讓各地的城主嫡子進都城,選拔王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