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新花樣武功
“將軍。”
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兩侍衛(wèi)立即噤聲,轉身恭敬地低頭行禮。
秦守冷著一張黑臉,雙目晦暗,拳頭緊握,手背青筋根根分明,咬牙切齒道:“開門?!?p> “是?!?p> 高個子應聲開門,暗道里面的人自取其禍。
聽見外面有情況,玉鸞放低聲音,一邊唱一邊側耳留意外邊的事情。倏忽之間,門被人暴力的推開,一抬頭便看見秦守盯著一張閻王臉立在門后。
玉鸞忙放下手里敲得正“當當”作響的銅鏡,停下手中的活兒,故作驚訝,“喲,秦大人,好久不見。沒想到我美妙的歌聲竟然把您也吹來了,您也是想聽小曲兒?要不給您點一首歌,我唱給您聽?”說完,她嘿嘿一笑,“不過,您就算點了,我也不一定會唱。”
秦守抬腳踏過門檻,目光凜冽,全身散發(fā)著寒意,渾然一尊會移動的人型冰雕。他一個多余的字也沒說,徑自道:“把她綁起來,嘴堵上?!?p> 得了命令后,越杞手握繩索走上前來,一步步繞過圓桌。他每走一步,玉鸞也繞著桌子走一步。
玉鸞忙打著笑臉解釋:“等等等等,秦大人,咱們有話好好說,大不了我不唱了便是。我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實在是您這兩個屬下不通人情,所以才出此下策?!?p> “對待你們這些手下敗將,不殺你們,已經是本將軍對你們最大的恩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二人正在談話,越杞猛地拔出刀砍在桌子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桌子立即裂成兩半,桌上的物什統(tǒng)統(tǒng)落在地上,破碎一地。
玉鸞被聲響驚嚇住渾身一凜,愣在原地,隨后只見三指粗的繩索朝她飛來,如同張了眼睛一般,準確無誤的套在自己身上,全身上下被緊緊綁住,絲毫不能動彈,猶如一只蠶蛹。
什么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她現(xiàn)在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果然小說中的套路都是騙人的。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就被一大團麻布暴力地堵上,身形不穩(wěn)摔倒在地。一股奇怪的味道自喉嚨涌入鼻腔,她嫌棄地緊鎖著眉頭,只能發(fā)出一連串單音字,“嗯嗯嗯……”
秦守掃了她一眼,轉身出門,一邊道:“等你什么時候安分了,什么時候再給你解開?!?p> 他剛剛跨出房門,只聽畫舫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畫舫也隨之劇烈地左右搖晃起來,好似地震一般,房間里陳列的物什轟然倒下。
玉鸞廢了好大的勁兒終于成功坐在地上,卻在外力的作用之下,再次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
晃動漸漸停下,只見一個黑影自甲板的方向迅速跑過來。
秦守快走幾步上前,疾言厲色道:“方才怎么回事?”
侍衛(wèi)目光驚慌,還未從之前的震動中回過神來,顫著聲音回道:“回將軍,方才有一艘船撞上來,我們的畫舫破了一個大洞,現(xiàn)下正在灌水進來,怕是要不了多久畫舫就會沉。”
秦守黑著臉,一腳踢在侍衛(wèi)的小腿上,“廢物,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帶人去補。其他人,隨我去看看?!?p> “是。”
一群人風風火火地離開,畫舫內很快便安靜下來。
秦守帶來的人手本就折損了一半,現(xiàn)在又要分為兩路,正需要人手,是以守在門口的人全都被調走。
玉鸞被鎖在房間里,隱約聽見“沉船”二字,頓時坐不住。她雙手被緊緊綁著,掙脫不開,幸得離宮時特意著工匠打造了一根劍簪,簪體為漆黑的檀香木,旋開后可見里面藏著開刃的短劍,發(fā)簪正插她在發(fā)間。
她使勁搖了搖頭,怎奈發(fā)簪插太緊,沒能掉下來。她只好再使勁晃頭,發(fā)髻微微松散,“咚”的一聲,劍簪掉在一旁距她半個房間遠的角落里。
平常不過五步的距離,此刻在玉鸞的眼里,卻顯得無比遠。
她艱難地翻過身體,面朝下背朝上,屈膝扭動著身體,這動作看起來就想某些蠕動的長蟲。
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動作一定很難看,她也無心去管,一心只想著拿劍簪割斷繩索。
正當她要夠到的時候,忽然自頭頂投下一片陰影,繼而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喲,姑娘好雅興,大晚上學蟲爬?莫不是什么新花樣的武功招式?”
聽這討打的語氣,不需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她停下動作,側著臉趴在地上,瞪著他,“你……”
文珩淺淺勾唇,眉頭一挑,“嗯?”
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玉鸞壓下心底的不滿,干笑了兩聲。
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為俊杰。
“呵呵呵……你怎么來了?正好,快幫我解開繩子?!?p> 文珩環(huán)抱著雙手,慢悠悠地踱步,“本公子倒是覺得,你還挺享受這個姿勢?!?p> 玉鸞催促道:“你那只眼睛看見我享受了?少廢話,趕緊的,方才我聽他們說畫舫艙部漏水,不知道能不能修好,若是修不好沉了,咱們都得沒命。還有,你說過完成任務就給我解藥,別說話不作數(shù)?!?p> “阿凰。”
玉鸞聞聲朝門口看去,正是匆匆趕過來的莊昭,紫衣白紗,眼眸清亮,腳步沉穩(wěn),舉止端方。
看見她被綁在地上,莊昭愣了一瞬,而后提著劍大步走過去。一劍落下,刀鋒精準的擦過繩索,繩索瞬間斷成幾截。
“你沒事兒吧?”
莊昭利落地收完劍,出手扶她起身。
玉鸞拾起簪子簪進鬢發(fā),而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詢問道:“我沒事兒,你們的毒解了?”
“嗯,是他?!闭f著,莊昭看了一眼文珩。
玉鸞忽地想起一件事,將莊昭拉至一旁,低聲詢問:“《推衍圖》呢?你真給他了?”
莊昭默了一晌,而后微微頷首:“嗯?!?p> “可那東西對你不是很重要嗎?”
莊昭眉眼輕彎,聲音依舊清清冷冷,寬慰道:“你放心,就算他得到了,也不一定能解開其中奧秘。”