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回 愛情狗軍師
葉風(fēng)卻攤了攤手。
“戒飯,我要是真把錢給你了,你們太子殿下說不定會罰你三天不許吃飯?!?p> “為什么?”戒飯不解。
“因為……”
葉風(fēng)正欲往下說,一道熟悉且冷咧的男音卻響了起來。
“不給錢也行,拿其他的來抵債?!?p> 陸星畫背著手走了進來,淡淡地對戒飯說道:
“戒飯,這里沒事,你可以去吃飯了?!?p> 戒飯不知這個朝三暮四、朝令夕改、顧前不顧后且又自戀無比的倒霉太子爺在搞什么玩意兒。溫
不過能去吃飯了,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所以陸星畫話音剛落,戒飯即兔子一般撒腿就跑,生怕他半路在改了主意。
屋內(nèi)只剩下陸星畫也葉風(fēng)兩個人。
“怎么,太子殿下被心上人咬破嘴唇心情不好,到我這里撒氣來了嗎?”
陸星畫:“……”
他當(dāng)然聽得出葉風(fēng)是在打趣自己。
但他并不打算跟他爭論,萬一自己說錯了哪句話被再被他取笑,就得不償失了。
陸星畫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坐得筆直。
“你出錢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把錢結(jié)了趕緊走人,省得在這里禍害禾禾?!?p> 他摸了摸鼻子,頗有點顧左右而言他的感覺。
說完之后自己都覺得有點掩耳盜鈴了。
不過掩耳就掩耳吧,有些話他實在是說不出來,這輩子都說不出來。
葉風(fēng)輕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在陸星畫旁邊的椅子坐下,帶著那種在陸星畫看來十分欠揍的、卻令其他人十分沉迷的溫潤雅致的笑意,氣定神閑地開口:
“是怕禍害禾禾,還是怕禍害其他人呢?”
說完,十分“真誠”地盯著陸星畫,等著他給出答案。
陸星畫斜斜地看了葉風(fēng)一眼,總覺得這個男人眉梢眼角頭發(fā)絲兒里都藏著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他抿了抿嘴角,并不打算說什么,他才不會給他嘲笑自己的機會。
葉風(fēng)嘖了一聲,也不著急,大長腿再一交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托腮盯著陸星畫看起來。
“殿下,您好像并不喜歡我的樣子……”
“不僅不喜歡,還很討厭?!彼淅涞?,咬牙切齒。
“那您親自跑過來是……要錢的?”
陸星畫噌地一聲站起來,語氣已是不耐煩。
“我不缺那點錢!”
葉風(fēng)撇撇嘴,根本無視他的怒氣:“那就是專程過來跟我抬杠的?”
陸星畫聽出他話中帶刺,有些氣急敗壞地嘟起嘴巴:
“笑吧,盡情笑吧,我都告訴過你了,是被花不語給咬的!”
葉風(fēng)嘴角抽了又抽。
他真覺得,陸星畫跟云錦書果然是天生一對。
全都喜怒無常由著性子來。
眼前這個憤恨不甘撅嘴嘴巴的男人,幼稚地可笑,哪點像一個揮斥方穹、統(tǒng)領(lǐng)一國江山的太子?
葉風(fēng)走到陸星畫跟前,兩人身高旗鼓相當(dāng),故而他歪著頭,盯著他的嘴巴問道:
“殿下,我看你這傷口挺嚴(yán)重啊,人家那么單純害羞一個小姑娘,你把人家怎么了才讓人家這樣用力?”
本來今日身體有點變化,自己還挺愉悅的。
可被葉風(fēng)這么一問,陸星畫十分頹然。
他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與女人之間的事情有這么麻煩。
不喜歡仍得遠(yuǎn)遠(yuǎn)的就是了,可現(xiàn)在……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傍晚在湖邊看到葉風(fēng)瀟瀟灑灑、胸有成竹的樣子,就下意識地想要過來找他。
大抵是希望他這個混跡于女人堆里的情場高手給自己指點迷津?
憑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妹妹就那么喜歡他?
憑什么他輕輕松松,就能讓花不語對他念念不忘?
氣是氣了點,但經(jīng)驗還是要學(xué)的,畢竟古語有言——師夷長技以制夷。
可向他請教的話,他實在說不出來,他陸星畫絕對絕對說不出來。
但最終還是好奇心戰(zhàn)勝了面子問題,陸星畫吞吞吐吐地開口:
“你說,為什么女人都那么麻煩?”
他像個求知若渴的小男孩,有些尷尬地盯著葉風(fēng)。
葉風(fēng)沒忍住,嘴角上挑,狹長的眼眸內(nèi)盡是促狹的光。
“太子爺不是向來不喜歡女人嗎?再說,廣德郡主不麻煩吶,與太子爺您真是般配?!?p> 他是故意的。
陸星畫狠狠瞟他一眼:“你再這般油嘴滑舌,以后再也不許禾禾見你!”
雖然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包含了太多信息。
以前,陸星畫是不喜歡葉風(fēng),甚至說是厭惡,總覺得他心思深沉,對禾禾圖謀不軌。
可現(xiàn)在,搞清楚了他的真實身份,又相處了這么些日子,他對他的印象已經(jīng)有了很大改觀。
他是那種表面看起來玩世不恭,內(nèi)心卻很有原則的人。
又是名門之后,家國大義、忠貞情懷,一點都不差。
只待一個時機,為葉家平反,恢復(fù)他滿門榮耀,與禾禾倒也般配。
況且,自己妹妹嬌氣是嬌氣了一點,可腦子卻不笨,跟自己一樣,都是人間少有的絕頂聰明。
禾禾既然覺得不錯,便不會差到哪去。
更何況,葉風(fēng)幼時隨師父久居山林,頗懂采藥醫(yī)理,經(jīng)他尋藥調(diào)配,禾禾的哮喘好了許多,自己心頭的一塊兒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禾禾的感情嘛,自己不宜過多插手,就順其自然吧。
陸星畫對自己的事一籌莫展,對禾禾卻事無巨細(xì),什么都想到了前頭。
聽陸星畫提起禾禾,葉風(fēng)的眼眸微暗了一暗。
他沒想過,也不敢想。
以后,誰知道呢。
不過這會兒嘛,緊要的是陸星畫的事。
葉風(fēng)輕咳一聲,煞有介事地對陸星畫說道:“行,那你就跟我說說,女人到底怎么麻煩了?!?p> 傲嬌的太子爺,其實是不大愿意說出口的。
他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說到這個程度,葉風(fēng)早就應(yīng)該懂了。
可葉風(fēng)卻以一個“感情成功人士”對派頭,對他真誠且堅定地對自己點了點頭,矜貴無比的太子爺這才黑著臉,不情不愿地將今日之事說了個大概。
不得不說,葉風(fēng)十分有素養(yǎng)。
他忍著笑意,始終保持著認(rèn)真傾聽的姿態(tài),還時不時點一下頭,一點都沒有笑場,可以說是十分有誠意了。
陸星畫自小孤僻,能與之說得上話的人幾乎沒有。
此刻,他卻將自己的心意說與葉風(fēng)聽,他忽然覺得兩人之間達到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曖昧狀態(tài)。
“所以,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